第1章 一個地方
- 莫名幻境
- 孤桐與
- 3039字
- 2019-11-29 09:40:00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也不知是南,還是北,是東,還是西。那里有座山,山上萬樹叢長,遮天蔽日。厚騰騰的霧氣籠罩在上空,只有到了山腳才能看到一點山峰的頂端。
“瞧,它又來了。”一只白狼對一只黑狼說。
黑狼早已口水直流,回道:“我看到了。就是這次肉少了點。”
“少點,總比沒有好。”白狼嗔道。
隨它們望去,只見一只通體雪白的小兔子正一蹦一跳地來到山坳前。那山坳看來有幾丈深,一旦掉下去,別說兔子肉了,估計連骨頭都成渣。
小白兔跳躍能力是很強的,無奈腿短了點。丈量著,還差一只腳的距離。它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白狼提醒道:“你回頭爬到樹上,從樹上的樹枝跳下來。”
小白兔回頭一看,才注意到身后有一棵小樹,枝丫正好伸到了對面的上空。它很高興地對白道了謝,隨后回身要跳上樹。可縱使它一蹦三丈高,卻還是差那么一點點。
白狼又提醒道:“樹后面有塊石頭,你站那上面跳,就夠得著了。”
小白兔恍然大悟,再次高興地向白狼道了謝。果然在樹后找到了一塊已經埋在土里的石頭。隨后站上去一跳,總算跳上了樹。即又迫不及待地跑到枝杈上,縱身一躍。剛一落地,白狼和黑狼就撲了過來。一爪子拍下,死了。
“就是可惜了肉少,還不夠塞牙縫的。”黑狼又抱怨道。
白狼依舊嗔了它一眼道:“你就知足吧。下次還不知得等到什么時候了,有的你餓的了。”
黑狼撇了撇嘴,轉眼看見那樹皮,發顫。
森森長道,通向了黃泉路。奈何橋上,孟婆正派發著孟婆湯。
“孟婆湯,前生忘。千愁萬愁斷心腸,不如做豬做狗做牛羊。”
一個乞丐唉聲嘆氣,“活得還不如狗了,不忘做啥?”
一個姑娘淚眼婆娑,“問世間情為何物,最怕人一生錯付。”
一個白胡子老僧嘻嘻哈哈,“忘了,早都忘了。”
富貴人家卻難舍,回頭望著來時路,遲遲不肯喝。
孟婆習以為常道,“孟婆湯,前生忘。千愁萬愁斷心腸,不如做豬做狗做牛羊。”
富貴人越聽越怕,端著的碗立馬放下。但見孟婆隨手一揮,那湯就自己入了口。
孟婆撇了一眼那一個又一個走入輪回盤里的魂。百無聊賴,又念道:“孟婆湯,前生忘。千愁萬愁斷心腸,不如做豬做狗做牛羊。”
忽然她精神一抖擻,急忙將盛湯的碗收了起來,從身后取出了一個跟腦袋一般大的碗。若無其事地又念道:“孟婆湯,前生忘。千愁萬愁斷心腸,不如做豬做狗做牛羊。”
隨見飄來了一團魂,人的身形,卻只是個迷糊的影子。它訝異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大碗,什么也沒說,端起來就咕咚咕咚地往下灌。那湯好像要將它的每個細胞都占滿了一樣。
“呃……”放下碗時,身形竟漲了一倍。魂只好拖著沉重的軀體挪向了那輪回盤,跳了進去。
孟婆看著那一坨差點卡住了輪回盤的魂,跟求神念經似的念道:“孟婆湯,前生忘。千愁萬愁斷心腸,不如做豬做狗做牛羊。”
春日里,嫩芽蘇醒。不知經過了幾多春秋,不知經過了多少風雨。小樹終于長成了大樹,大樹伸張著枝丫,鋪開了一片綠蔭。
炎炎夏日,正是休息的好地方。來來往往,一年又一年。這一日來了個老和尚,身穿灰色的舊袈裟。他席地而坐,背靠而眠。知了聲聲,吵得過路人燥熱心煩,他卻仿佛沐浴安眠曲中,睡得酣暢。
迷迷糊糊中,忽然有個聲音。“和尚,和尚。”
“誰在喚我?”老和尚問道。
“是我,你正靠著的這棵大樹。”
老和尚奇道:“樹也會說話?”
樹說:“我每日看那路過的行人,聽他們交談,漸漸的,也就學會了。”
老和尚嘖嘖稱奇,感嘆道:“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樹聽不明白他說什么,又道:“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
老和尚助人為樂,憫世間之苦,自然是樂意的。“什么事,你說。”
樹說:“我想讓你把我燒了。”
這什么要求?老和尚愕然道:“為何?”
樹說:“樹雖千枝,卻無腳。行不到,去不了。只能自守于此,百年不變。可我卻想去一個地方。”
老和尚問:“你想去什么地方?”
樹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要去那個地方。”
老和尚又問:“那地方在哪里?”
樹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我能走,我就一定能夠到達那里。”
老和尚覺得很是神奇,又問道:“那你為何要去那里?”
樹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去那里。”
老和尚問道:“那你要我如何幫你?”
樹說:“我想請你把我燒了,我想擺脫這一生的禁錮,重新開始。”
“燒了?”老和尚不可置信道。人死如燈滅,樹大概也如此。豈非連念頭都沒了?
樹說:“因為樹已扎根于這片土地,除非大地干裂,不然樹是不會死的。”
老和尚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看向了遠處,天與地交接的地方。那里仿佛連成了一條線,仿佛就到了天和地的盡頭。但無論如何越走越近,天和地卻永遠都這般高,這般低。他不忍心,嘆道:“花開落塵泥,塵泥更護花。生而死,死而生。此處又何非彼處,彼處可不正是此處。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生又何須求死了。緣來緣去,終有那一日。”
樹說:“那和尚又為何要悟空?”
老和尚道:“空非空,不空非是空。不過自證之道。”
樹說:“那便是我的自證之道。”
老和尚說:“菩提千葉,葉落歸塵終有時。”
一陣風吹來,葉鋪落了滿地。老和尚醒了過來。他起身看著身后的大樹,默然許久。
“請恕此劫老衲無能為力。阿彌陀佛。”說著,袈裟揚塵而去,但灑不盡紅塵風又起。
又不知過了多久,陰雨綿綿驅逐了晴日。一個醉酒老道行來避雨。狂風大作,刮得枝葉聲聲作響。仿佛要將這大樹連根拔起。可老道迷迷糊糊看這混沌天,卻安然如歸了家。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玄牝天地根,萬物窮化又一輪。”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道士。”忽然有一個聲音喚他。
道士閉著眼,問道:“誰啊?喚貧道何事?”
“我是你身旁的大樹,我想請你幫個忙。”
道士瞇開著眼,懶懶說:“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與周與?”
大樹又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道士道:“說吧,什么忙。”
大樹道:“我想請你放把火把我給燒了。”
“燒了?”道士奇怪道。
大樹說:“我想擺脫這一生的禁錮,重新輪回,去一個地方。”
道士問道:“去什么地方?”
大樹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有那么一個地方。”
道士一笑道:“此處何處,我又如何知道。那就去吧。”
大樹道:“這么說,你愿意幫我?”
道士卻搖搖頭道:“道法自然,自有歸依,又何須我的幫忙?”
大樹不解道:“那我如何去?”
道士沒有回答,因為他睡著了。可這本來就是夢,他如何又睡著了了?
忽然一聲霹靂,天空一下大亮。閃電劈下,一下將樹干劈成了兩半。一半倒在了地上,另一半只折在了空中。正好為道士遮著雨,而道士還在睡著。
閻羅殿上,兩名新來的伶人正唱著牡丹亭。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盡沉煙,拋殘繡線,
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
閻君坐在案旁聆聽,千年心已成鐵石,卻還是禁不住回憶往昔。迷迷糊糊只記得一個草屋門前送別的人影,青絲云髻,粉衣綠裙。如今已不知投胎去了何處,再許何地姻緣。他霍然拿過了生死簿,想查一查。但當扉頁翻開,卻愕然發現早已忘了姓名。
“閻王。”判官走了進來,又領著那一團只有人形的魂。
閻王怔了片刻,揚手退了伶人。走到了魂的面前,無奈問道:“還是沒忘?”
魂說:“忘了什么?”
閻王習以為常,無奈又道:“連無思無想的樹你都能成精,看來忘是忘不了了。”
魂依舊又道:“我想去一個地方。”
閻王說:“我知道,但那是你不能去的地方。”
“為什么?”魂不明白道。
閻王嘆道:“沒有為什么。天地無極,四海廣袤。為何你又非要去那個地方了?”
魂說:“我只想去那個地方。”
閻王笑了笑,這話它說了多少遍,自己竟也習以為常地也問了多少遍。忽然他想起了方才的牡丹亭。又道:“刻骨最是情難忘,相思往往銷人魂。有了。”
隨對判官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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