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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幽林

清幽的樹林中,幾只夏禪嘹亮地歡唱著。地上的蟲蟻在雜草間來回穿梭,將食物搬運至洞穴深處。而清澈的溪流自林間的夾縫中淌過,一群小魚兒在其中歡快地暢游。

一位衣衫破爛的孩童,一路穿過樹林,腳步停留在了小溪旁。他用手捧起了甘甜的溪水,美滋滋地暢飲,隨后又將一枚野果在小溪中洗了洗,便大口吃了起來。

“這個地方還真是大!走了這么久竟然沒有看見一處有人的地方~”古曉天一邊吃著野果,一邊心中感嘆道,感嘆這個世界超出了他的想象,遠比海島大很多。

吃完野果后,古曉天感覺到了一絲倦意,便在小溪旁找了一片松軟的草地,倒頭就睡。期間有許多小動物從他的身便爬過,都沒有驚醒酣睡中的古曉天。

陷入酣睡的古曉天,冥冥中感覺到原本漆黑的眉心深處,出現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水流印記,并且在漆黑的眉心空間中來回游蕩。而此刻古曉天身邊的溪流竟然與水流印記產生了某種聯系,發生了一些奇異景觀,而這一幕古曉天自然無從目睹。

正當古曉天在睡夢里集中精力端詳那絲水流印記的時候,水流印記卻又突然消失了,而眉心空間也重新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不知不覺中,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過古曉天的身邊,讓酣睡中的古曉天本能地警醒了過來。當他一眼看見清澈的小溪,已經染成血紅色之后,便立刻提高了警惕心。“好重的腥味~”

順著溪流往上,古曉天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前方到底有何異常。大概往前走了百來丈的距離,一陣陣廝殺的聲音傳進了古曉天的耳朵之中,其中還夾雜著兵器碰撞,馬匹嘶叫的聲音。

充滿好奇心的古曉天,并沒有對這些令人膽寒的聲音感到害怕,而是更加小心翼翼地順著溪流往上走。隨著廝殺聲的不斷接近,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古曉天的心中油然而生,令古曉天莫名地緊張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天色突然變的陰沉,盞茶的功夫便下起了滂沱大雨。隨著大雨的沖刷,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變的異常濃郁。

忽然間,一只血紅色的大手從雜草重生的地方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古曉天的小腿,并發出了一絲微軟的求救聲。

“救......我,救救......我~”

本來已經有些緊張的古曉天,被這只血手一抓,也是被了嚇了一大跳。

對于死人,古曉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更何況草叢內的人可能還活著。所以,古曉天輕輕撥開草叢,眼前出現了一個渾身是傷,滿身是血的男人正躺在草叢中垂死掙扎,他的另一只手中還緊緊握著一柄沾滿鮮血的大刀。

瞧見眼前的一幕,古曉天難免有些心悸,畢竟這種血腥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古曉天試著查看對方的傷勢,可惜對方似乎已經斷了氣。

本以為眼前的場面,已經足夠震撼了。當古曉天將目光朝著草叢前方三十丈左右看去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震撼場面。且看前方三十丈左右的一條官道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各種斷肢殘軀,遍布一地,光看一眼便讓人心中膽寒,甚至不由自主地作嘔。

好在古曉天對死人的恐懼并沒有那么嚴重,不過血腥味太過濃郁,著實熏的古曉天有些難受。他捂著鼻子,極其謹慎地朝前方走去,地上到處都是沾滿鮮血的各式兵器和斷肢。有些兵器是完好無缺的,而有些兵器則滿是豁口,甚至還有一些兵器已經斷裂成兩半或三半。在這些尸體之中還摻雜一些動物的肢體,如果古曉天沒有認錯,應該是馬匹的殘肢,因為他在順豐鎮偷師廚藝的時候,見過有人用馬肉烹制菜肴。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些人和馬匹為何死的如此凄慘~”瞧著眼前的一幕,古曉天雖然心生憐憫之意,卻也無可奈何。

“小......孩,你......你過來!”忽然之間,一個聲音自一處尸體相對密集的地方傳來了過來。尋著聲音而去,古曉天看見了一個身插長劍,血流不止的中年男子。他的雙眼充血,正單膝跪在一處大樹旁邊。其一只手扶著大樹,一只手握著一柄銀色大刀,面色顯得極其痛苦。

“你......叫什么?”已經奄奄一息的銀刀男子,開口問道。

“我叫古曉天。”古曉天已經看出此人即將死去,便爽快地告知了他的真實名字。

“古......曉......天,好......名字!你......拿著這個,去......天一派,找一個叫......青松子的道人。告......訴他,秘籍被神劍門搶走,門內有變.,清理.....”銀刀男子聽完古曉天的名字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其它,便將緊要的物件和事情交代給眼前素不相識的孩子,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斷了氣。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一塊沾滿血的玉牌后,古曉天便發現對方已經死了,至于對方所托之事他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便敏銳地感知到又一批人朝這里飛奔而來。

由于來不及離開此地,古曉天便利索地爬上了周圍一顆約四五丈高的大樹,隱藏在了茂密的枝葉內。

只是片刻的功夫,一群衣著與銀刀男子大同小異之人,他們腰間配著大刀,騎著高頭大馬飛奔到了這里,數十只馬蹄將混合著雨水的鮮血,踩踏的四處飛濺。

一位看起來尖嘴猴腮,腰間配著一把金色大刀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銀刀男子尸體旁,蹲了來。“師弟,你可不要怪我!誰叫師父他老人家不肯將秘籍傳授于我,偏要讓你護送至西域。要是他老人家肯將秘籍傳授給我,師弟你也不用遭此橫禍了~哈哈哈~”

金刀男子笑的極其猖狂,不過最后還是吩咐手下之人將銀刀男子的尸體進行了收斂,其他則尸體進行了就地掩埋。待這些人離開之后,古曉天才順著樹枝跳了下來。

“莫非這些人的慘死,與剛才那個人有關系。”在樹上觀察到一切的古曉天,對這批人進行了一些猜測。

“還是先離開此處是非之地為妙~”古曉天看了看周圍尚未清理干凈的血跡,決定先離開此地,以防萬一,險自己于險境。

古曉天離開許久之后,血色幽林中的大雨終于停。

在滂沱大雨的一番洗禮下,地上的血跡逐漸滲入了土壤之中,成為了樹木花草的養分。除了古曉天和那批收尸之人外,沒有人會知曉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慘厲的生死爭斗。

離開樹林后,古曉天順著官道繼續前行。一路上他都在想那個銀刀男子臨終前交待給他的事情。“天一派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輾轉幾個路口之后,古曉天遇見了一輛馬車。趕車的老大爺見古曉天衣著破爛,可憐兮兮,便好心捎帶上古曉天。

經過一番交流,古曉天知曉了這個老大爺叫作羅財,正巧是天一派下山采購食材的伙夫。“羅爺爺,您真的是天一派的人嗎?”

“你著小娃子,爺爺還能騙你不成~”羅財見古曉天年級尚小,便放松了警惕,沒有隱瞞天一派伙夫的身份。

一路上羅財給古曉天講了天一派諸多厲害的故事,其中便提到了金刀和銀刀兩位大俠。若是古曉天沒有猜錯,那位銀刀大俠柳青正是昨天死在他面前的那位銀刀男子,而金刀大俠趙樾便是那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

從羅財的語氣中看以看出,他對那位銀刀大俠柳青更為崇拜,似乎兩人之間關系非淺。

“羅爺爺,您看我能拜入天一派,修煉武功嗎?”聽聞了羅財對天一派的一番描繪,古曉天打心底想拜入門下,修煉那些厲害至極的武功。特別是那些厲害的武功招式,讓一直修煉內功心法的古曉天垂涎三尺。

“這個嘛~不是爺爺我能決定的!不過你若是真想加入天一派,爺爺可以試一下~”剛剛在古曉天面前,將天一派講的天花亂墜的羅財,自然不會折了老臉說不行。若只是將眼前的小孩帶入天一派他還是有權力的,至于拜師學藝還需從長計議。

聽見羅財親口答應帶他拜入天一派,古曉天心中甚是歡喜。不過他也看的出來,羅財似乎有難言之隱。

就這樣,一老一少駕著馬車一路朝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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