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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悟因果

在全力救治郡主的過程中,古曉天腦海不知不覺浮現出了過往的,成長經歷以及人生感悟......

腦海中的畫面,先從其兒時與父親在海島獨處的經歷開始,其中包含了古曉天小時候對外界事物一直保持著抗拒和淡漠的姿態,并將整個海島當作了他的全部世界。若不是父親的離世和天原商船的到來,古曉天可能永遠都不會離開那座海島,并無憂無慮地在海島上長大,直至老死在海島之上。

再從天原商船到渡口小鎮,古曉天第一次接觸到了海島以外的人,并從他們開始了解了天原大陸的存在。而渡口小鎮到血色幽林,又讓古曉天了解到了這個世界并非那么美好。有人吃不上飯,為了生存而搶奪別人的錢財。有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會相互殘殺,視生命如草芥。那個時候,古曉天第一次對這個世界感到了一絲恐懼。

緊接著腦海中畫面又轉到了從血色幽林到天一派,其中羅財對古曉天的善意收留和幫助,又讓古曉天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并讓他明白這個世界并非所有人都會讓人感到不安和恐懼,他們也會讓人感到親人般的溫暖。

畫面在一轉,古曉天進入天一派膳食院后,第一次認識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和睦相處。而天一派的等級制度,又讓古曉天認識到,人與人之間還有身份高低貴賤的區別。

而拜入青松子門下之后,古曉天除了認識到身份的重要性后,還從青松子哪里學到了兒時無法接觸的俠義精神,明白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便越大。

畫面再次轉變,古曉天從跌落懸崖險些喪命,又到小鎮客棧遭遇五毒派大長老暗算,讓古曉天明白了活著的重要性以及初次接觸到人心險惡,弱肉強食的真實武林。

直至,青松子被神秘女子以其絕對實力碾壓為廢人,再到古曉天以實力化解天一派被五毒派攻破的危機,真切地讓古曉天明白了這個世界乃是強者為尊的武林世界。

在看畫面中,自從古曉天獲得青松子真傳武學后,便拼盡全力讓自己變的足夠強大,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明白只有變的足夠強大,才能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

可惜古曉天那個時候,卻不明白他自己的強大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凡人的極限,即便他知曉自己實力已經屬于修行者行列,卻也不明白修行者到底有多厲害。就像他隨意一掌打死了三皇子,卻不明白為何如此輕的一掌會讓一個普通人直接斃命,若是中他那一掌的人是燕王這樣的武林宗師,或許只是受傷而已,而不會直接死掉。

而這一切的源頭,便是古曉天從接觸天原大陸開始,很少與人交手過,御水真決境界提升后也只與五毒派長老一人交過手,而對方并沒有被他打死,導致他對自己的實力進入了誤區。

故而,古曉天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實力在天原武林中屬于何等水平,他也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己的隨意攻擊,對于天原大陸的普通人是否可以承受。

畫面最后到了,古曉天失手打死三皇子??吹竭@里,古曉天才明白自己的隨意攻擊竟然已經可以輕易殺死一個普通人。

畫面一轉,又到了他與燕王手下交手的時候,此時古曉天便已經非常小心的出手應對,生怕再次弄出人命。

直到畫面轉至,他在燕王府與燕王切磋的時候,這個時候古曉天,已經學會將實力壓制實力。也是通過壓制實力與燕王交手,他才真正弄明白了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大。

最后的畫面,則是古曉天在試探羅辰實力的時候,心中已經知曉如何控制自己出手的力道,以保證不會再次失手打死了羅辰。

最終的畫面出現在了他全力救治郡主的整個過程中,而這個時候他也從腦海畫面中脫離了出來。

從這些經歷中,古曉天心中似乎突然明悟了因果之道,一個人種下因,便會產生果。也就是一個人可以受到他人影響,改變其人生軌跡。最終是生是死,是福是禍,都取決于種下因的那人。

古曉天殺了三皇子,便種下了因,那么便會導致皇帝的報復,產生果。同時這個因,也導致他與燕王的認識,并接觸到了郡主,致使郡主受此重傷差點殞命的果,而此等可怕的后果古曉天是完全沒有想到的。不過,在古曉天全力拯救郡主的時候,他腦海中莫名浮現的過往畫面,竟然讓他突然明悟了郡主的受傷,皆因為他而起。

所以,他很后悔當初失手殺了三皇子,而引來如此多的因果反應。

其實古曉天心中對殺人是極其的厭惡和避諱,其中緣由還要從古曉天知道父親曾經殺人無數的惡行后說起。記得父親信中遺言提到,之所以會屠戮武林,是因為入魔所導致。對于入魔古曉天認為可能就是修行者的劫難,因此他不想再造殺孽,導致自己也入了魔。

再者,青松子也教導過古曉天:行走江湖,以和為貴,能不動手,便不動手,一旦殺人,必生仇冤。且冤冤相報永無寧日,唯有得饒人處且饒人,才能安行于天涯海角,而這些話中,其實也蘊含著因果的道理,而當時的古曉天并沒有領悟到。

就比如,若是天原武林中人,知曉了古曉天乃是大魔頭古天愁的兒子,怕是整個天原大陸都會群起而攻之,畢竟古天愁所做的惡行已經讓天原武林的之人,銘記在史冊之中,無法抹滅。

當然,以古曉天現在對自己實力的了解,真要暴露了身份,心中也沒有那么害怕與擔憂。怕的就是人言可畏,武林中在無他容身之地,他總不能像父親當年那樣與整個武林為敵。況且他也很害怕入魔,導致最后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禍害蒼生。

再者,殺人很容易,救人卻很難。誤殺三皇子也算古曉天生平第一殺人,整個過程簡單容易,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而救活一個人,卻讓古曉天幾乎拼盡了全力,才將郡主袁風雅從死亡的邊緣拯救了過來。

從這一刻起,也算讓古曉天真正明白了生命的可貴之處,遠遠超過了死亡。同時也讓古曉天明白了一個人的生死,并非是其一個人的事情,還包括了這個人身邊的至親。若是有可能讓這個人從死亡變為復生,其至親甚至可以為之舍棄尊嚴,放下身段,求的這個人生還的希望。所以,古曉天很難想象被他殺死的三皇子,其至親會有多么傷心難過,他們會為了三皇子做出什么樣的可怕報復。

當然,古曉天也不怕這些所謂的可怕報復,他擔心的卻是牽連了無辜之人,真正應驗了冤冤相報永無寧日的因果循環。

當古曉天明悟因果之道后,心中思緒萬千,最終他決定放棄為父親報仇以及鏟除天一派叛徒的念頭。但是事情的真相,他還是決定查明,好告慰父親在天之靈以及給青松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也在這一刻,古曉天突然覺得人性的本質便是善,唯有善才能逃脫因果束縛,這也是他入世以來最大的收獲。

就像古曉天全力拯救郡主的生命一樣,這便是古曉天的善心引導所致。

而袁風雅的傷勢也在古曉天催化四枚續命丹的作用后,沒有了大礙。不過古曉天卻發現郡主的精力似損耗過度,并沒有就此蘇醒。

于是,在燕王的陪同下,二人親自護送著郡主回到了燕王府。

“海仙人,多些您能救小女一命,在下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若是之前有所冒犯,還請仙人恕罪~”將郡主安排妥當后,燕王袁崇明立即向古曉天行禮參拜,除了表達自己對古曉天的感激之情外,便是請求古曉天原諒之前冒犯之舉。

“人無貴賤之分,仙人也是人,我們還是兄弟相稱吧~至袁兄所言,我便心領了,沒事的話我先去休息了,今天也太累了~”古曉天并不清楚修行者的身份暴露對于一個凡人而言,會有多么大的影響。他唯一能從燕王身上感覺到的,便是對方向他表現出的恐懼和敬畏之色。不過古曉天并不打算以仙人的姿態與知曉他身份的袁崇明相處,因為這樣相處只會更累,所以他情愿繼續做一個凡人,而不是凡人眼中的仙人。

看著緩步離去的古曉天,袁崇明并沒有開口回應。一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他已經認定了古曉天的仙人身份,很害怕說錯話惹惱了對方。二是他真的不敢按照古曉天的說法稱呼對方,而只目送其離開,好仔細想一下之后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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