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夢,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我掉進了波濤洶涌的大海里,我的身子不停的往下沉,水拍打發出的“嗡嗡”聲與兄弟姐妹發出的歡呼聲混為了一體,時而瘋狂,時而失落。
“大米~大米~你醒醒……”突然間我聽見有米在呼喚我的名字,那是米兒的聲音,令我瘋狂的米兒。
我猛然睜開雙眼,我看見了一片渾濁的世界,那是兄弟姐妹身上褪下的骯臟物質,它們融入了水里,使干凈清澈的水變成白色渾濁的污水,我望著手舞足蹈的兄弟姐妹竟癡癡的發呆。
“大米,你怎么了?”一旁的米兒問道。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我也沒有時間多問。”我剛要開口說話時,突然刮起了一陣海浪,眼看米兒離我越來越遠,我鼓起勇氣,用力擺動著身子,像會飛的魚一樣沖了出去一把抓住米兒的手。
整個海底開始傾斜了,兄弟姐妹都擁擠在了一起,我騎在你脖子上,他踩在我腿上的。
污濁的水一點一點在減少,逐漸露出兄弟姐妹們潔白的身子。
“就趁現在。”我的心中暗想到,我學著魚兒一樣擺動自己的尾巴然后擺動自己的合并雙腿,嘗試了多次,我竟成功了,我拉著米兒的手拼命地向米消失的地方游去。
“大米,你要干嘛?”米兒正用力想擺脫我,她的臉脹紅了,我想她現在及其不愿意跟我走吧,當然這不想怪她,她不知道真相。
我沒給她解釋,也沒時間去解釋。我死死拽住他的手拼命地游,我聽見了沙沙的流水聲,聽見了兄弟姐妹罵聲“大米這個慫貨,臨陣脫逃的逃兵………”我還聽見了自由的吶喊聲,不對,那是我的心聲,既然這樣做一個逃兵又如何。
米兒此時還在掙扎,她一把抓住了一個兄弟的腿,被抓住腿的那位兄弟又抱著了一個姐妹的腰………
“大米,不要去啊,那是地獄啊……”米兒口中苦苦哀求。
望著即將流淌完的水,我狠下心來,拽著米兒的手用盡全力一撿,我分明聽到了關節脫臼的聲音。“咔嚓。”我慌了,但我還不肯放手,米兒也慌了,“啊~”她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她的淚水融入了水中的,她依舊沒放手,反而拽得更死,被拽著腿的那位兄弟也慌了。他另一只腳用力踹在了米兒的手上。
那一刻我既恨又感謝他,米兒松開了手,她的淚水涌進了我的嘴巴里,那是失望的味道。
我來不及解釋那么多了,我也曾多次想松開米兒的手,可我做不到,留下米兒,她最終的結局只有一個——被吃掉。
看見僅剩的一點點水,我知道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拽著米兒的手,拼命地朝“瀑布口”游去。米兒就像死魚一樣沒有反抗沒有尖叫沒有痛苦。
近了近了……我看見了自由在向我招手,突然一座五指大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不過還好在五指大山有間縫,我擺動著自己的雙腿,抓住那即將消失的機會拼命的往前游。
我卡住了,無論我怎么用力擠也擠不出去,我只好退后,可我又發現我碩大腦袋被卡住了。
無奈之下,我咬了“五指山”一口,五指山猛一個消失不見了。我發誓我不有意要咬疼人類的,我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瓜葛,雖然他們想吃我不管,誰讓我大義呢,咱們根本懶得和他們計較。
我成為了,我拉著米兒跳下了即將消失的瀑布,帶著米兒逃離了被吃的命運。
可我們還來不及高興,就隕入了一個黑乎乎的洞,我知道米兒最怕黑,終于我連忙將米兒抱進懷里,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想法,但此時此刻我竟然去做了,她沒有反抗沒有掙扎,我安慰她,“我們已經逃出來了,我們的命運我們自己掌控!”她好像一條已經死了的魚不作答不說話連呼吸都很平和。
那個洞好像是個無底洞,我的身體有洞壁上摩擦下滑,我感覺到后背絲絲作痛,我隱約的能猜到我的背部已經被磨出了一層皮肉,這讓我更加地抱緊了米兒。
洞由小逐漸變大了,很多不知名的物質與我們同行,我聞到他們身體上散發的酸臭味,那是很惡心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我竟疲倦地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我夢見金黃色的稻田,我和米兒在母親的身下追逐打鬧………
“啪。”我和米兒掉進了充滿垃圾的河水里,散發著酸臭味的河水涌進了我的口中,我被嗆醒了,猛然睜開雙眼,我的懷中什么也沒有,手里拽著一只斷掉的手臂。
“啊?米兒……米兒,你在哪……”我發了瘋似地大叫道,又一口散酸臭的河水涌進了我的口中。
我浮了上水面,環看四處,沒有,我又潛入水底尋找還是沒有。
再潛深一些,米兒肯定還活著。我鼓起勇氣又一頭扎進了水里。
這次,我潛到了最深處,我看見了,我看見米蘭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動物的殘骸上。
我猶如一顆射入水中的子彈,飛快地沖向米兒,我一把抓住米兒的另一只手,不停留片刻立馬浮到了水面上。
將米兒拖到岸上,米兒吐了一灘黑色的水,但盡管這樣她還是沒醒來,這時我腦海里突然想到了母親說過的“人類溺水急救法。”于是我照瓢畫葫蘆地用在了米兒的身上,我雙手放在她胸膛上,有規律的壓下去抬起來,重復了四五遍,米兒依舊沒醒了,對了,還差“人工呼吸。”我猛拍了一下后腦勺。
盡管那是米兒的初吻,但為了米兒的性命安全,我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這樣說是為把自己說得大義凜然。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準米兒的嘴唇,就當我即將要完成第1個步驟的時候,我退縮了,我還是不敢。
“不行,在不快點,米兒就死了。”我的內心依然還在掙扎著。
衡念一想,顧不上那么多了。我閉上眼睛頭猛然低下。
突然,一口黑水噴在我的臉上,有的還濺進我的嘴巴里,我急忙睜開眼睛,我清楚的知道那是米兒咳出來的,米兒醒了過來。
“啪。”她瞬間給了我一大嘴巴子。
“米兒,我……”我低下頭,嘴里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米兒側頭望了望地扔在地上的那只斷手臂,沒有說話,“啪。”抬起手又扇了我一巴掌。然后站了起來撿起斷掉的手臂轉身就走。
“米兒,你去哪兒?”我連忙追了上去拉著米兒的手。
“滾開,別碰我。”米兒甩開了我的手。
“米兒,你不能回去,回去會被吃掉的,那些都是謊言,都是欺騙我們的謊言,我們的命運應該我們自己掌握。”我跳到了米兒的身前擋著了她的去路。
“你胡說,你才是騙子。你這個壞人………母親怎么可能會騙我們?”說著說著,米兒嚎啕大哭了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不是都還活著么。”我張開雙手將米兒抱進了懷中。
米兒也緊緊將我抱著,她靠在我肩上,淚水滴在我的胸膛,也滴進了我的心臟里。
突然,我看見黑暗之中,有一雙綠色的眼睛正在盯著我們,緊接著無數雙綠色的眼睛出現的黑暗中,墻壁上、鐵管上、電線上全是。
“跑。”我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拉著米兒的手轉身就跑。
身后的東西像狼一樣撲向了我們,他們發出狂歡聲,尖叫聲……
我邊跑還邊回頭看身后追來了怪物是什么樣的,那是我從未見到的東西。他們太大了,我手中拉著的米兒也不過才有他們的一只腳掌大,他們有的會飛,有的會跑,有兩根長長的觸角,發著藍光的眼睛,如鉗子一般的嘴巴,呈黃色的盔甲和皮膚讓我著實害怕和惡心。
他們窮追不舍,其實有的已經會超出了我們,但他們卻故意不抓住我們。就好像我們是他們互相追逐的皮球,只是他們取樂的玩具。
看見前面的一處縫隙,我心生一計,我回頭朝米兒說:“前面有道縫隙,我們從那鉆過去。”
“嗯。”米兒點了點頭。我一鼓作氣,跑得更快了,近了近了…………
我一下子鉆進了那道縫隙里,我看見了前面的光,想那挺惡心的家伙應該進不來,心里涌上刺激的快感。我拉著米兒的手拼命地朝那道光擠去。
“米兒,我們逃脫了。”我松了一口氣。正當我要回頭看米兒時,猛然間覺得身后空蕩蕩的。
我緩緩回頭,我的身后什么也沒有,我的手里拽著一只斷了的手臂。
“米兒……米兒………”我發了瘋似的大叫,拼命往回跑,我趴在裂縫口,望著外面,米兒的身體已經被那幾只惡心的怪物撕碎了。只有一只腿在地上任由他們踢來踢去。
那些怪物看見了我,他們發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音,然后朝我撲來,我害怕極了。跑啊,拼命的跑啊。
我回頭看去,有幾只怪物竟然側著身子爬進了裂縫………
我看見光了,我再次回頭看去,那幾只怪物竟停下來了,他們面目猙獰地望了望我,不甘的離開了。
我長松了一口氣,一回頭我從縫隙口跌了下去。
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痛,但我又卷曲成一團嚎啕大哭。
“我害了米兒嗎?是我害了她嗎?”無數的聲音涌進了我的腦海里。
我感覺到好冷好冷………那不是心理上的,對,沒錯是生理上的,我感覺到昏暗中有一雙發著光的眼睛正在盯著我。
我停下了抽泣聲,抬頭望去,我的頭頂上方竟然有一只巨大的怪物。他比前面的怪物大上好幾十倍、甚至幾百倍。他的嘴巴是尖的,薄薄的嘴皮下面包裹的是陰森恐怖的巨齒,嘴巴上還有長長的胡須,兩只眼睛就像兩座燈塔一樣,那兩雙耳朵是豎起來的,上面長滿了灰色的絨毛,它的整個身上都披著一層發光的灰色毛發。
那灰毛怪物不由分說地一口朝我咬來,我下意識地滾動圓滾滾的身子。這才避開灰毛怪物的攻擊,他的牙齒刮得地面絲絲作響。
他抬起了頭顯然很憤怒,他鋒利的爪子不做絲毫停留地朝我抓來,此時的我站起來已經為時以晚,我只好再一次滾動著身子,他鋒利的爪子將地面抓出了三道裂痕,望著地上的裂痕,我想若我是慢了一些,恐怕我的身子已經分了家。
我突然發覺到滾起來比跑得快,于是我拼盡全力滾動身子,果然我的移動速度變快了。
那灰毛怪物自然不肯放過我,我自然滾得再快也挺不過他的跳躍。還有一個跳躍從我頭頂飛到了我身前。
他呲牙咧嘴朝我咬來,就在他的牙齒即將咬到我的身體時,我死盡全力用力翻滾著身子,我從他的嘴皮下穿過,從他灰溜溜的肚皮下滾開,看見前方是一個下坡,我不由地興奮了起來。我滾動的速度更快了。
“沖啊~沖啊~”我心中吶喊著,我的身上就像高山上滾落的石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沖。
就在我以為我擺脫了灰毛怪物時,他出現在了我的身邊,甚至超過了我的速度,他好像身子也不受控制。
它的速度越來越快,把我甩在了后面。
我這時我聽見了“哐當”的一聲,看見他的身子和一個鐵狀物體撞在了一起。我想停下,可怎么也停不下,最終我碰在墻面上暈了過去。
嘈雜的聲音就將我吵醒,我模模糊糊的聽見有吵罵聲。我緩緩睜開眼睛,才看見是灰毛怪物和一個鐵夾子在吵架。
“讓我抓到你了吧。”鐵夾子得意地說道。
“哼,人類的走狗。”灰毛怪物一臉鄙視地說道。
我本來打算悄悄溜走的,卻發現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我。
“你們是?”我鼓起勇氣問道。
“你好,我是捕鼠器先生。”鐵架子說道,“放心小朋友,我不會傷害你。你說剛剛是不是他想吃掉你。”
我猛地點了點頭,恨不得把脖子都點斷。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你這個百害而無一利的東西。”捕鼠器先生一臉嫌棄地朝灰毛怪物說。
“為什么人類能吃,我就不能吃?”灰毛怪物很不滿地反駁道。
捕鼠器先生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你居然問為什么,我告訴你為什么,就因為你是老鼠,你只能下三濫的東西吃了它就是在浪費它的價值。”
“我下三濫,你又能好到哪去?你是一條走狗,唯利是圖的走狗。”灰毛怪物用積極諷刺的語氣說道。
我才懶得管他們吵不吵呢,我轉身就想溜。剛踏出去一步就被捕鼠器先生叫住了。
“嗨!小伙子你過來。”捕鼠器先生朝我叫道。
“我?”我用手指著自己,一臉詫異地問道。
“沒錯,就是你。”捕鼠器先生用肯定的語氣說。
我只好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走近才發現捕鼠器先生有兩個嘴巴。一個大嘴巴一個小嘴巴,大嘴巴上面的牙齒鋒利無比,大嘴巴死死咬住了叫老鼠的那個怪物的腿,是他動彈不得,像是只要一動腿就會斷似的。那個怪物的腿上滲出了不少鮮血,流淌在了大嘴巴的牙齒縫里。
“小伙子,你放心,他現在傷害不了你了。叔叔來保護你”捕鼠器先去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突然這時,灰毛怪物大聲喊道:“別信他的鬼話,快跑~快跑~”
我站在原地楞了一秒鐘,剛準備撒丫子就跑。一只巨大的鐵手抓住了我。
“小屁孩,你往哪跑?”捕鼠器先生大聲呵斥道,“主人應該沒見過這么大的米吧,把你交給主人,主人肯定很高興的。小屁孩,你說清蒸、紅燒還是水煮呢?哈哈哈哈……”捕鼠器大聲放笑。
我趁其不備,一口咬在了鐵手上。雖然我的牙齒崩壞了幾顆不管,但也值得了。
捕鼠器一把我甩開了我,我又重重的砸在了墻上。
我緩緩爬了起來,捕鼠器看見了我,“媽的個巴子,你個小雜種,老子非撕碎了你不可。”氣得咬牙切齒,卻拿我無法,因為他的手沒那么長。
我朝他豎了一個意味深長的中手指,準備撒丫子就溜。這時我又被叫著了。
“小兄弟,等等!你這樣走是走不出去的,這里就像迷宮一樣。”說話的是老鼠先生。
“別想再騙我,哼!”我轉身走了。
走著走著我又看見了糾纏在一起的捕鼠器和老鼠先生。
“小兄弟,我說的沒錯吧。”老鼠先生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像是得意。
“只要你幫我,我就帶你出去。”老鼠先生不慌不忙地說。
這時,捕鼠器突然大聲開口破罵:“媽的個巴子,你個奸詐的老鼠………”
然后用長輩的語氣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伙子啊,你可不能聽他胡說八道,不能助紂為虐,你要知道包庇犯罪等于犯罪………”
“小兄弟,誰在胡言亂語,你自己能分辨。”老鼠先生還未等捕鼠器說完連忙插口道。
“你給我閉嘴。”捕鼠器朝老鼠先生大聲呵斥道。
“你他媽才跟我閉嘴。”老鼠先生一點不也示弱。“什么叫犯罪?什么又叫包庇犯罪?我看犯罪的是你吧,包庇犯罪的也是你吧,憑什么人類能享有上面的空新鮮空氣,而我們只能待在地下呼吸著骯臟的氣體。你告訴我憑什么,憑什么?就憑我們出身卑賤嗎?”
“哼,無知。誰讓你們不努力的,好吃懶做還有理了,你看看你那骯臟的軀體,憑什么享有上面的空氣。”捕鼠器諷刺的說道。
“好了,夠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吵,吵吵吵,能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會有這么大的情緒。
“交換條件是什么?”我冷冷道。
“救我出來。”老鼠先生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
“小屁孩,你知不知道你在助紂為虐啊?你不能幫他啊,你把它放出來,它也會吃掉你的,我可以告訴你出去的路。”捕鼠器急忙說道。
“他不能走,你會相信他嗎?誰能幫助你心里應該清楚吧。”老鼠先生平靜地說道。
“說,我要怎么做。”我問。
“去把那個紅色的開關拉下來就行。”老鼠先生指著指著捕鼠器的紅色耳朵說。
“我放你出來,你要兌現你的承諾。”說著,我從側面走向了捕鼠器的耳朵。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老鼠先生嚴肅地說道。
“媽了個巴子,臭小子給老子滾遠點……”捕鼠器口中斷斷續續地罵著,伸手想抓住我,卻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碰到我,
我繞到了捕鼠器身后,趁他眼睛看不見,一個箭步沖到他的耳朵旁。
蹲下身子起跳,差一點就碰到耳朵了,再次蹲下起跳,這下總算抓住了耳朵。我使力往上一跳,然后猛的一下往下登。
“咔~”捕鼠器的耳朵垂了下來,他的叫罵聲也停住了,伴隨著一陣喳喳聲,他的大嘴緩緩張開了。我倒在了地上。
老鼠先生重獲自由了,他一瘸一拐地朝我走來。
“謝謝!”他說。
“不必客氣,我們之間只是交易。”我迅速爬了起來,“接下來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我又沒說你是死了離開,還是活著離開。”老鼠先生換了一副陰險狡詐的面容。
“你……你……小人也。”我氣急敗壞地指著老鼠罵道。
“哈哈哈哈,和你開個玩笑,你的心理承受力也太差了吧?”老鼠先生又換了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
“少跟我油嘴滑舌,趕快兌現這個承諾吧。”我朝老鼠先生翻了個白眼。
“等等,還有些事沒處理呢。”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了捕鼠器的身上,并且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鼠兄,剛剛都是誤會,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捕鼠器連忙對老鼠先生點頭哈腰。
“去你妹的。”老鼠先生大罵了一聲。
“是,是,我去我妹的……”捕鼠器嘻嘻哈哈地笑道。
“老子斷了一條腿,讓你喝喝水,沒意見吧。”話間,老鼠先生抬起了沒受傷的那一只腿。
“沒意見,沒意見……”捕鼠器還未說完話就被老鼠先生一腳踹進了河里。
我并不關心他們的事,我只想如何走出去。
就在我和老鼠先生正準備離開時,前鋒拐彎處傳來吱吱吱的聲音。
“不好,快躲起來。”老鼠先生急忙我說道。
“躲哪里?”我也變得了驚慌失措。
“我的嘴巴里。”話間,老鼠先生低下頭張開了嘴巴。
“不行。”我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
“那就我的耳朵里吧!快點!”老鼠先生無奈地說道。
我快速的跳上了老鼠先生的鼻子上,然后從他的鼻子爬到了耳朵里,不得不說他耳朵里面很臟很臭。無奈為了活命,我也只好照做了。
我從他耳朵探出頭來觀察,只見一群年輕的老鼠從拐角處走來。
老鼠先生沒有退縮,他已經迎面走了上去。
“喲~這不是鼠二爺嘛,怎么今天變得這副德性了?”年輕的老鼠將老鼠先生圍住了。
“八成去偷東西吃,被別人打斷了腿吧!”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鼠望著老鼠還在流血的腿說道。
老鼠先生不說話,想走。一個瘦精的老鼠擋住了老鼠先生的去路:“你那個幾個崽子,死的還不夠慘啊?真是有其子必有其夫啊,這老東西也學會了,不對,是你那幾個崽子學會了你的本事。哈哈哈哈,你快說是不是?”說著,那只老鼠就想動手動腳。
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老鼠是先生此時很憤怒。因為他的身子在發抖。那種不是害怕的發抖,而是仇恨的發抖。
但他終究沒有爆發,反而笑著說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呦,呦,敢做還不敢認了?”另一只老鼠繼續諷刺道。
老鼠先生依舊是一臉笑容。他們竟無法取樂只好離開了。
不得不說。老鼠先生的方法固然是好,但也因“人”而異。
他們離開后,我從老鼠先生的耳朵里面鉆出來,騎在他的背上,他的灰毛很光滑,沒有酸臭味,當然也不可能有香味。
他帶著我穿梭在大大小小的隧道中,我不知道他如何在這黑暗的隧道穿梭自如,或許是生活時間長了吧,每個隧道似乎都一樣,似乎又不一樣,但有一樣東西一直都在,那就是水滴聲。
“滴……滴答……”這聲音枯燥且使我害怕極了。
最終老鼠先生在一個小木屋前停了下來。
我不禁有些詫異,想當然的認為門后面就是出口。于是我開口問道:“到了嗎?”
“到了,到我家了。”老鼠先生說到,然后直徑走了進去。
“啊?你不會想煮了我吧。”我的話沒經過任何思考,脫口而出。
“我們都是吃生的,不用那么麻煩。”老鼠先生笑道,不過我感覺這笑是陰森恐怖的笑。
我從他的背上連忙滑下來,轉身就跑。
“啪。”一聲巨響,木門落了下來,將出口關得嚴嚴實實。
無論我怎么拳打腳踢,厚重的木門都沒有任何反應。
我轉身一臉警惕和氣憤的表情對老鼠先生叫道:“不講信用的家伙。看來捕鼠器先生說的沒錯,早知道就不應該救你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老鼠先生沒有怒,反而開口大笑:“哈哈哈哈,小兄弟我和你開一個玩笑呢,這么較真干嘛?”說著,就一臉慈善地朝我走來。
“你……你別過來,別用你那骯臟的嘴碰到我,我就算死,也要要死在人類的電飯煲里。”我嫌棄的大聲吼道。
“小兄弟,真的是和你開玩笑的。”老鼠先生認真地說道,很明顯我說的話已經刺激他了。
老鼠先生,回頭了,他走到墻角的一個箱子前,用嘴拱開了箱子,然后埋頭進去,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似的。
我也很好奇,于是湊了過去,只能老鼠先生從那個箱子的底部翻出了一個小箱子。
他將那個箱子放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有條不序地打開,我的目光夠不著,于是我爬到了老鼠先生的頭上。
箱子里面的是一卷泛黃的紙,老鼠先生緩緩把卷紙打開,原來是一張地圖。他用自豪的語氣對我說:“小兄弟,這里就像地下迷宮,這里看不見光,沒有方向感,如果盲目地走,走死也走不出去。老鼠先生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又指著地上的那張圖紙繼續說道,“這是我兒子所畫的地圖,可惜他們沒機會再走了。”
“他們怎么了?”我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他們死了。”老鼠先生用極其平和的語氣說道。
“啊?”我不禁有些吃驚。然后連忙道歉:“抱歉啊,不應該提你的傷心事的。”
“哎,沒事滴,他們啊自作自受。”老鼠先生笑了笑說道,“那一年鬧饑荒,洞里能吃到已經吃完了,因為家族里有明文規定,任何老鼠不得上到地面去,違者處死。再加上出去不方便,所以我們從未有想過逃到上面去找吃的想法。
饑餓難忍之下,我有三個孩子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們一直在策劃如何逃出去,這些我都知道,可我沒有去阻止他們,家里已經沒有糧食了,夕日的大魚大肉都沒有了,連黃菜爛葉也也沒有了,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孩子餓死,于是我默許了他們的做法。
以前有兩條出去的路,一條是水路,水路很兇險,在我的記憶里從沒有鼠走過,剩下的一條路交通便利,但卻有重“兵”把守。
我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選擇了重兵把守的那條路。他們趁那些守兵餓睡著了悄悄溜了出去,當然,家族沒有處死他們,是人們處死了他們。人們抓住了他們,人們用難聞的汽油澆在我的大兒子的身上,然后點火,一道火光在大街小巷竄來竄去,點燃了垃圾堆,堆放的爛木材,人類笑了,他們顯得瘋狂式的興奮,追逐尖叫拍手。我的大兒子被活活燒死了,那股難聞的燒焦味和汽油味也飄進了洞里,
人們用將我的二兒子拴在煙花上,然后點火,煙花飛上天,他們用期待的眼神等待爆炸,“砰。”天空上開起了一朵花,一朵血肉橫飛的花,我二兒子的尸體變成了肉塊,只有堅硬的頭摔在地上,還有一只腳跳進了洞里………
人們依舊覺得還不夠,顯然他們還不夠興奮,他們將我大兒子燒焦的尸體和我二兒子的一個頭顱掛在樹枝上,撒尿拍照嘲笑………”
老鼠先生說到這里笑容僵住了,他說話的聲音明顯有些哽咽。我清楚的看見他的淚水劃了下來,僅僅是一行,一瞬間,一秒。
“我想嘛,這都是他們自找的,我也不再奢求什么了,入“家”為安就好了,你別笑,人類講究入土為安,而我們的動物講究的是死了之后能回到家是很好的一件事,別的動物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們老鼠是。”老鼠先生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我說,“那天我偷偷溜了出去,我記得那天的月亮很大,大的就像要碰到地面似的。我找到他那他們的尸體,正在我搬運的時候,幾張人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棍棒刀叉,口中還說著“看嘛,我就說同伙一定會來的。快抓住它……抓住人人喊打的東西………”我慌了,腦子里面一片空白,拔腿跑啊跑啊,拼命的跑啊,可我哪有刀跑得快呢。”老鼠先生說到這樣時,露出了他的尾巴。
“啊。”我猛然心中一顫,仔細觀察那尾巴分明是斷過的,難道老鼠先生的尾巴不完整,只有半截尾巴。有半截尾巴被人類快刀斬去了?原諒無知的我,我這還是第一次見老鼠,自然不知道老鼠的尾巴有多長。
老鼠先生不由我多想,又繼續自言自語道:“雖然斷了半只尾巴,把好歹撿回一條命,哈哈哈哈,也不虧………”
“那你的小兒子呢?”我試探性的問了一下,表示我在認真聽他講。
“他選擇了水路,那時候從未有鼠走過的路,他說他要去找一個新的家園,然后再回來接我們,后來他去了就沒再回來過,兩個星期后,我們在水中他的尸體。他的尸體上占滿了許多蛾子,他的尸體膨脹了好幾倍,有一只腿不見了,想必是被鯰魚給吃了吧。”老鼠先生緩緩說道。
“那挺慘的…………唉”我假裝富有同情心地說道。其實我壓根不關心,我只想出去,于是我開口問道:“我走安全的那條路不行嗎?”
“不行。以前能偷偷溜出去,是因為那一年鬧饑荒,很多老鼠都餓昏了餓暈了,警惕自然放低了,現在不一樣了,家家戶戶都有大魚大肉,吃都吃不完,也不知道人類怎么想的,那么多好的糧食,吃都不吃就扔掉了,你現在想溜出去簡直癡人說夢。就算他們不吃你,不,他們壓根看不上你這瘦小身子。但他們會把你當做玩具一樣玩來玩去,直到將你玩死為止。”老鼠先生邊說還邊做的動作,一副裝神弄鬼的樣子。
我自然也順著他裝著很害怕的樣子:“哇,這也太恐怖了。”
“比你想象的更恐怖,你還是安心走水路吧!”老鼠先生一幅恐懼的表情。
我抬起低下的頭望了望前方,才發現我的前方竟有一艘巨大的船,我剛要開口說話。
老鼠先生的聲音響起了“這船太大,不合適給你,你別看了,先看地圖吧,我一會給你造一個小船。”
“的確,老鼠先生說的對,就將這艘巨大的船給我,我也無法駕駛。”我心中暗想到,可目光怎么也移不回來,那艘巨大的船實在太精美了,特別是那高高豎起的帆,雖然我沒見過海盜船,但老鼠先生的這艘船比海盜船差不了多少。
“你記不住地圖,再好的船也沒用。”老鼠先生嚴肅地說道。然后晃了晃腦袋。
站在腦袋上的我為不被跌下來,只好牢牢抓住他的灰的發亮的毛發。我的目光也只能移到了那張地圖上。
那張地圖上的線一會直一會又彎了,上面還標明了名稱,如拐角處口左(一)水流平緩,北大道水流湍急………
看得我頭皮發麻,瞬間感覺頭大。
但為了能出去,為了自由,我只能死背硬記下來,“往東走拐30米再直走右拐50米向西直行30米……”
你可能會問,為什么我不直接將地圖帶走?因為地圖太大了,我根本帶不走。不過也對,我可以畫一張小地圖啊。你看嘛老腦一緊張就不靈光了。
我撕下地圖的一個小角,用小樹枝沾了一點墨水開始畫。畫著畫著我就發現,好像這張地圖只畫了一半,他沒有畫到出口在哪兒。他只用虛線畫了一個方向。
結合老鼠先生所說的話,不難得出結論,沒鼠走出去自然就沒鼠知道出口在哪里。所以才用來虛線來表示,也就是說那是未知的出口,或許就不是出口。
“畫下來了嗎?”老鼠先生問,“你應該也看見了吧!”
“嗯,看見了,還是要試一試,我可不想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態度堅決地說道。
我本以為我說的話會激怒老鼠先生,畢竟我侮辱了他所生活地方。
但他反而沒事似的,他笑了,“就算你走不出去,你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里。”他說的話意味深長。
我知道的,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我走不出去的話,早晚要被吃掉,這里還藏著許多我未知的東西。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老鼠先生吩咐我早點休息,他說明天一早出發,他利用晚上造出一條船來。其實這里一直都是昏暗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區分白天和黑夜的。在我看來都一樣吧。
的確我腦子發昏,我清楚知道這不是犯困,應該是看地圖看多了,老腦一下子接受不了吧。我按照老鼠先生的吩咐,呼呼睡去………
老鼠先生叫醒了我,我只覺得我才睡了一秒鐘不到。
我翻起身來,突然覺得房間里空蕩蕩的,抬起頭才發現那艘巨大的船消失不見了。
我望著那個空位置發呆,老鼠先生看見了我,他微笑地說:“那艘船沒什么用,已經送給我表哥兄弟了,他們剛剛拉走。”
我沒有說話,目光移到了老鼠先生的身上。
“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老鼠先生對我說,然后轉身離去。
我點了點頭,跟在了老鼠先生的身后。
他帶著我穿過了幾條隧道,來到了黑河流的拐角處。
一艘小船停泊在那里,我望了望那艘小船的雙槳,它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不對,本來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我歡快的蹦噠上了小船,他的身子就像棉花一樣,坐在上面是軟的,就像肥沃的土地一樣。它身上發出的味道和黑河的酸臭味不一樣,它的是一種木的檀香味。
臨走時,老鼠先生送給了我一個小嗩吶,他說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吹響,是只有他的兄弟姐妹都會來幫忙的。
“一路順風。”老鼠先生朝我揮了揮手。
“謝謝,再見啦~”我也愉快地回應了老鼠先生,然后駕船離去,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我受不了這個陰暗潮濕的環境,我感覺我的身子都要發爛發臭了,我受不了水的滴答聲,我感覺我的耳洞都要穿了,腦子里都有水滴聲。
老鼠先生目送我離開一段距離后,轉身拐彎消失不見了。
我才沒有心情去注意他呢。我按照地圖上的路行駛,“50米左拐然后直行60米穿過大橋再直行20米右拐…………”
我規規矩矩地按照地圖的路線走,不敢有有絲毫馬虎,因為我知道一步錯步步錯,就像當初我憧憬未來一樣,其實那也算不上錯,只不過是一種無知的選擇罷了,當然現在我也很無知幼稚,要不就不會和你說這么多了。
我的雙手歡快地搖著雙槳,嘴上不自覺的哼起歌來。“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
唯一讓我感覺不對勁的是當我行駕太快的時候,船兒就不走了,像是被什么東西拉著似的,要過一會兒船兒才會行走。難不成這艘小船還有自動降速系統?你肯定要說了我一粒大米,哪知道什么自動降速系統。切!你可別瞧不起米哦。咱是有文化的米。以前在稻田生活的時候,村頭總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坐在稻田頭讀報,對,他是大聲的讀出來,我那些兄弟姐妹自然不愿意聽,可我就不一樣了,我是一粒有文化的大米,那個小男孩就好像在為我讀報似的,只要不下雨幾乎不會缺席,我從報紙上知道了08年BJ舉行的奧運會,汶川發生了大地震,很多地方下起了大暴雨被大水淹了,我還從小男孩口中知道。小男孩的爺爺是在08年去世的。他那天獨自一個人跑到稻田里哭了一下午,直到太陽藏起來月亮出來上班才回去。
我對小船身下的“自動降速器”越來越好奇,小船再次停下的時候,我忍不住放下雙槳,俯身下去看,沒有,什么也沒有,我只看見那黑乎乎的河水。我又走到船尾,俯身下去看只見一根直直的繩子系來了船尾………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老鼠先生在用我做探路棋子,他用一根繩子系住了我的小船和他的大船,如果繩子直了距離遠了,他就會跟上來,如果繩子松了,他就緩慢行駛好不讓我看見。如果我吹響了嗩吶,他會毫不猶豫地剪斷繩子,然后逃之夭夭。
“我恨透了利用,我一直在被利用。如果老鼠先生實話跟我說他也想離開,我也不會拒絕當他的探路兵………”越想我心中越憤憤不平。
我伸手摸了摸繩子,它很粗大,我又沒有小刀,以我并不就鋒利牙齒根本咬不斷。
突然看見眼前的柱子,我心生一計。我滑著小船到了柱子邊上,然后圍著柱子轉了好幾圈,繩子拉緊了,不一會兒繩又松了,我又圍著柱子轉了幾圈………
經過我不懈的努力,我終于看見遠方行駛來了一艘巨大精美的船,剛剛立帆畫著一個老鼠頭像。沒錯,那就是老鼠先生的船。
我看見了他,他也看見了我,望見他驚訝尷尬氣急敗壞的樣子,頓時讓我覺得得意洋洋。
“只要他跟我道個歉,我就會既往不咎。”我心里想著。
“老鼠先生別來無恙。”我朝坐在豪華帆船的老鼠先生招手笑道。
“哼,下賊的東西。”老鼠先生“嗤”了一聲。
我頓時火冒三丈,但咱們是文化人,怎么能是說粗話呢!我強壓怒火笑道:“老鼠先生,是你在利用我?再說了是我救過你一命。”
“那是你你傻好騙,怪我嘍!”老鼠用不以為然的鄙視眼光望著我說道。
侮辱我的智商和人格,都這樣了誰還受得了啊?就算是一個素質極高的人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吧。
“你奶奶個腿,老子好心救你,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學著報紙上的語氣說罵道,報紙上也連載著一些小說,這些話自然出自那一些小說了。
老鼠被我這么一罵,好像反而冷靜下來了,他開口迎笑:“哎,小兄弟,我們大哥不說二哥了。”我知道他笑容極其虛偽,他說話的語氣大概是從地痞流氓那里學來的,不怎么好聽,說得好像我和他倆狼狽為奸似的。
“我們都是為了出去,何不如好好合作呢?”他又繼續笑道。
“讓我給你當探路鬼,切!你想都別想!”我不樂意的說道。
老鼠此計不行,又換一計,他哭喪著臉。“我的三個兒子啊,你們好命苦啊,我等了三個寒冬啊,我就想完成你們的遺愿,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啊。”若不是我此時還怒火中燒,我都說不定信了,同情心都掉了一地。
“別裝了,別裝了。鬼才會信你呢!”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十有八九是吧,他有沒有兒子的事我都不能確定。我說這話主要是想表明我的態度,如果他給我道一個歉,我會義無反顧的繼續前行。
沒想到這反而激怒了他。“小王八羔子,你別不識好歹,沒有我你出不去的。我最后問你一遍,你走不走。要走就解開繩子,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
有時,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倔,也許是小暴脾氣上就控制不住了,“老子就不走了,看你能拿我怎么樣?沒有我,你也能出去,為什么你不去呢!說白了你還不是怕死。”
老鼠氣得直發抖,他的嘴巴的牙齒打的嗤嗤作響,我知道他已經惱羞成怒了。
“不走,你就得死。老鼠吐出了冷冷的話,然后駕駛大船朝我靠來。他的眼睛發著綠光,張著大嘴,鋒利無比的牙齒露出來,我不禁不寒而栗。
大船越來越近,那一刻我害怕了,我腿軟了。我想委曲求全,當探路的也沒什么大不了。不過我的自尊一直心一直在作祟。他告訴我不能求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尊嚴最重要。我聽信了后者。我這一輩子都沒有干出什么大事,沒有成為母親所驕傲的孩子,那就讓我轟轟烈烈的死去吧。
我閉上了雙眼,我依稀的感覺到老鼠利爪伸向了我。
“嘩嘩。”突然我聽見了湍急的水流聲。我猛然睜開雙眼,只見一股巨大洪流勢不可擋的地沖了過來,老鼠的大船被洪水淹沒了。
我也被洪水淹沒了,老鼠不見了蹤影,泛黃的水涌了我的耳朵,嘴巴,鼻子………
整個世界都黃了,耳邊只有水流的嘩嘩聲,老鼠的大船散架了,金屬物狀沉入河底,木塊飄了上去。
“好困,好困!”我緩緩閉上了雙眼。
“孩子,孩子~到我的懷抱里來。”我聽見了母親的聲音,她的臉龐就在我眼前,我伸手去摸,不見了。
我猛然睜開雙眼,只見幾條巨大的鯰魚,張著大嘴朝我沖來。我認識他們。只不過這是第一次見,我從他們兩條長長的胡須立刻分辨出來了,我聽見小孩報紙上讀過,鯰魚是入侵物種,他們的生命力極強,話說放在廁所里面養都不會死,不過這估計有可能是假的。
我當然不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見,我側身一躲,撲過來的那一只胖頭鯰魚咬了個空,我急忙拼命的往上游,我知道只要慢一步,隨時都可能沒有命。
我看到了希望,我的上方是一條木條,迅速游出水面,我雙手撐住木條用力一翻。翻到了木條上,我趴在木頭上,還未喘過去氣來,就聽見了老鼠的叫罵聲:“小王八羔子,命怪大的,不過也好,那白白胖胖的死了也怪可惜的,吃了還可以體現一下價值。”
我迅速翻過身來看去,只有老鼠站在一塊木板上,他的半截尾巴當成了槳劃,他慢慢向我靠近,露出了邪惡狡詐陰險的嘴臉。
“快把尾巴收起來。你下面有魚。”突然我我見了一條肥大的鯰魚從他的身上游過。
“哼,小兔崽子,你想哄我?門都沒有!”老鼠露出來一臉鄙視的表情。
“快把尾巴收起來!!!”我大叫了一聲,因為我看見他的木板下方已經有成群的鯰魚游來游去。
“鬼才信………”老鼠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鯰魚咬著尾巴拖下了水里。
“吱吱吱吱。”一陣慘叫聲過后,水面上咕咕咕的冒起了血花。
我害怕極了,我緊緊抱住了木條,我好困,好困,我看見了母親的臉龐………
我睡著了。
我醒來時,一道陽光照著我的眼睛,洪水已經退下了,我也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陽光?啊?我已經出來了。哈哈哈哈。”我猛地彈了起來,現在已經無法形容我的心情了。
我看見了藍天、白云、大山、大樹、小草、小花…………
我低頭看去,看見的不是散發著酸臭的黑水,而是清澈見底的溪水,圓圓的石子、時而沉默時而活潑的小蝦、歡快游過的魚……
我看見了一片黃色隱約透明的楓葉,我舍棄了木條,跳到了楓葉上,她像極了母親的懷抱甜美、溫暖、柔和……
我又睡著了。
后來我藏在了土里,熬過了寒冷的冬天,最終迎來了春天。我等到了第一場春雨,我的身體告訴我,我要迫不及待的發芽,生長,成長,然后教育下一代。
你可能又要問了為什么我要藏在土里。
實話跟你說吧,我是為了冬眠。
動物可以冬眠,自然我們大米也可以,其實我們本來就可以冬眠,只不過人類管這叫儲藏。那就不得不跟你說點不該說的了,“噓!我只跟你一粒米說哦,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其實我們成熟以后就開始進入了冬眠。等待春天的來臨,然后發芽,完成一個新的生命輪回,而不是被吃掉。”
“哈哈哈哈,米大爺,你的神志又不清醒了。”一旁的圓頭小米捂肚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就算我說出去也沒米會信。”
“哦,你吃過早飯了嗎?”我朝圓頭小米問道。
“米大爺這句話你前半個小時是剛問過,吃過啦!還有現在都中午了。”圓頭小米有些不耐煩,又有些想笑。
“對哦,我忘了。我們剛剛說到哪里了?”我拍了拍后腦勺。
“米大爺,那個不說也無妨,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但是說不出口。”
“你說嘛,沒關系的。”
“米大爺,就是………就是你為什么不生孩子啊?”
“我是公的,是不會生孩子的。”
“哦……”圓頭小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稻田里傳來圓小米母親的聲音:“小米,回家吃飯了~”
“米大爺,下次再聊。吃飯咯!”圓頭小米扔下話后,便溜回家了。
圓頭小米家。
母親嚴厲地對小米說:“別老一天天往哪里跑,那個怪老頭是個瘋子,整天說些沒用的話,聽說他是個叛徒,貪生怕死的叛徒,像他能有什么出息,整天受人鄙視,侮辱謾罵。你好好長大,爭取做一個好的孩子,以后不許去找他了。”
“哦………”小米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
不知道何時,我的記憶越來越差了,明明記得很清楚的事卻忘了。有時自己說的話,自己不相信是自己說出來的,我逐漸忘了從前的事。我是誰?我要做過什么?我活著是為了什么?
后來我不知道那些事有沒有真實發生過,或許只是做的一個夢罷了。
我也開始逐漸教導孩子們做一個好孩子,這好像是寫在基因里面的,我不由自主地要這樣必須這樣教育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