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喂……”

“停！你別說話先聽我說，我現在在警局里出了點事，需要你來保釋我一下。”

沒等對方開口說話，姜黎又補充了一句：“在省公安局。”

“額……好……”

確認對方聽到之后，姜黎掛斷電話，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陳隊，無奈苦笑一聲：“我朋友一會兒就來，我知道你不會信，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人不是我殺的，你可以去問王青。”雖然她不一定會說實話。

姜黎在心里默默補充一句，說完，便自顧自地回到自己所待的拘留室內，也不管陳隊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另一邊，醫院里，特殊病房內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一灘未干的血跡，兩個小護士站在門外不敢進去，直到主治醫生來了之后，她們才跟著他進了病房。

“別過來……別過來……”

房間內充實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似乎是消毒水與另一種味道的混合。

一個人蜷縮在角落里，長發像雜草一樣堆在頭上，頭發的間隙中，一雙充血的眼睛惶恐不安地朝著四周亂瞟，嘴巴雜亂地吐出幾個詞，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臟得不行，袖口處沾滿了血跡。

“張醫生，怎么辦，她的病好像更嚴重了。”

一個小護士壓低聲音向身邊的醫生說著，卻不想，那人一聽到聲響，尖叫一聲，手腳并用地向身后退去，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墻里才甘心，放大的瞳孔看向三人的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

“嗚嗚嗚……別過來……放過我吧……”

“哎……頭疼。”

張醫生扶了扶自己鼻梁的眼鏡，感到一陣頭大，他不動聲色向前挪動了一些，然后緩緩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現在很安全。”

男人的話似乎很有魔力，將面前人暴躁的情緒一點點安撫下來。

他對身后兩個小護士悄悄使了個手勢，后者了然地放輕步子，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靠近著王青。

等到距離差不多時，兩人突然撲過去，在王青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她壓住。

她們沒想到的是，王青的力氣居然會這么大，兩個人都壓不住她！

見狀，張醫生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針管，不顧歇斯底里的王青，將里面的鎮靜劑推進她的血管里。

“嗡嗡！”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張醫生鎖著王青，直到她昏睡過去才拿出手機一看，他下意識看了王青一眼，出去接起了電話。

“喂，陳隊。”

“她怎么樣了？”

“……”想起她剛才的樣子，張醫生揉揉眉心，感到身心俱疲：“陳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這個女人的精神出了很大問題，她必須要去專業機構治療，昨天她醒來后甚至還自殺過一次，別說指認兇手，就是想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可能。”

“……”

“陳隊？”對方陷入沉默，張醫生看了一下手機屏幕，確保還在通話中，才又叫了一聲。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陳隊掛了電話，發現姜黎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剛想說些什么，小王推門進來，對著陳隊低聲說了句什么。

姜黎就看到陳隊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對他說道：“有人來保釋你了！”

然后，又一次摔門而去，姜黎摸摸鼻子，心想這警官脾氣是真不好。

小王看著自家上司這個模樣，有些尷尬，解開了姜黎戴著的手銬后，看著他想說些什么，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臨走前，姜黎還很客氣地對他友善地笑了笑，道了一聲謝，這讓小王更加不好意思了。

姜黎還沒踏出大門，耳朵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接一聲的驚呼。

果不其然，門外一輛杜卡迪大魔鬼正停在那里，黑色炫酷霸氣的外形吸引了不少圍觀群眾，更別說車身上還靠著著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大帥哥正很沒有節操地朝著周圍的小姑娘放著電。

“啊啊啊！”圍觀群眾中有女孩兒壓抑的尖叫聲。

看到這一幕的姜黎嘴角抽了一下，他很想偷偷溜走，裝作不認識這家伙，然而對方已經眼尖地看到了他。

“老姜！”

對方一上來就攬住姜黎的肩，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好久不見了啊！可以啊你小子！混著混著就混到公安局里去了，以后可要罩著你兄弟我，你是不知道，東區的那幾個……”

“停！”姜黎忍不住開口打斷他，把他往車上推去，繞是冷靜自持的他也覺得太丟人了些，偏生這家伙還感覺不到。

“什么叫我混著混著就混到警局去了，我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了嗎，出了點事。”

“什么事能讓我家黎黎這么緊張？”

他調笑著，身后的姜黎自動忽略他的稱呼，沉默一會兒，幽幽開口：“碎尸案……”

“我丟！”男人手一抖，摩托車差點沒撞到一旁的樹上，連帶著后座的姜黎的姜黎差點被甩出去。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要死別拉我一起。”姜黎冷冷開口。

“抱……抱歉……”

雖然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不過他也知道，這些問題不是他該問的，也就老老實實閉嘴了。

杜卡迪一直開到姜黎的出租屋，關上房門，姜黎才將事情始末簡單說了一遍。

“我需要你幫我找個靠譜的律師。”

“沒問題！”譚曉軍，也就是這個帥氣的男人一口答應下來，走之前還特意拍拍姜黎的肩膀以表安慰。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內，律師已經找好，警方也會時不時過來了解一些情況，就在姜黎已經將所有事情都打點好，準備和王青法庭見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來自警方的電話。

“姜先生，兇手已經抓到，感謝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明天請你來一趟公安局再次核對一下信息。”

“稍等，你說兇手已經找到了？她承認了？”姜黎想起那個瘋女人，她會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是這樣的，因為有目擊證人來公安局提供線索。”

目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