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去不了啊，你倆約會我就是個大瓦燈泡。”石可拒絕道。

俊霖很為難又緊張，他是害怕約會給希夷留下不好的印象。

石可給他打氣：“你很棒又帥又貼心，她肯定會懂你的啊，與其站在這苦惱還不如趕緊找找穿哪一套衣服。”

趙偉棟操著一口甘肅口音說：“究~是，君吝（俊霖），爺們一點！別像個哈慫！”

“對啊，你慫什么。你一個大老爺們又不吃虧。”

俊霖撥了撥頭發，大手一揮“煩死了！”轉身在衣柜前挑起衣服來。

“這個好看么？”

趙偉棟搶答：“丑死了，換！”

“這個呢？”

石可：“你又不是程序員小哥，穿啥格子衫？換！”

“這個呢？這個沒問題吧？”

偉棟嘆息：“大哥...”

石可：“你是去約會，不是談判......穿這么正式的白襯衣干嘛？”

......

俊霖其實長得濃眉大眼精神小伙一個，就是平時不喜歡打扮。

結果缺乏打扮經驗的俊霖硬是在宿舍磨蹭了半個小時。

石可跟偉棟這次給他從頭到尾全部搭配完畢，甚至給他挑了個有品位的男士黑色“內酷”。

畢竟晚上要是說不準萬一辦正事的話，女生要是看到他那條大紅色的褲叉子，也太掃興了。

別說，俊霖一打扮，還真有點像韓國愛豆的感覺。

哦，那個年代還不流行說“愛豆。”都是說“韓國歐巴”。

......

俊霖站在鏡子前臭美了半天，快要把自己給美暈了。

要不是希夷等的不耐煩電話打了進來，

他還打算讓石可給他去隔壁寢室借個卷發棒做個發型。

“那我去了，兄弟們。”俊霖大手一揮，視死如歸。

“Good luck。”石可一邊關門一邊給他打氣。

臨走前偉棟好心提醒：“我這有安全用品，要不要借你兩個？”

“滾！閉嘴，老子自己買！”

砰，門關了。

偉棟靠過來說“可，你覺得他們約會成功率多少？”

石可還沒來得及回答，

砰，門又開了。

只見俊霖慌慌張張地從他的桌子底下提出個白色大塑料袋。

通過那袋子的體積，石可一眼就認出來跟上午他放學拿著的袋子是同一個。

于是好奇：“這里面到底是啥啊？神神秘秘的！”

“不告訴你！”

砰，門關了。

石可摸了摸下巴，反問趙偉棟：“你覺得他倆怎么說？”

害，這話不說則已，一說，壞菜了。

趙偉棟就跟開了閥的水龍頭，水話一堆，攔都攔不住。

“我看俊霖是太喜歡希夷，就算以后在一起估計俊霖日子不好受，

哈哈哈哈不過人希夷能看上他嗎？

畢竟現在女孩子的眼光都高起來了。

不過論情商，誰的情商都沒你女朋友低吧？

生日禮物送薏米。

話說，可啊，你是怎么看上人家的？而且最近你們都很少在一起誒，以前你可是巴拉巴拉不停的。你......”

“好了好了停停停怎么就八卦到我身上了？說我就沒意思了。

你要是NB你講點學校里的八卦聽聽？”石可出言制止趙偉棟對自己的八卦。

“嘿？你這是不相信我實力！”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偉棟開始了個人八卦秀，

這八卦庫都快趕上卓偉了吧！

比如哪個學長追學妹被踹了、哪個學弟劈腿被抓了、哪個女生喜歡的小哥哥結果是個帥T等等等等。

堪稱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石可聽得津津有味。

不禁感嘆：“您可真是一個寶藏男孩啊。”

趙偉棟：“？？？你在夸我嗎？”

“當然。”石可笑笑。

天色漸漸暗了，校園里廣播站傍晚的節目聲從窗外傳了進來。

這聲音聽著很有食欲，不僅提醒石可該吃晚飯了，還真給他整餓了。

石可只好不忍地打斷趙偉棟：“你晚上去哪里吃飯啊。”

一說飯，趙偉棟也停下了：“巧了，我也餓了。”

“吃啥？”

“不知道。”

“吃肉吧？”

“啥肉？”

“烤肉飯加雞排。”

“走著。”

路上的校友很多，走過來很多熟悉的面孔跟石可打招呼，他開始努力的回憶，盡量讓名字能跟臉對上。

但大部分還是對著那些面熟名不熟的人干干地回答一句：“嗨~”。

讓石可吃驚的是，身邊的偉棟對于剛才跟自己路過打招呼的每一個人，

他基本都知道？！

幾乎每個都能講上一兩個八卦。

甚至有的八卦還能跟之前的串聯起來？？

實在是了不起！......

于是石可冒出了一個想法——引導他做個“校園博主”。

石可搭著趙偉棟的肩：“你能不能寫兩個你剛剛說的那么多里面的具體八卦發我啊？”

“你要干嘛呀？”

“光講八卦有啥意思，我準備讓你的這些八卦變成money！”

“咋變？”

于是把做微博博主的方式跟他講了。

但是他的表情告訴石可，他并不感興趣。

“我覺得沒啥意思。我還是想要點實際的。”說著搓了搓手指示意。

石可搖搖頭，心想：這個時代大部分的人都是看到了才會相信。

只有少部分的人先相信才去看到。

他沒有強迫偉棟短時間內理解，于是換了個方式。

“這樣，你把故事給我。然后一包黃鶴樓作為報酬，可以？”石可開出誘人的條件。

“可以。我今晚就能寫完，你想聽多少我就能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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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飯菜，久違的味道，石可一邊吃一邊回味，

看來還是老樣子，依舊那么不好吃。

不過還好偉棟講的八卦足夠下飯，一整碗烤肉飯還是吃完了。

這時董人豪打來電話：

“可，現在有空不？一會兒審核節目，你來看看不？”

“好，在哪，位置一會發我，我吃完飯就來，”

掛了電話，偉棟這個好奇寶寶抬起頭問：“你一會兒去選妃？”

“呸，我選你個腿子！”

審節目的地點依然在文友樓。

文友樓多功能廳門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走廊里到處可見那些或是插著耳機練唱的、或是拿著稿子對臺詞的候場選手。

石可穿過人群進入會場，正看到董人豪拿著一把麥克風坐在臺下點評。

點評的內容大概是對于節目的意見和提升方向。

幾個部員看到石可之后紛紛向他點頭致意，在觀眾席上給他讓開了一個座位。

石可坐在董人豪旁邊，拿著桌上的節目單看了起來。

他點評完之后把麥克遞過來：“你來吧。”

石可擺擺手：“不用，你來就行。剛才說的挺好的。”

“那行吧。”

節目繼續審核，

說實話今晚的節目質量差強人意，除了音樂和舞蹈學院的節目外，其他出彩的不多。

為了控制各個學院的節目比例，

他們還得在高產的學院里面選尖的、在低產的學院里面選能看的。

“我太南了......。”

董人豪瞟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表情，知道石可對節目不滿意，趕緊又讓人急忙安排進度。

“唉？這個還可以。”

董人豪突然用手肘拐了他一下，石可回神抬頭，耳邊是臺上傳來的《愛丫愛丫》。

三個女生。

當中C位的那個女生外形尤其出挑。

這個大一女生長得是真的白！！

只看一眼就能記住她又白又滿是膠原蛋白的標準鵝蛋臉。

這種天然白的姑娘，尤其是剛經歷過軍訓，顯得更加稀有。

一頭披肩長發，鬢角編了個細麻花系在腦后，

精致的一字眉和港風紅唇讓她的氣質一下子跳脫出其他兩個女生。

眉宇間有些英氣，更增了幾分靈動。

有點像王祖賢。

突然的，旁邊零零落落的聲音都在說：“哇，這個女孩子也太好看了！”

石可瞅著董人豪，那張雄性激素分泌旺盛長滿痘痘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蓋的笑意。

“喂，這是你喜歡的款？”

董人豪用笑掩飾：“拉倒吧。”

“但是這個節目......懸......”

雖說C位的這個女生形象確實不錯，可唱的每一句都不在調上。

如果真讓這個節目上，晚會就毀了。

“你怎么看啊？”石可轉頭詢問董人豪。

“業務能力是差了點，可人家有顏值啊，”

“嗯，繼續說。”

“這姑娘不上臺可惜了，可是她要是上了，晚會就可惜了。”董人豪嘆了口氣。

石可點點頭，周圍對C位女生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多。

如果在以前，這個節目是鐵定被石可PASS掉的。

而且以前那一次，他也是這么做的。

但是這次，經歷幾年的社會經驗告訴石可，

流量時代的趨勢下，業務能力所占的比重并不是那么高。

比如……算了，不敢說，怕有她的粉絲噴。

想著想著，她們表演完了。

董人豪問：“怎么說？這個。”

“先待定吧，我再看看。對了，她是這里面的哪個？”石可指著名單上三個女生的名字問。

“應該是那個高皖豫吧？”

“高皖豫就高皖豫，你還加個‘吧’字，裝什么裝。”石可笑笑。

“你你你，你別誣陷好吧。整的我特意打聽是的。”

石可心想：我信你個鬼！

審完節目后，石可招呼著董人豪去吃夜宵，想念門口炸串的味道了。

“怎么每次夜宵都是炸串？”董人豪抗議。

“咋了？炸串多棒。”

“我這一臉痘痘的，吃垃圾食品會加重！”

“那你點你最愛的鴨血粉絲，我吃炸串。”

董人豪嗤之以鼻：“你就仗著你皮膚好天天吃垃圾食品。”

“哈哈哈哈，我愛垃圾，垃圾愛我。”

他們剛到店里，屁股還沒坐熱。董人豪電話響了。

他跟電話里沒聊幾句，石可就聽到了一個名字。

——“高皖豫。”

“這個節目沒斃掉，現在是個待定的情況。還要再看看呢。”董人豪說完看了石可一眼，用嘴型示意他是那個節目。

掛掉電話，董人豪無奈的說“這姑娘是花嗎？給大家迷得，這才剛海選，就有人過來給她開后門。”

石可笑了笑，要來了兩瓶啤酒，

屁股還沒過一個起落，董人豪手機又響了。

他不耐煩的看手機，又忽然謹慎起來。

石可瞄了一眼手機屏幕，是校組織部的副部，孫旭。

“.......我知道，好，我們會好好評審的。”

這次掛上電話，董人豪尷尬一笑。似乎是在求助。

石可笑笑：“這個節目其實現在搶救搶救還是能上的，也不是那么不能看。”

倒上酒，兩人碰了個杯。

“對，我也覺得可以加強訓練一下，說不定可以給晚會的大家一個驚喜。”

“那就給它過了吧。不然鬧心。”

話音剛落，

這次換石可電話響了。一看是他的老部長，王恒學長。

“喂，恒哥。”

“可，我聽說今晚有個姑娘長得驚為天人。

好像叫高皖豫。

他們那個節目你感覺怎么樣，我舍友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當然，保證晚會的質量是前提。”王恒坦誠的說道。

“恒哥，不瞞你說，今晚給我跟董打電話的全是因為這事。”石可笑道：“不過你放心吧，我這邊會安排的。”

掛上電話，石可搖了搖手里的電話。

“這哪是花呀，這是當代‘蘇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