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離開天極
- 鳳皇陛下很囂張
- 拾奕
- 2010字
- 2020-01-02 21:46:47
腦海中突然一聲驚喝。
“閃開!”
那是燭陰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在心頭炸開。
猝不及防,背上傳來刺骨的疼痛,腦袋一悶,鳳驚虞便陷入了黑暗之中,人事不省。
天極之隅,獸影重重,金衣女子沉沉的睡著,白鹿前蹄搭在女子手腕之上,鹿臉之上,憂心忡忡。
“女娃娃怎么樣?”有獸影輕輕的蹭了蹭沉眠的女子,輕聲問道。
白鹿搖頭,小鳳凰的情況著實不太好,魑魅想必是抱著寧死也要給燭陰添點傷心事的念頭趁著沉睡前的一點清醒的縫隙,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給了小鳳凰一擊。小鳳凰本就是仙體剛升了神體,又耗費了大部分的神力,被這一擊,直接神魂震蕩,陷入昏迷。
“可憐的孩子。”蝸居在天極之隅的亡靈,都是不喜爭斗,愛好平和的獸。看著臉色蒼白如雪,死氣沉沉躺在那的女子,只看得清大概輪廓的臉上都帶著點憐憫。
白鹿想的更多。
因為那一擊之后,魑魅不見了。
雖然大家都猜測,魑魅許是魂飛魄散化作了這天極之中的養分。可白鹿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魑魅恨燭陰,但他更加的不想死,否則燭陰那么明顯的以分身喂養他的行為,魑魅不會察覺不到。
可白鹿救了小鳳凰之后找遍了天極,也沒有找到一絲魑魅的蹤跡。
“情況很糟糕?”來人正是燭陰的一縷分身,眾獸影見到他,一哄而散。白鹿一見他,卻是沒好氣。
“不是說了,我等會送她出去。你剛失了一道分身,又來一道,你是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嗎?”
燭陰抱起昏睡的小鳳凰,眼神冰冷刺骨。“你若是及時出手,我這徒弟未必會變成現在這樣。”神魂受創,意識離體。
白鹿啞口無言。
的確,他在看到魑魅睜眼的剎那就該出手攔下那一擊的,這樣子,小鳳凰不會受傷,魑魅也不會失蹤。
是他一時之間想岔了。
小鳳凰再警惕,再怎么精明,比起在天極之中爾虞我詐了這么多年的魑魅,肯定是不夠看的。
“是我一時想岔了。”白鹿面帶羞赧,極為不安。
燭陰長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對我這徒弟將魑魅逼到這種地步極為不滿。但是白鹿,你與他是知己好友,心疼他很正常。可我把你們,亦是當做兄長,我怎會害他。當年之事,你不在場,自然無從知曉。你潛伏在天極多年,能探聽到事早已明了,魑魅如今下落不明,你也該走了。”
白鹿眼含怒氣,聲音夜低了下來。“你在驅逐我?”
燭陰搖頭。
“天極可以屏蔽天機,凡塵戰事再生,狼煙四起,紫薇帝星已入紅塵,完事具備,就等你了。”天道已下敕令,只是白鹿這些年來一直呆在天極,在魑魅面前裝作一只有點實力的亡靈,沒有收到敕令罷了。
白鹿聽到此處,便覺的規則之力在拉著自己前往凡塵,力道之大讓他明白,自己來不及弄清楚魑魅消失之謎了。長嘆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被燭陰抱在懷中的金衣小鳳凰,消失在天極之中。
燭陰為天道下屬,他的話自然帶著天道的威嚴,即敕令。
敕令之下,無人能違抗。
燭陰幽深的目光落在鳳驚虞腕間的鐲子上,詭異莫測。然后沒做過多的停留,消失在天極,回到了鐘山。
他們走后,眾多的獸影陸續回到了天極之隅。
魑魅失蹤,白鹿下了凡塵。這天極之中,怕是又有一番爭斗。
哪里來的歲月靜好,不喜爭斗呢。不過是被強者壓了一頭無法出頭罷了。如今山中已無獅虎,剩下的嘍啰自然也要分出個階級出來。
不多時,這安寧了許久的天極之隅,層層霧涌翻騰,嘶吼不斷,拉開了這場角逐的序幕。
站在鐘山腳下的燭陰,回頭看那翻騰的云海,無悲無喜。
鳳驚虞被他安置在了燭陰神殿中。
時值正午,炙熱的陽光透過穹頂的欞格,灑在昏睡的女子身上,金衣與陽光,交相輝映,熠熠生輝。
燭陰就這么看著他送給鳳驚虞的那只古鐲,幽深的雙眸中閃過奧妙晦澀的紋路,穿過了古鐲的表面,直達深處。
古鐲暗藏空間,這是鳳驚虞不曾發現的。
空間之中,金色的線條層巒疊嶂,凌亂之中又深含規則。金線深處,正是沉睡的魑魅。
“希望徒兒醒了之后不會怪我這個做師尊的吧。”瑟瑟一笑,燭陰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開始為鳳驚虞修補受損的神魂。
鳳驚虞雖然昏迷,但她意識離體,也沒離身體多遠,隨著本體回到了燭陰神殿。
她很清楚的記得。
魑魅偷襲,利爪搭上她的那一瞬間,她手腕上的古鐲猛然竄出幾縷金線,束縛住了她的行動,導致她連卸一卸那力道的時間都沒有,就這么毫無防御的受了魑魅那一擊。與此同時,那金線也將魑魅纏住,拉進了古鐲。
那一瞬間的變幻非常之快,快到連那白鹿也沒發現。因為白鹿在接住她軟下去的身子之后,在原地找了一圈,甚至還認真感知了一番,也沒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如今聽到燭陰這句低低的嘟囔,鳳驚虞算是明白了。
燭陰這位師尊,教她是真,讓她轉神體也是真。同樣的,利用她將魑魅帶出天極那方可屏蔽天道之地也是真。
她靜靜地看著為她修補神魂的燭陰,心情復雜。她算是知道了,許是在雷池,燭陰便計劃著一出了,他要收徒,她沒法拒絕。
只是,雖然被利用了,她也受益頗多。沉疴沒了,頭痛之癥也沒了,還實力大增。真是讓她想怪也沒處怪。
果然,大神們都是老奸巨猾的。
眼見燭陰額頭沁出了細細的汗水,自己的神魂也慢慢完善,鳳驚虞這離體的意識化作一縷青煙,回歸了本體。
許久之后,燭陰收了手。然后搭上沉睡的徒弟的手腕,細細的查探了一番,見沒有大礙了,才長長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