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回來了?”
“嗯,說沒到時候?!?
“啥時候算是到時候?”
“不知道,等把,”
“那你說我咋辦?啥時候能走?這攤子水太深,我怕淹死?!?
“我看啊,你也得等??墒堑壬赌??總不可能等我們這邊完活吧。這點事還叫個事。還是等別的什么?”
“話說昨天在地下的時候你說你來這是為了驗證你的想法,你覺得這地方是秦始皇的守陵軍?你是沖這個來的?”磊子抽著鼻子問。
“那你以為我為啥千里迢迢的跑過來,從你發給我這個村的信息開始我就有一種直覺,這個村一定和秦朝始皇爺脫不了干系,最大的可能就是守陵軍代代相傳,既然有守陵軍后代,那一定就有墓葬,我呢沒打算進墓葬,畢竟不比我老家,況且現在掙得錢也夠了,兒子也爭氣,全校前十名,他老師說北上廣深隨便選,重本是沒跑了,做了這么多年的土耗子,陰德這東西還是要講究下的,這么些年好事沒少做,就怕來個現世報,偷摸的捐錢捐物,掙得錢只敢留個二三成,其余的都給了廟里,獨山子農墾公司,還有啥地震啊的,錢來的黑,捐的也黑,都沒敢署名,沒那個臉啊。這次要不是岳哥你相邀又碰上這種明擺著守陵軍的后代,我是不會來的,來這就是想看看我的想法對還是不對。”
“哎呦喂,覺悟高啊,干脆轉行干考古得了,那你的想法,對呢,還是不對?”磊子笑著問,大勢已去,心情反而放松了不少的磊子笑都能看到牙花子。
“您還真別說,讓我考古比那些個近視眼強多了,你看他們每次開個墓大動干戈的,帶顏色的東西都被這一開墓進去的氧氣給氧化光了,時間沙漏岳哥懂吧,有顏色的,脆性的,木性的東西都快速腐朽,這幫大老爺還保護個錘子。至于你說的我判斷的對錯,對也不對,這么說吧,你看啊,我跟你說,我看的是我們這個行當的角度,將歸村祠堂底下用的大青磚和秦始皇修宮殿的青磚同規制同年代,這點沒跑的,他們這個村的姓氏如果單一算的話也不算太奇特,但,籠統著算的話就有講究了,這都是秦朝咸陽軍戶大姓,這些姓氏在現在看來比較偏,但都集合在一個小漁村就說明了問題,除了守陵軍和他們的后代還有別的可能么?至于昨天老祠堂的清代家具,我也想明白了,秦朝能傳下來的東西尤其是木頭東西早就糟了,用不到現在,我們昨天看到和坐著的清朝風格的家具家什都是清朝的沒錯,也就是那時候他們換了新的家具,至于清朝之前有沒有換換過幾次家具就無從考量,這也就不是重點了。你說對吧岳哥。”
“我的判斷和你的差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陵墓在哪里,或者說到底有沒有陵墓?那位祖師爺既然叫徐福,難道就是妖師徐福?如果是徐福的話就不應該是守陵軍啊,徐??墒菛|渡一去不歸了的?!?
“不會是徐福沒走就留在這?秦始皇有別的安排?這邊有第二座帝陵?”
“不可能,我查了周邊百里范圍內的地勢地貌,按照秦朝規制尋龍點穴手法和分金斷脈體系在重點地方打了不少探孔,地下不可能有大型墓葬。這點我有把握”土夫子一臉莊嚴肅穆,在手藝上他有絕對的自信。
“說姬老爺子也神秘的,一個沿海山溝溝里的老大爺居然知道我們這個行當最隱秘的事情,還知道莫吾生,要知道莫吾生的大名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我師父算是直系分支,他膝下無兒無女撿了我這個外姓人做干兒子,他不說我根本不可能知道,甚至大部分莫姓做土下營生的人都不知道莫吾生的大名,還有另一只莫九河,他們實際上更神秘?!?
“我也看出來了,姬老爺子知道的比我們想象的更多,真沒看出來這將歸村內有大乾坤,藏龍臥著虎啊?!?
孫成文是在磊子他們快完成祠堂的施工的時候到的將歸村,實際上孫成文第一時間到了將歸村就被姬老頭的人帶到了坐在木料上叼著煙和孫土城聊天打屁看著工人干活的磊子身邊,帶路的人甚至根本沒問孫成文要找誰。在來的路上磊子已經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了孫成文,孫成文的判斷跟磊子一致,姬老爺子應該是在等一個契機,他知道的應該大差不差就是是孫成文他們要找的。
在孫成文把帶著的廣東臘肉奉給姬老頭后,兩人有過短暫的交流,姬老頭明白孫成文是磊子的頭兒,對于磊子他們要在這待幾天才能放心這個問題,姬老頭只回了孫成文一句“看天氣”,說這句話的時候姬老頭斜眼睥睨著孫成文說:“你真的就甘心這么走了?就是我要趕你們走,你也不會走的把,小娃娃”,姬老頭知道孫成文他們對想要答案的渴望超過了暫時的危險。
這些天孫成文和磊子還有孫土城沒事干就滿村子轉悠,千戶大村實際上并不是太小,新社會又增加了不少外姓人進來,現在將歸村實際人口差不多有三千多戶萬把人,現代化進程儼然已經入村,每家每戶過的都也不差,甚至村子都有幾十家小飯館和兩家旅館,走街串巷過程中孫成文發現一個問題,祠堂為中心附近的幾十戶人家都被姬姓人家買下了,剩下的人家都搬到了距離祠堂稍微遠一點的外圍,這么多年祠堂陰仄仄的也讓住在這邊的人不舒服,能搬的就都搬的遠遠地,反正姬家人會打個折收房子的。長年累月這祠堂旁邊就只剩下姬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