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能改變什么

環境學院 白鴿

《平凡的世界》中，少平未能完成學業，確切地說，沒有進一步念大學，然而他曾讀過的書和他曾有過的思考攪擾著他的不安的心，離開村子，邁向城市的某個邊沿，做苦而累的工作，期望生活有陽光。一直到最后，他也沒能讓生活質量和工作內容有一個大的改變。本可以像他的父親那樣用他的吃苦耐勞換來溫飽，像他的哥哥那樣讓自己成為農村體面幸福的人，而這些都不是他的選擇。我們可以說是他讀過的書、他學過的知識讓他這樣。對于像少平一樣的出身農村只能靠自己的人來說，知識到底能改變什么？

那么就試想一個沒有知識的少平的人生軌跡：分擔家中的勞務，改變爛包的光景，娶勤快善良的女子，箍窯，生娃，勞動，歸家……與他生活的偏差呢？他從土地邁向城市同時心懷向往，經過知識的點醒，他有了對于未知世界探求嘗試的沖動。知識能改變什么，它能讓人本可以沉睡的內心世界變得燥熱，原有的已動搖，未知的有了誘惑，尤其是對年輕人而言，便更想向外闖蕩。但是這樣的心理，我們可以說這是對于曉霞一樣出身的年輕人的正常心理，對于少平一樣的農民的兒子來說，總代表著危險。一直到今天也是這樣。你可以說中國有成千上萬的農民工在城市的崗位上，但是流水作業的工廠、鋼筋水泥的工地對于他們來說未必不是另一個雙水村，絕大部分人已不再有最初的驚嘆，他們安于穩定而一成不變的生活，“村落”中亦有約定俗成的“紅線”，要是你沖過去——比如說拿本書琢磨工廠中機器怎么工作，比如說光著膀子抱著吉他高歌自己的夢想等，總會有人看熱鬧或者等笑話。更不必說在農村接觸土地的人們，要想走出去，總得頂著家中高堂的不解，村中流言的飛揚。知識就是力量，這話此時是對的，不少年輕人走了出去，靠抓住的這些力量，他們中有些人成功，更多的是如舊的徘徊。縱身一躍的結果未必是完美的弧線，也有的尷尬地卡在半空，或者重回故土。書中少平是這樣的青年，飛身出去，不能衣錦還鄉，卻仍有掙扎，總體看來他沒能有光亮的結局讓人覺得悲哀，人生有很多高開低走，一切的一切不過浸泡在這平凡的世界里。少平到最后依然積極地面對生活，知識沒有改變命運，但讀書確實改變了一個人，影響人使人無論處于什么地位都有明晰、向上昂揚的處世態度。知識未必領人從黃沙走到黃金，但可讓人由推磨到踏上一段真正的旅程。

我們讀一些書，有一些感悟，而這些抽象的東西不能留住逝去的愛人與失去的容顏，甚至改不了平時害自己無數次的小毛病。也許我們所處的只是平凡復雜世界中的小村落，家長里短柴米油鹽，通過讀書求知，我們心境更加明朗開闊，這可能無益于收入支出，但總能在一些時候注入勇敢熱忱。要么眺望無盡頭的遠方，要么看到陰霾外的晴朗，要么握住理想國的光芒。讀書萬卷，不問知識能改變什么，但求知識能改變什么。

作者簡介：

白鴿，女，來自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市阿旗，畢業于天山一中，2015年考入清華大學環境學院。

母校寄語：

親愛的學弟學妹們：

2016年高考也要來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進入“苦大仇深”狀態。走過高考再回想，當初的我一門兒心思往前，忽略了該把握的很多東西。其實拼命跑向未來，不單單要把自己練得更能跑，也要給未來準備一個更好的自己。夢想無非是要讓生活更好，其實就可以在當下，用力活得更好：有目標就別放棄，想改變就別逃避，要精彩就腳踏實地。與你們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