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言回到大別野的時候,蘇婉繡正穿戴整齊地坐在客廳里看書。
聽到方言回來的動靜,她頭也沒抬,淡淡道:“回來了?!?
“嗯?!?
方言換好鞋,站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
“看我做什么?!碧K婉繡頭也沒抬,眼眸依舊放在捧著的書上。
“銀行卡號報一下,那八百萬我轉給你,還有衣服錢?!狈窖圆涣晳T欠別人錢。
畢竟前世他可是沒辦銀行卡也沒用過花唄借唄的男人。
“沒必要,只要你以后拍電影還會帶我就行,這就當是指點我編劇的學費了。”
蘇婉繡依舊沒抬頭看方言。
“對了,還有一件事,之前訂制的衣服已經都送來了,后天金雞獎咱們一起去?!?
“嗯哼,這個沒問題,不過......”
“什么?!?
方言指了指蘇婉繡手里的書,“你書拿反了?!?
“!??!”
蘇婉繡的臉肉眼可見的變紅,一直紅到了鎖骨跟耳廓。
“嘿嘿~先到咸陽為王上~~”
方言愉悅地哼著小曲兒上了樓,只留下散發著蒸汽的蘇婉繡一個人在客廳凌亂。
............
“我上了個廁所,等出來之后發現你們不見了?!?
“我想給你們打電話,結果發現我電話被人摸走了?!?
“我趕緊去找值班警察,然后跟著他們去看監控,發現是被人偷了?!?
“然后我跟著警察蜀黍們抓到那個人拿回手機,結果里面的電話卡已經被他給扔了?!?
“我當時絕望極了,但幸好警察大哥人好,帶我找到了一家機場里的電信營業廳補辦了電話卡?!?
“我想給你們打電話,結果發現我電話恰好欠費超過70塊停機了,就連辦卡的錢跟話費都是警察大哥幫我墊付的?!?
“我想著重新開機就有網了,到時候先把錢轉給人家警察大哥,但開機的工夫就出了事兒,路邊有輛車的司機是孕婦,她馬上就生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隨時可能臨盆的孕婦要自己開車?!?
“警察走不開,我想著幫個忙,就開車一路闖紅燈給人家送去了醫院?!?
“不過她被送進了手術室,一時半會聯系不上家屬,我只能在醫院待了一夜,等第二天早上她孩子出生之后聯系上她家屬來了我才要走?!?
“然后因為闖紅燈的原因,我被找上門的交警帶到了交管局,說明情況之后他們要幫我消除違規記錄?!?
“結果我駕照拉別墅里沒帶。”
“這時候我才有時間手機重新開機,然后聯系上你們?!?
“結果......這不是就見面了嘛。”
蘇婉繡目光犀利,“你這話說出來自己信嗎?”
“確實,情節比較跌宕起伏,但這確實是實話。”方言十分誠懇。
旁邊劉浪跟林飛鴻在幫腔,“確實,有時候現實就是要比故事更離奇,畢竟故事要追求邏輯,現實有時候可沒邏輯可言。”
蘇婉繡淡淡道:“但這里是派出所,不是交管所。”
正巧這時,一名警察從里屋走了出來。
他把身份證還給方言,對他道:“確定了,你確實只是路過,不過那種地方最好別去,小心誤入歧途?!?
接著他回身對墻角蹲了一排的男男女女呵斥道:“都老實點兒!”
有個抱頭蹲著的男人挺委屈,“大哥!我也是路過啊!”
警察笑了,“我是相信你的,可為什么每次掃黃都有你?”
那人沉默了。
這句話怎么這么熟悉,似乎在哪兒看過......方言訕笑兩聲,回頭正對上蘇婉繡冰冷且犀利的眼神。
他趕忙自證清白,“你看,我就是單純路過而已,警察大哥都能幫我作證?!?
“那你為什么說謊,編的還這么假?!碧K婉繡眼神依舊冰冷。
“因為被誤會女票那啥被抓緊局子這事兒太丟人了......而且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呵呵。”蘇大小姐笑的很嘲諷。
方言賊尷尬的轉移話題,“那什么,今晚就頒獎典禮了,我得趕緊去睡一覺才行。咱們回酒店唄?”
“老方,不用回了?!眲⒗寺柭柤?,“從上午就得開始彩排,所以咱得直接去會場。”
“早上就彩排?那午飯怎么辦?”
“人家準備的有?!眲⒗伺呐乃绨颍白甙??!?
林飛鴻補上一刀,“沒事兒方哥,蘇編劇帶著給你換的禮服的?!?
方言張了張嘴,看了眼表情依舊嘲諷的蘇婉繡,忽然嘆了口氣,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
“走吧......”
............
金雞獎,算是國內電影三大獎項之一。
與政府評選的華表獎和觀眾投票評選的百花獎不同,金雞獎的評委們要更專業。
基本都是大佬。
要么是獲得過國內外知名電影大獎的大咖,要么是拍攝過五部故事片或其他片種十部以上,具有高級職稱,且有作品在社會上引起較強烈反響的主要藝術創作者。
或是在電影界享有較高威望、成就顯著的評論家、事業家或教育家。
當然,還有主辦單位的負責人(笑)。
而且不同于另外兩個獎項的兩年一屆,金雞獎前幾年就已經改成每年一屆了。
但現在最困擾方言的不是這些。
“???還要唱歌?我不會啊?!?
他們現在已經在會場了,這次金雞獎的導演不是別人,正好就是電影局局長孫啟正。
“你小子這次拿了多少提名?現在熱度最高電影的導演,還這么多提名,你不表演誰表演?”
他這話說的方言不知道怎么反駁。
確實,這次《黎明前夜》一共得到了最佳故事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男主角、最佳攝影、最佳美術、最佳音樂、最佳剪輯、導演處女作獎等九項提名。
基本算是這屆金雞獎提名最多的電影了。
這方言不表演也不合適。
“那我唱啥???”
方言真是兩眼一抹黑。
“方導作曲這么好,想必自己寫首歌也不難吧。”
這時忽然有人插話。
只見一個滿頭銀絲一絲不茍梳成背頭的老人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來。
方言瞇起了眼睛。
這人他不認識,不過他這段時間查過自己倆“仇人”的資料。
這老東西,就是魯峰他老爹,也就是搶了自己劇本的罪魁禍首。
自己原來的老師,魯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