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隨你們吧……”白芒放棄道，“但是有一點說清楚，別老用看寵物的眼神盯著我！”

“嗯！”木木乖乖的點點頭。

白芒輕輕的摘下脖子上鈴鐺，墨芯剛想阻止，白芒卻自覺的改為帶在了手腕上。

帶就帶著吧，說實話他也真不放心把木木留下來。

至于鈴鐺……方法倒是個好方法。

而且那走起路的鈴鈴聲配合著他單身狗的步伐，節奏感忒好。

……

木木傷心的和父母道了別，還特意在樹下留了字條用大石頭壓在樹下。

而期間白芒和墨芯就站在門外等待。

白芒瞄了眼木木的背影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得趕緊出發，如果我的假設沒錯的話，那我們就得趕緊離開這里。”

“為什么？”墨芯問道。

白芒輕聲說道：“如果我們真被禁歿師盯上了，那只會波及到木木的父母，我可不希望出現哪天木木的父母被綁架了，而木木被威脅的情況?！?

“嗯?！蹦据p擰著眉頭，走過去勸了勸木木，再不走確實不行了。

……

墨芯輕輕的挽著木木的胳膊走在前面。

白芒跟在她們身后，手腕的鈴鐺“叮鈴鈴”的不停響著，木木偶爾回頭看看他，在鈴鐺聲里木木的動作確實恢復了正常不少。

不到一個小時，三人便找到了一條通往北方那座山頂的河流。

白芒本以為會看到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可沒想到的是，那竟是條發臭的污水河。

河面飄浮大量的白色泡沫，泡沫間還有大片大片的粉色泡沫。

而河邊的石頭縫中也有不少血紅色的花粉殘留。

那污濁的水面上有根直徑半米的管道，管道里只剩下干涸的污漬。

白芒順著管道看向不遠處，管道的另一頭是一家規模很大的工廠，廠門口巨大的立牌上寫著廠名。

從茂密的藤蔓類植物縫隙間還是能隱約看出幾個字--“千翠市……造紙廠。”

白芒心里已有答案，看來水流污染的根源就是這家造紙廠了。

那泛著惡臭的白色泡沫估計就是從那造紙廠里排放出來的污水。

而至于白色泡沫上的粉色痕跡，估計是花粉落入水里，與那白色泡沫混合后形成的。

白芒再看向身邊的那座高山，茂密的樹林間散落著大大小小的樹樁。

雖然樹樁上又重新長出了枝丫，可是白芒知道那分明就是潤下之力的作用。

白芒甚至都能想象到植物瘋長前的景象，那定是漫山遍野的荒涼，青草幽幽間夾雜著一節又一節的樹樁，痛斥著人類的行為。

墨芯在一旁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那位生氣的原因。這里曾一度干旱嚴重，可是當水源充足、植被茂密后人類選擇的卻是……”

墨芯說不下去了，白芒看著她神情凝重的幫她補全了這句話：“人類選擇的是濫砍濫伐！伐木造紙！污染水源！”

他們久久的站在那里，那惡臭的味道就像是一種諷刺。

水為什么會是臭的呢？！

它明明是萬物生命的源泉。

可是如今卻變成了這般景象。

墨芯再次嘆了嘆氣便先行開始爬山了。

白芒和木木跟著她的后面，她的背影，寫滿了失望。

待他們沿著河流上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后，墨芯的心情明顯轉好。

因為山上的水流沒有被污染到。

河水清澈見底，偶爾能看到巴掌大的魚兒在水中悠然自得的游走，若是被驚擾便敏捷的閃身躲進石縫中。

由于水流的沖刷，山上的河流里也幾乎沒有多少花粉的痕跡。

最多就是水底的石縫的泥沙中偶爾沉淀著很少量的血紅色的花粉。

白芒看著水流納悶道：“奇怪，這里怎么會有魚？”

墨芯解釋道：“應該是靠近聚源皿的原因，水中強大的源力可能抵消了那股‘植變’的力量?！?

“你有沒有覺得那些花粉很可能就是‘植變’問題的關鍵?！卑酌⒖粗拥椎募t色紋路說道。

墨芯贊同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等我們找到聚源皿后就先去調查這花粉的來歷吧。”

墨芯蹲下身捧了些河水置于掌中，閉著眼像是在感受著什么，白芒沒打擾她而是側立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墨芯站起身說道：“聚源皿的情況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和你昨晚的感覺一樣？”白芒問道。

“嗯，昨晚我去木木家周圍的水渠檢查時，可能是水被分散到各處能量也被分散了，當時還不太確定，但這里的水就很明顯了，也許我們已經來晚了?！?

白芒看著墨芯苦惱的樣子合計著，禁歿師到底為什么要在聚源皿上動手腳？

而且把人類變成植物和他們需要殺人吸取歿力又有什么關系？

厄亡窟的那幫家伙到底打著什么算盤呢？

這些問題白芒決定先留在心中，畢竟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需要他先確定了。

他先瞅了眼抱著椰子發呆的木木，這才小聲問道：

“你真的有把握能讓這里的一切恢復如初嗎？”白芒問道。

墨芯看著的他，知道他指的恢復如初是什么。

那不光代表著植物，更主要的是代表著要讓每一個變成植物的人類回到本來面目。

墨芯攥著拳過了很久才答道：“我相信你能行。”

“那就好……嗯？誰？你說誰？”

“嗯！說的就是你！”墨芯的雙眼堅定的看著白芒。

看著墨芯的眼神，再看看發呆的木木，白芒怎么都說不出“我不行”的話。

相對于到底是誰去做這件事來說，這里的人都能毫發無損的變回人類才是最重要的。

最終白芒也只好硬憋出了三個字：

“我盡力……”

“嗯?！?

“你說找到聚源皿后我們才有勝算，那聚源皿就在這座山的山頂是吧？”白芒說道。

一直望著水流發呆的木木，這時突然回過神漫不經心的插話道：“這山叫沁萊山……山上有個湖，湖里有個洞……那湖水很奇怪……”

“木木你想起來了？”墨芯吃驚道。

木木呆呆的回道：“嗯？想起什么了？”

“墨芯，你別打岔，讓木木說完啊！”白芒吼了一聲，轉過臉看著木木，“木木你接著說，那湖水怎么了？”

“忘了……”木木呆呆的看著兩人，雙眼沒神的樣子眼看就要睡著了。

“我去……墨芯你下次在木木說話的時候給我把嘴皮咬緊了！”白芒沒好氣道。

這眼看就能得到有用情報了，可木木這一被打斷就瞬間忘詞了，這記憶力！

“走吧，先上山。”墨芯心虛的說道。

白芒專注的看著溪水：“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