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顧家別墅。
一個美艷的女子踏著細高跟進門,睨了顧顏一眼,上了二樓。
顧顏順著剛才女人走過的地方,沿著樓梯向上慢走,一步一步,走一步,數(shù)一步。
二十三層,她不知數(shù)過多少遍。
那邊盡頭的房門,打開又關(guān)上,顧顏踏上最后一層階梯,怔了怔低下頭,又到頭了。
書房內(nèi)。
“慕深,我又給你談成了一單,這次你打算給我什么?”
黎纖雙手撐在男人身前的案桌上,雙臂向中間靠攏,似在向男人展示,自己除了出眾的工作能力,還有別的地方,也很出色。
男人并沒有如她所想抬頭,只淡淡地翻著手中的文件,“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他會不知?
這么多年,黎纖自他白手起家之時便跟在他身邊,可以說黎纖是跟著他一起,從赤手空拳,走到今天這個地位。
“要升職嗎?”
黎纖不是沒聽出男人話語的另一番意味,總監(jiān)升職,難不成要他易位不成嗎。
“可真會打趣我,我想要的……”
黎纖抽走他手中的文件夾,俯下身子,視線與男人平齊,“慕深,你是知道的。”
話音剛落,酒紅色暗紋墻上的掛鐘響了,一共十下。
十點了,代表著這個時間的顧家,謝絕外客,也意味著,黎纖,該走了。
顧慕深抬眸望著黎纖,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不禁讓她心尖一顫。
不可否認,黎纖很會展現(xiàn)自己的優(yōu)勢,她身上散發(fā)出成熟女人的韻味,的確很合男人口味。
但她也知道,這些男人中,從來不包括顧慕深。
即使次次碰壁,她也選擇一如既往,她……不甘心……
從書房退出,黎纖臉色不大好,回身突然看到看到樓梯口的人,正一手搭在扶梯上,淡淡睨著她。
她作勢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口,走近,啖著長輩的語氣:“怎么還不休息,不是馬上就要考試了嗎?”
顧顏不喜歡黎纖和她說話的語氣,微微蹙起了眉,抬頭入目的便是她臉頰不自然的紅,語氣不覺變得諷刺,“有意思嗎?”
“什么?”
“每次都這樣。”
每次都是晚上來,每次都是在書房,每次也都是這個時間離開。
顧顏笑得沒有溫度。
之前離開的時候,黎纖以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如何不堪,卻不知還有一人也知道這個秘密,抑或是,每晚每晚,她都一直在等著,在等她抱頭鼠竄,離開這里。
“你!”
一想到這些,黎纖有些惱羞成怒,“原來你一直都在?”
一直,是指每次她晚上來顧家,不單是今天。
女孩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甚至從某個角度來看,像極了書房內(nèi)的那個男人。
“不覺得無趣嗎?”
顧顏沒理會黎纖的質(zhì)問,似嘲諷,又似譏笑,卻又止乎于禮。
羞于見人之事放上臺面,又被在她眼里的小女孩如此嘲弄,黎纖平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臉終于變得猙獰,她語氣緊促低吼出聲:“顧顏,你是不是有病!”
即便是她爬不上顧慕深的床,她顧顏也不能,甚至是更沒資格。
“顧顏,你也只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