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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絕色四川
  • 曹亞楠
  • 15字
  • 2020-04-13 16:20:57

Chapter 1 雄奇險秀——天下山水在于蜀

峨眉山:秀色粉黛,仙人宿處

青山若黛,秀水如眉,這便是人們對峨眉山的第一印象。得名峨眉,或許是因為它嶙峋的山峰酷似“蛾眉”。歷數名山大川,峨眉山絕對首屈一指。蒼翠的青山,繾綣的流云,不管是在山間行走,還是在寺院聽禪,都是一種返璞歸真的非凡體驗。

晨鐘暮鼓,清晨的峨眉山像一幅淡雅的水墨丹青。當朝陽如一枚金果般落入峨眉金頂的重重云海,層云盡染,細碎的陽光穿過云海,普照山間,驅散清晨的山嵐。

在峨眉山麓,晨鐘伴著晨曦響起,這沉悶的鐘聲穿過清幽的空谷,穿過嶙峋的山林,點破了這幅丹青的寧靜。霧靄散去,這鐘聲響起的地方,僧侶們又開始了一天的修行。

冬季的峨眉山被白雪覆蓋,雪松晶瑩剔透,大殿與白雪交相呼應,構成一個童話般的銀色世界。

金頂是峨眉山寺廟最集中的地方,這里山高云低,景色壯麗。

年輕的僧人緩慢地拉開沉重的紅漆木門,山門上懸掛著巨幅的匾額,蒼勁的手書——報國寺。讓人不禁浮想,這僧人每日開啟的不僅是報國寺的山門,更是寫滿沉郁與輝煌的報國寺那斑駁的歷史。

新的一天就這樣在晨鐘的浸染中悄然開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報國寺,幾百年來日復一日地在峨眉山上演著迎來送往的角色。

報國寺坐落于峨眉山麓的光明山下,是峨眉山的進山門戶。寺廟于明萬歷四十二年(1614)建成,原名為會宗堂,用來供奉普賢、廣成子、陸通,取意“儒、道、釋”三教會宗。歲月的年輪匆匆碾過,報國寺在歷史的塵埃中安靜地佇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享受著安然修行得來的平靜。

江山易主。一群雄心勃發的青年,跨著鐵騎戰馬入主中原。似乎上蒼偏愛這個在白山黑水中繁衍,風塵仆仆坐上金鑾寶座的家族,并賜予了這個家族一位與生俱來擁有智慧與權力的男人,這個男人叫愛新覺羅·玄燁。精通佛學的他取佛經中“四恩”之一“報國主恩”之意,御賜寺名。這更名,帶給報國寺的是無限的榮耀,這榮耀,穿過厚重的歷史一直光耀到今天,乃至后世。至此,報國寺始,會宗堂終。

歷史的舞臺已悄然落幕,我們終于走進了今天的報國寺。

報國寺歷經兩次擴建,已經是四層殿宇和亭臺樓閣皆全的宏大寺廟。寺內殿宇軒昂,佛像異常璀璨。無論是彌勒殿還是大雄寶殿,無論是七佛殿還是普賢殿,再或者是藏經樓、吟翠樓、待月山房等,遠遠望去,從前至后逐級升高,布局井然有序。

七佛殿內安放著七座佛像,中間便是至尊——釋迦牟尼。另外,寺內還有一尊罕見的瓷佛,2.4米高,身穿千葉蓮衣,身形豐滿,神情端莊。傳說這尊佛像是明永樂十四年(1416)在江西景德鎮燒制的,具有極其珍貴的歷史價值。

元代書法家趙孟頫書《王右軍蘭亭序》便存放于這里的藏經樓。據說,藏經樓里存放著大條幅的作品,其中不乏鄭板橋、康有為、張大千、徐悲鴻等名家墨跡。似乎那些薄薄的塵埃下隱藏的是那些穿越時空,卻依然鮮活的面孔。他們將命運交付藝術,寄靈魂于作品。

在報國寺周圍古楠的修竹掩映中,有一口相傳是峨眉十景之一的“圣積晚鐘”。寺鐘高2.8米,重12.5噸,上刻自晉朝以來歷代帝王將相、高僧居士姓名和銘文、佛偈6萬余字。當年入夜敲鐘,每敲一下,鐘聲歷時1分15秒,聲聞30里,空谷傳音,動人心魄。鐘聲所到之處,皆帶給聞者以平靜,驅散噩夢,使其夢境更加甜美。

從古至今,中國的文人墨客從未停止過對“月亮”的追捧。不管是出于顧影自憐的傷神,還是含沙射影的反抗,抑或悲天憫人的感慨,甚至是互訴衷腸的表達。這輪高懸于古老土地上的明月,承載了這個民族太多太多紛繁復雜的情感。虔誠地抬頭仰望,讓皎潔的月光洗滌胸中的浮躁,不失為峨眉觀月的一種享受,這種享受便在洗象池。

池月共賞,卻又各抒其情。明代詩人顧炎武婉約地吟唱出:“洗象池邊秋夜半,常留明月照寒林。”篤信佛法的詩人梁叔子,在詩中又是這么評價的:“片石孤云突窺色,象池皓月映禪心。”

是的,禪心,在洗象池賞月,修煉的是一顆玲瓏的禪心。

峨眉山洗象池在峨眉山海拔2070米之上,凌駕于鉆天坡上,于清康熙年間建成。洗象池起初被稱為初喜亭,意思是說游人以為到此已登頂,心里甚是歡喜。傳說,古時佛教始祖釋迦牟尼的大弟子普賢菩薩騎象登山時,曾在寺前一方池中汲水洗象,因而得名。因為屬高寒地帶,雨雪較重,故而其殿矮小,且用鉛皮蓋房。

“象池夜月”同是醉人的十景之一。

入夜,每當云收霧斂,月朗中天,月光映入池中,水天一色。你坐在低矮的鉛皮客寮的屋檐下,手托雙腮、仰望天宇,像是回到純真的孩童時代。月明星稀,坐在蒲團上打坐參禪,此刻,不失為一種境界。

峨眉山金頂上的普賢菩薩坐像

如果遇上新月當空,月光雖然暗淡,卻是另一番美景。從舍身崖下隨著氣流魚貫而出、徐徐升起的“圣燈”是一種讓人嘆為觀止的綠色光團。星星點點、閃閃爍爍,百點、千點、萬點……灑滿了洗象池周圍的山山嶺嶺,仿佛天上的繁星和地上的圣燈連成一片,讓人不禁吟嘆:“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睹?”

“秦時明月漢時關”,長城的月夜承載著征戰的凄涼和壯美;“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蘇揚的月,伴著盈盈歌女的歌舞升平,袒露的是紙醉金迷的奢華;“煙籠寒水月籠紗”,秦淮河的月夜就像是江南女子皎潔的面容,小家碧玉。但是峨眉的月,似乎是受了普賢菩薩的點化,沾染了佛性,賜予觀者的,是更多的平靜和淡然。淡然入世,安然處事。賞月也是一種修行,修煉成一種境界,這種境界叫慧眼禪心。

于峨眉山索道登高可觀“云海”,隨著風勢,云層縹緲多變,神奇莫測。

在從洗象池上山的路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寺廟。心里總是期許著能遇到如周芷若般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們雖面帶薄紗,但還是可以隱隱地看到眉心朱砂的印跡,她們將自己清秀的面容同古老的寺廟一起隱匿于斑駁的樹影當中,常伴青燈,熾烈的青春和佛燈一同燃盡。

黃卷青燈,美人遲暮,千古一轍。

山路的兩旁,是盛放的杜鵑花,海拔3000多米的高山,依然有鮮艷的花朵,燦爛地開放,它們就像是一張張明媚的笑臉,鼓勵著這些歷盡千辛虔誠登頂的行人。

頂禮膜拜……似乎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信仰更讓人執著的東西了。快到金頂的時候,隱約看到前面石階上有一起一伏的身影,心中暗暗疑惑。拾階而上,赫然看到一個身穿厚厚僧袍的僧人,三步一叩,緩慢地向金頂行進。這是金頂的朝圣者,他只是絡繹不絕的虔誠的朝圣者中的一個。僧人中等身材,黝黑的皮膚,身上破舊的僧衣上結著大塊大塊的補丁,背上背著大大的包裹,露出斗笠和嶄新的僧鞋,這樣嶄新的僧鞋,一路上不知穿壞了多少雙。他輕輕叩首,仿佛整個峨眉金頂都隨同這個動作微微地震動,抬起頭,額頭中央赫然是厚厚的老繭,這老繭厚一層,虔誠就增一分。

峨眉云海瞬息萬變,時而平鋪絮棉,時而波濤漫卷,時而簇擁如山,時而分割如窟。

峨眉金頂是第二高峰,海拔超過3000米。相傳,金頂最早的建筑建于東漢,名為普光殿。唐宋時期,此殿更名為光相寺。而金頂殿,本是修于明萬歷年間的銅殿,萬歷皇帝朱翊鈞曾為此題名——永明華藏寺。當朝陽照射山頂,金殿便迎來金光閃耀,炫麗異常,壯觀之至。

金頂高出云端,站在山頂,極目遠眺,感覺胸襟無限開闊。若是晴日,仰望悠悠藍天,腳下白云皚皚,俯視千里田園,仿佛在海拔3077米的高度也可以聞到山下甜甜的稻香。岷江、青衣江如絲帶縈繞,纏在自己的腳踝,像是蒸騰繚繞的霧靄。

眺望巍峨的雪山,心中浮想無數個關于雪山的傳說,傳說中每個雪山都是一個威武的山神,這些山神日日夜夜注視著峨眉金頂,時時刻刻感受著普賢菩薩的感化。

峨眉的佛光,是峨眉一絕,佛光在佛教界稱為“隨緣應化”。每當雨雪初霽,太陽西照,流云繾綣。太陽的余暉斜射在舍身山下的云朵之上,你會看到一個紅色在外,紫色在內,中心部分發亮的彩色光環。你的人影映入光環之中,身影分明、人動影隨。

本想轉身離開金頂,卻回身叩首。向恢宏的四面十方佛叩首,向金碧輝煌的金頂叩首、向巍峨的雪山叩首、向瑰麗的日出云海叩首、向虔誠叩首。

“大行普賢,愿行廣大。”峨眉具有一種能量,這能量源于佛,它牽著信仰、引著虔誠,更引著無數朝拜者絡繹不絕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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