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顏坐在沙發上擦頭發,于晶晶歪在床上,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感覺到有一束目光火熱的盯著自己,樂顏抬起頭,“你總盯著我看什么?”
“你不跟師兄鴛鴦戲水,跑回來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和安宇親密共浴?”樂顏反擊。自從知道他們倆的心思,有些話就可以大膽的說,不用擔心于晶晶會生氣。
于晶晶翻身坐起來,指著樂顏笑,“竟然能從你嘴里聽到這種話,你學壞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樂顏低下頭,繼續擦頭發。
于晶晶湊到樂顏跟前,輕佻的挑起樂顏下巴,“要不要我再教你點?”
“哎呀。”樂顏甩了甩毛巾,“你才是真的學壞了。”
于晶晶聳了聳肩,“這有什么。”
白皙的脖頸曲線優美,黑葡萄般的明眸濕潤晶瑩,標準的瓜子臉白皙粉嫩,蔥白玉指插入如錦黑發中。擦干頭發這樣純粹的動作,由樂顏做出來都有一種撩撥人的美感。于晶晶感慨,樂顏真是好看吶,這樣的女生誰會不喜歡呢?連她都動心何況男生。看著看著,思想有點跑偏,“哎,陸師兄有沒有暗示過你他想要……嗯?”于晶晶彎彎的眉毛挑了挑。
“想要什么?”樂顏抬起頭,清澈的雙眸直視于晶晶的目光。
對上這樣單純的目光,于晶晶后悔剛才的話,不應該說的,真要把樂顏帶壞了。
看于晶晶不說話,樂顏又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他想要什么?”樂顏的理解范疇在陸北想要個什么生日禮物之類的,即使往那方面去想,也不過就是索.吻.之類的。
于晶晶擺了擺手,從沙發上站起來,“呵呵,沒什么。”
于晶晶這副不自然的表情,肯定是藏著秘密不說,難道師哥說過想要什么禮物,于晶晶聽見了?“話說一半不說太難受了,你說嘛,師哥想要什么?”樂顏拽著于晶晶的衣服不讓她走。
“不說。”
“說嘛,說嘛。”
于晶晶纏不過,索性說明白,“就是想要跟你shang. chuang呀。”
樂顏的手一頓,刷的一下臉紅了,“你,你怎么什么都說啊?”
“是你讓我說的嘛。”
樂顏揮起手里的毛巾,站起來去打于晶晶。
于晶晶邊跑邊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早晚都要經歷,有什么不能說的。”
“你還說。”樂顏嘟著嘴,氣鼓鼓的追于晶晶。
兩個人正在屋里你追我趕,有人敲門。“不鬧了不鬧了,我去開門。”于晶晶正好在門邊,伸手打開房門。說曹操曹操到,門外正是陸北,于晶晶想到剛才的事,有點不好意思,“陸,陸師兄。”
“我訂的餐送到了,下樓吃飯吧,我去喊安宇和徐楠。”陸北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屋里的人聽到。
于晶晶明白陸北是來通知樂顏的,順帶捎上她。“師兄,你跟樂顏先下去吧,我上樓通知他們倆。”
陸北也沒推辭,點點頭,讓開位置。于晶晶三步并做兩步跑到樓上,去敲安宇和徐楠的房門。
陸北站在門口,沖拿著毛巾的樂顏招手,“吃飯了。”
“嗯。”樂顏放下手里的毛巾,走出房間,帶上門。對于剛才于晶晶說的事,樂顏以前從來沒想過,也沒什么具體的概念,所以在看到陸北的時候也沒有因此產生聯想,很自然的牽了陸北的手跟著他下樓。
過了一會兒,于晶晶,安宇,徐楠陸續從樓上下來,五個人圍坐在餐桌旁邊,邊吃邊談論一些輕松的話題。徐楠一聲不吭的觀察著每個人,樂顏和于晶晶吃的甚是歡喜,師兄很少說話,偶爾會跟安宇說些什么,安宇的笑容比平時少,一舉一動都透著點謹慎。師兄是找安宇談過了?那我要不要跟安宇坦白的承認錯誤?哎,內心好煎熬。
聊著聊著樂顏察覺到不對勁,“徐楠,你怎么這么安靜?”
“啊?”徐楠心虛的看看陸北,又瞧瞧安宇。前者自然的夾菜,后者和樂顏一樣,疑惑的望著他。徐楠摸了摸鼻子,“沒什么,食不言嘛。”
于晶晶笑他,“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安宇不屑的哼了哼,這家伙一說謊就摸鼻子,估計是打球時候被師兄教訓了,所以不敢多話。看師兄的臉色比上午好多了,估計是氣全出了。好兄弟,辛苦你一人,幸福我們大家。
吃過午飯,樂顏和于晶晶要去公共休閑區做皮膚護理,安宇閑著無事,在大廳里轉來轉去東翻西找,還真讓他從牌桌下面的抽屜里翻出一盒象棋。“師兄,咱倆下一盤?”
“行啊。”陸北痛快答應。“去我房間下?”
“哎,別。”徐楠慌忙阻止。
陸北和安宇齊齊轉頭。
徐楠面部肌肉輕輕抖了抖,咧開嘴角,“那個,師兄,我,我找你有事。”
陸北暗自好笑,面上不露聲色,“什么事?”
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就是怕到了房間里,師兄揍安宇一頓。“我……,我想跟師兄下棋。”徐楠從安宇手里奪過棋盤,往陸北身邊湊了湊。心里怕的咚咚打鼓,也得硬著頭皮往前湊,自己闖的禍總不能連累兄弟。
安宇莫名其妙的看著徐楠,“你個臭棋簍子下什么棋?”他徐楠從小到大都一起玩,沒事就往徐楠家跑。徐楠的爺爺象棋水平很高,安宇就是跟他老人家學的,徐楠耐不住性子,靜不下心下棋,絲毫沒得到爺爺的真傳。
這個對象棋絲毫不感興趣的人如今竟要主動下棋?
徐楠咬了咬牙,“我跟師兄學學。”
陸北親切溫和的對徐楠點頭,“那來吧。”說著信步閑庭的走回房間。
徐楠緊跟著陸北進了房間,正要關門,安宇伸手擋住了。
徐楠堵在門口,“你來干什么?回你自己房間。”
安宇稍微使勁,把門開的更大一些,“我觀戰。”
“不歡迎。”
“安宇進來吧。”陸北收拾好茶幾,搬了把椅子放到沙發對面。
聽到陸北喊,徐楠只得放下胳膊,放安宇進去。
楚河漢界雙方擺開陣勢,徐楠有點頭疼。十幾年沒下過象棋了,腦子里殘存點記憶也就剩馬走田象走日了。話已經說出去,只得硬著頭皮上。胡亂的拉了個炮出來,陸北拱卒,徐楠把炮打到對方陣營,陸北跳馬,徐楠的另一枚跑打掉陸北的炮,陸北的馬繼續跳,徐楠炮退一步,繼續跳馬,徐楠的炮受馬牽制,只能前進后退,再一眨眼,被馬后炮絕殺。徐楠呆呆的瞪著棋盤,這才走了七八步,就被將軍了。
安宇捂了捂眼臉,就這水平還下棋呢,簡直沒眼看。
陸北重新擺好棋,溫和的問徐楠,“再下一盤嗎?”
額,自己這水平確實不好意思說再下盤了,再下就像是讓師兄哄著自己玩了。“不下了,我還是看你們下吧。”找個理由留下來,師兄總不會當著自己的面揍安宇吧,就算他們倆動手了,自己也好拉個架。幫誰好呢?安宇喜歡樂顏沒有錯,師兄心里不舒服也沒錯。安宇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師兄是陸老師的兒子,正兒八經兒的大師兄。似乎偏幫誰都不合適……
“你讓開啊,去一邊坐著。”安宇的聲音打斷了徐楠的糾結。
“哦。”徐楠站起來,乖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安宇紅先手,開局即占優勢,入局雙方糾纏,陸北連殺兩子。安宇沉著分析局勢,幾步之后占據優勢。兩個人完全沉浸在局勢中,都沒有說話。坐在一邊的徐楠覺得安靜的有點壓印,他本來就是愛熱鬧的人,受不了安靜,再加上心里有鬼,覺得空氣中都是劍拔弩張的味道,徐楠的心里默默地奏了好幾遍十面埋伏。
紅方帥六平五,將黑方,黑方無法解除,紅勝。
陸北的嘴角掛著笑,“厲害。”
徐楠神經一緊,師兄說話了,要發難了,高手對決之前都要說一番試探彼此的暗語。師兄的意思一定是這樣的:安宇,你厲害了,敢喜歡樂顏。
安宇把棋收拾好,“師兄承讓了。”
呦,安宇竟然敢挑釁。潛臺詞是:誰讓師兄你出國了呢?拱手讓出幾年的時間。
陸北起身倒了幾杯水,遞給安宇和徐楠,自己喝了一口,“陸老師夸過你。”
徐楠機械的接過杯子,捧在手里。陸老師覺得安宇好?
安宇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去年過年時候去看陸老師,跟他下了兩盤,沒下過陸老師。”
額,安宇的這句話應該怎么解讀?
陸北笑了笑,“陸老師閑的時候愿意研究棋藝,他說年輕人中很少有你這種水平的。”
……徐楠表示聽不懂,和陸老師有什么關系?
安宇憨厚的笑,“我這都是跟徐楠的爺爺學的,我也就學了個幾成,老爺子特厲害。”
我爺爺?啊……師兄和安宇是單純談論象棋,并不是彼此試探。哎我這個腦子。
陸北點點頭,目光掃過端坐在一邊的徐楠。
徐楠迎上陸北的視線,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