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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許再見

十二個班當中,四個班放棄,只有八個班參加比賽。比賽采取的是淘汰賽制,所以只需要打三場。七班第一場戰勝了五班,順利晉級。

一班第一場對陣九班,碾壓式的勝利。張明兮也參加了,她一出場,圍觀的男生沸騰了,呼喊聲,口哨聲此起彼伏,將比賽推向了高潮。

第二場七班對陣一班,雖然在劉子碩的帶領下,七班全力而戰,還是不敵實力強大的一班。

兩天內比賽結束,一班毫無懸念的第一名,四班第二,其余各班不計排名,按劉子碩的說法,他們七班在第二輪四強賽時被一班淘汰,所以算得上是第三名。

因為這場籃球賽,高二女生聞名全校。

張明兮本來就出名,賽后一時風頭無倆,情書雪花般的朝她飛來,每天放學張明兮都拎出一小摞直接塞進垃圾桶。

“多少男生的感情就這樣被你丟棄了。”樂顏笑她。

“你覺得可惜?那你拿去吧,你回復也是一樣的。”張明兮做勢要去撿回來。

“不可惜不可惜。”樂顏趕緊拉住她,“沒想到這次活動的影響這么大。”樂顏感嘆。

“你知道嗎?為這個事,教導主任把參賽班級的體委都找到辦公室訓話了,說他們私自組織活動,分散學習精力,影響了全校的學習什么的。”張明兮永遠消息靈通。

“沒聽安宇說起呢。”

“教導主任肯定是讓他們盡快平息這場風波,不讓大肆宣揚。可惜你感冒了沒上場,你要是上場,嘖嘖,膚白貌美大長腿,得吸引多少目光啊,估計追你的人都要排到校門口了。”張明兮瞇著眼睛,上下打量樂顏。

“你說的是我嗎?說你自己呢吧?”樂顏推過張明兮的臉,讓她好好看路。

“平時乖巧的人偶爾露出點野蠻性感,更能讓人眼前一亮,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對了,陸北教你打球時,你穿的是球衣還是校服?”

“都穿了,球衣在里面,校服在外面。”

“為什么把校服套在外面?”

“白天安宇給我們訓練時天氣熱啊,就穿球衣,晚上冷了當然要穿校服。”

“穿球衣站在陸北面前呀,迷死他,你真笨,有機會都不知道珍惜。陸北教你打球的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好給你支幾招,比如說裝作不小心崴腳了倒在陸北懷里啦,不經意的身體接觸啦,以‘色’誘人懂嗎?保證讓陸北束手就擒。陸北都回A市了你才告訴我,黃花菜都涼了,哎,可惜可惜……”張明兮痛心疾首的長吁短嘆。

樂顏想告訴張明兮其實她在陸北面前是穿過球衣的。她怕說了,張明兮會笑話她不能捕獲陸北的心。雖然當時并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現在聽張明兮這么一說,確實挺有挫敗感的。她看過張明兮他們穿球衣在場上的樣子,確實很好看,英姿颯爽,所以自己穿上球衣應該也不差。回想當時的情景,陸北很平靜,他也沒夸自己好看。陸北喜歡我嗎?那樣平靜的反應是不是說明他并不喜歡我?

樂顏快放寒假的時候,陸北回來了。

七班同學走出教室,看見陸北站在走廊,雙手插在褲兜里,斜靠著墻。

女生三三兩兩竊竊私語“陸北回來了,還是那么帥啊。”

“那當然了,陸北永遠是我的男神。”

安宇徐楠上前跟陸北打了招呼,“師兄回來了。”

“嗯,放假了。”陸北點點頭。

看陸北沒有要走的意思,安宇和徐楠跟陸北告別,先走了。

樂顏收拾好書包,找到要聽的英語,帶上耳機走出教室。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機里的英語新聞上,并沒有注意到前面同學的反應,也沒有注意到倚墻而站的陸北。

“樂顏”,看樂顏神情專注的從自己身邊走過,陸北喊了一聲。

樂顏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陸北快走兩步,追上樂顏,輕輕拿掉她的耳機。沒了英語聽力的聲音,樂顏的注意力才回過來。轉頭發現陸北正對著他笑。

“師哥,你放假了呀。”樂顏沒想到會在學校看見陸北,初見之下,滿眼歡喜。

陸北點頭。

“你,你來找陸老師嗎?”

陸北沒有回答。

樂顏也并沒有等陸北的回答,自顧自的說“陸老師應該在辦公室。嗯……,或許已經回家了,你要去辦公室看看嗎?”

“不了,咱們也回家吧。”

聽到陸北用好聽的聲音說咱們也回家,樂顏突然覺得很甜蜜。她當然知道陸北的意思是一起走,各回各家,但還是覺得這樣的歧義很好,她希望未來有一天,陸北說咱們回家吧,是回屬于他們倆的家。想著想著,樂顏嘴角微翹,掛滿了笑意。

陸北看她笑瞇瞇的,“什么事這么好笑?”

“啊,沒什么。”樂顏臉紅了。心里暗暗的惱自己,“胡思亂想什么呀,還在陸北面前傻笑。”

樂顏窘窘的樣子讓陸北心里微動,想揉揉她的頭發。抬起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輕輕在樂顏的肩膀上拍了拍,“走吧。”

樂顏跟著陸北走出教學樓,一路上,樂顏問了好多大學的事情,聽陸北講大學的老師,教室,宿舍,社團,活動。樂顏充滿了向往,她希望能考上A大,繼續和陸北做校友,能經常看到他。陸北問了樂顏學習的情況,樂顏說這次考試她進步了,不過離A大的目標還有距離,她會努力的。

陸北把樂顏送到樓下,溫柔的說“上去吧。”

“師哥再見。”樂顏朝陸北揮了揮手,轉身上了樓。

看著樂顏的背影,陸北心頭酸了酸,幾個月不見,樂顏瘦了。他有點后悔讓樂顏沖刺A大。原本的打算是想等她上了大學再一吐心聲,想在大學期間有兩年跟樂顏同校,經常見面。這次回來看到樂顏削瘦的肩膀,他心疼了。陸北了解樂顏,這個骨子里倔強的姑娘,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情,就不會輕易退縮,就像運動會上那樣,只要上場,就絕不中途退賽,一定要拼勁全力,哪怕前方困難重重,荊棘叢生。

進了家門,陸北發現陸老師坐在沙發上,微怒的盯著他。

“爸”

“你今天去找樂顏了?”

遲疑了一秒,陸北點點頭,“嗯”

“陸北,你一向不用我操心,你的事我也不多過問。高考前你和樂顏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我裝作不知道,相信你能處理好。但是這次我不得不管,你上大學了,樂顏還沒有,你不能做任何讓她分心的事,高考前你不許再找她。”

陸北不說話。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陸老師略微震怒,提高了聲調。

“知道了,爸。”陸北回了自己房間。

幾個月沒見了,他很想樂顏,可是陸老師說的對。鼓勵樂顏考A大就應該為樂顏提供最有利的幫助,而不是去擾亂她的心。陸北進了書房,翻出自己高二高三時期的筆記,一本一本打開,一行一行重新看。用紅筆重新畫了重點和難點,記錄不詳細的地方重新補充上,晦澀難懂的題目重新寫了詳細的解題步驟和思路。

第二天一早,陸老師剛起床,陸北就推開書房的門,遞給他三個厚厚的筆記本,“爸,我想把這個給樂顏。”

陸老師接過筆記本翻了翻。

看著陸北倦倦的神色和發紅的雙眼,陸老師在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你自己去送吧,只此一次。我相信你有分寸,知道怎么處理。”

課間休息的時候,張明兮來找樂顏“聽說陸北回來了?”

樂顏趕緊捂住張明兮的嘴,“你小點聲。”

“為什么?”

“我不想在學校里又傳出關于我和他的消息。”

“也是也是,低調點,要不然你會被其他女生的眼神殺死,哈哈。”

樂顏無語,“你找我什么事啊?”

“沒事,就是過來打聽打聽消息,昨晚陸北送你回家了?”

“嗯”

“他有沒有對你說什么?”

“有啊”

“啊,快講講,他怎么說的?”張明兮一臉激動。

“講了很多大學的事。大學很多活動,比高中精彩多了。”樂顏露出對大學生活的向往。

張明兮失望的撇了撇嘴。“那你有沒有對陸北說什么?”

“說了啊。”

“你怎么說的?”張明兮又恢復了興奮。

“我說我這次考的挺好的,進步了。”

張明兮戳了戳樂顏腦袋,“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說什么?”樂顏揉了揉被張明兮戳的有點疼的腦袋。

“說你喜歡他呀,想他呀之類的。”

樂顏臉騰的一下紅了“我,我……”。她沒辦法否認,她確實喜歡上了陸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樂顏說不清,只知道自己越來越想他,為了他拼命的努力。樂顏可以不說出喜歡,卻永遠說不出不喜歡。哪怕現在是陸老師,或者她的爸媽問,她也不能說出不喜歡陸北。樂顏覺得撒謊說不喜歡陸北,會對不起心底深深的思念,對不起要去A大的決心和努力。

“你這慢吞吞的性格什么時候能改一改?喜歡又不說出來,你們倆什么時候能成啊?”張明兮恨鐵不成鋼。

“陸北,他,不一定喜歡我。”樂顏失落的看著腳尖。有時候覺得陸北是喜歡自己的,畢竟對她很好,與對別的女生不同。有時候又覺得不是,因為陸北對她總是若即若離的。

“你呀,笨死啦!”上課鈴聲響了,張明兮扔下這句話跑回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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