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很薄,只要三十六葉頁,每一頁都有一式劍法,翻完這本書,陳風基本上肯定了,“太極劍!”
從小到大,他幾乎每天都在跟太極打交道,這本書上雖然是劍招,但跟他每天所練習的太極拳有六七成的神似,翻開書的第一眼他便認了出來。
他想著一會兒去公園就把那把劍帶上,按照這書上的方法試試。他一遍一遍的觀摩著書上的各種招式,兩三遍之后便大概的記住了。過了沒多久便聽到母親喊他吃飯的聲音。
吃完飯,他迫不及待拿起那把劍去了公園,那本書也被他裝在口袋里。
真正開始練習的時候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順利,雖說不像以前他私自改拳為劍那樣僵硬,但仍是很難把這些劍招連貫起來,一些細微之處他也總是忘記。好在那本書被他帶了出來,中途有遺忘之處他便停下來翻閱,再接著練。等到天黑,他也才剛剛記住那些劍招,想要真正貫通起來,還得多練,陳風心里很清楚。
接下來,每天的太極拳練習改為太極劍,依然如從前一樣,清晨、傍晚,不間斷。在那次爬山之后,他也問過李曼手上是些什么書,想著會不會有一些其它的意外發現。李曼那邊跟他差不多,游記、史實、詩歌,并沒有任何畫冊。陳風心里明白,這太極劍應該只有三十六式。
大概一個多月后,太極劍終于在陳風心里成型,再不必翻看那本書了,行云流水般的劍法比之前的太極拳更具觀賞性,他再次找到之前練太極拳的那種感覺。
湖邊小樹下,陳風一襲灰色運動裝,左手畫圓右手舞劍,身隨意動,逐漸進入佳境。不多久,地上的樹葉再次升騰而起,隨劍而舞,身旁的小樹似是經不住那無形的氣勁,也跟著晃動起來。
隨著越來越深入,陳風感覺自己似是破開了一層障礙,邁入另一片天地,心中的喜悅讓他看起來更加靈動、飄逸。身旁的小樹像是再也撐不住了,終于攔腰而折,陳風也被這聲音驚醒過來。
他看著眼前的這棵樹,斷截面很光滑,似是被利刃一斬而斷。此刻的公園里并無其它人,陳風心里很明白,這棵樹是因他而斷。他看著手上的鈍劍,怎么也無法跟那光滑的截面聯系到一起,“難道是劍氣?”陳風心里很疑惑。
回到家,他再次上網搜索太極相關的資料,仍然一無所獲。他把眼光看向了書架上的書,“或許書里面會有答案吧!”
接下來幾天,他把平時練功的地點改到了后山的山腳下,那里更加偏僻,他擔心再這樣練下去會惹出什么亂子,到時候被人當小白鼠研究。
“大道,在太極之上而不高;在六級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而不為久;長于上古而不為老……”這句話出自《莊子》,是中國最早的關于太極的文字。而在《易傳》中更有:“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說。這些書,陳風每讀一遍都有更深的理解,尤其是在開始練習太極劍之后,更是覺得這些話極不簡單。陳風心里有種想法:太極在古老的中國古代大有來頭!
自從那天無意識的斷掉那棵樹之后,陳風在那山腳下越來越頻繁的觸到那種狀態,最近更是幾乎達到了百分百,只要一進入太極劍的練習,那種玄妙的感覺便隨之而來,甚至他能看到一道透明的波浪在劍尖閃爍,那波浪鋒利無匹,任何阻擋在前的障礙物都能應聲而斷。那山腳下,他平時的練功場地方圓五米幾乎沒有完好的樹木。
陳風知道,他又得換地方了,否則遲早被人發現。陳風看向了山頂,真是一處絕好的練功場所,幾乎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以后就去山頂吧。”陳風瞬間作了決定。
隨著練功的動靜越來越大,陳風心里很是期待,但也有些擔心。期待著這功夫大成的那一天看是否真的能夠飛檐走壁、力量非凡,擔心的是,在現代社會一旦被人發現擁有那種力量怕是真的不得安生了,在他心里,哪怕功夫再高也肯定是抵不過子彈、大炮的。
不論如何,陳風還是上了山頂,繼續著他的修行。
第二天清晨,天剛微亮,陳風便帶著劍出門了,這也是他這么多年的習慣,到點了就自然醒。當他跑到山腳下已是二十多分鐘后,到達山腳下,他并未停留,直接上山去了。一步近三米,他越過那些雜草、山石,快速朝山頂跑去,他身形似劍,邁步如飛,很快便不見了蹤影,大約一刻鐘之后他便出現在山頂。
“真是爽快,好久沒有這樣放開力量奔跑了。”他鼻尖上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額頭上也有些濕潤,可見如此狂奔對于他來說也并不輕松。
已經十二月份了,天氣早已冷了下來,冬天的早晨更是寒氣如冰,小鎮上的人們早已裹上了棉襖。陳風依然是一套寬松的運動裝,這冬天的寒冷對他似乎并無作用。
他站在山頂上,左右開弓,太極劍已然進入狀態。每一個動作似天然形成,抬手、邁腿、下蹲、起躍……都極盡優美,陣陣寒風鼓蕩著他那單薄的衣物,最終飄然而去。
地上的枯枝、樹葉,甚至一些小石子,隨著那把劍也都輕輕地飄了起來,任那寒風呼嘯,仍是堅定的隨劍而舞。慢慢的,那些枯枝、樹葉、小石子越來越多,悄無聲息圍繞著陳風旋轉著、飄搖著。
不知何時開始,那把劍舞動速度像是快了起來,周圍枯枝樹葉的旋轉速度也加快了速度,慢慢的,那把劍越來越快,終于連成一條線,那些枯枝樹葉像是注入了某種力量般,也洶涌著快速地奔跑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早已大亮,東邊的太陽也已高高掛了起來,為這寒冷的冬天帶來了些許溫暖。此刻,在那山頂上,一個由各種枯枝樹葉組成的“蠶繭”正高速旋轉著,陳風的整個身體也已經被這“蠶繭”完全包裹住,見不到一絲身影。突然,那“蠶繭”像是立下千斤墜般直接停了下來,然后轟然散開,四散飄開。
山頂上也已經失去了陳風的身影,空蕩蕩的山頂看不到一絲生氣,有的只是時時呼嘯而過的凜冽寒風。那凋零的樹葉隨著風打著轉兒像是要飛向不遠處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