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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火河血祭

(本章改編自夏侯的另外一本小說中的某一章)

魔界之中,某個區域。

在兩條寬闊的熔巖火焰之河中間,是一大片由熔巖冷卻形成的焦黑色平原。平原遠看似乎平整,其實卻處處保留著本是涌動著的熔巖瞬間冷卻前的形狀,皴裂龜紋,怪石嶙峋,隨目可見。甚至有些地方還在微微鼓動,其下暗流涌動隨時噴發。

這種其他生靈根本難以立足的土地,卻是熔巖地獄各種兇猛魔獸的樂土。

在這里,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血腥與戰斗。因為在魔界,萬物枯萎死亡遍野的地方,生物的求生本能在這里“因地制宜”的無限方大,腦海思維里只有兩個最高信念,就是服從與戰斗。

服從僅對它們的主人,各類強大的怪獸惡魔而言,魔獸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友好或是團結可言。因為在這里什么都沒有。第一次神魔大戰后,神劃出的禁域,這是被遺棄的地方,處處暗藏殺機,哪怕是一塊石頭它都可能有爆發的危險,怪獸們它們只能保全自我,不斷的戰斗。或許,神的本意就是讓它們在戰斗中選擇強者,以適應未來更加可怕的戰斗。

各種魔獸都有自己喜歡的棲息地,這一片焦土平原上主要活躍的兩種魔獸是熔巖惡鬼和巨鐮獸。熔巖惡鬼的厚蹄與覆蓋兩腿的密鱗可以保證它的腿腳不受此地惡劣地形的影響;巨鐮獸形似巨大的甲殼蟲,渾身包裹在厚厚的殼狀甲中,只在身體前端伸出六只長長的鐮刀形爪,鋒銳無比。在這一片平原上,它們一直保持著數量相當的族群,讓其他魔獸根本難以插手。而它們在此聚集的主要原因,則是為了熔巖焦土中豐富的磷元素。那是它們保持戰斗力的力量之源。

不知是因為這靠近火焰河還是什么其它原因,這里蘊含著大量的黑暗與火焰元素,而河內又有許多可食用的低級魔獸,足夠百倍于此地的熔巖惡鬼和巨鐮獸消耗億萬年。

但是,戰斗成性的熔巖惡鬼和巨鐮獸還是天天爭斗,如同在沙漠之中爭搶最后一滴水的饑渴困獸。

爭斗每分每秒都在發生,可今天這一次,熔巖惡鬼和巨鐮獸爭斗的尤為激烈。

巨鐮獸的實力比熔巖惡鬼要強很多,它體型巨大,就算不能靈活戰斗,披著一身硬鎧頂著鋒利的角橫沖直撞也沒人敢攔著。不過熔巖惡鬼的數量上卻是占著絕對優勢,它們似人形,行動自如又擅長武器。和以往的戰斗一樣,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

在這種爭斗中,千數的死傷是比較正常的。一般來說,進行到這種傷亡程度,就是雙方的王者出現并進行對決的時候了。王者之間的對決和那些普通魔獸之間的戰斗不同,它們都是象征性的進行戰斗,除非是真不要全族性命,不顧大局安危的來一場世仇戰,否則決不會出現把對方首領逼進絕路的情況。通常王者的戰斗,基本結局都是誰也沒占到便宜,然后雙方就各自縮回自己的領地去了。

這一次,情況明顯有所不同。激烈的戰斗持續了很久,血腥氣彌漫著整個平原,雙方的王者卻還是沒有出現。

而且在這廣闊的焦土平原上,不知何時開始,奇異且強大的魔法能量悄無聲息的聚集著。這種魔法能量似乎帶著嗜血與蠱惑的力量,讓戰斗中的熔巖惡鬼和巨鐮獸異常興奮,并瘋狂地投入戰斗。

這時,仿佛感受到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熔巖火焰之河中本是活躍的焰魔深深地潛入河底,平日囂張的火焰領主也收起了張狂的火焰,匆匆避開了這是非之地;遠處一個高聳山頭上的王者——一群黑暗騎士拋下自己的領地,驚惶飛起,向著平原相反的方向越飛越遠;高空盤旋著的幾個夜魔不知什么時候也失去了蹤影……

戰斗中的熔巖惡鬼和巨鐮獸卻一無所覺,它們已經徹底的陷入了瘋狂。巨鐮獸以兩爪支撐人立而起,四只巨鐮飛速舞動,殺死惡鬼的速度倍增,卻也暴露出肚皮處的防御弱點。熔巖惡鬼更是兇悍地扔掉了手中狼牙棒,直接用鋒利的尖角頂向巨鐮獸。結果往往是巨鐮獸瞬間砍下四個熔巖惡鬼的腦袋,而數只熔巖惡鬼的尖角也穿透了巨鐮獸的身體……踐踏成泥的尸體,斬成血塊的鎧甲混合著巖漿與火焰,焚燒成了灰燼與漆黑的濃煙,伴隨著熱風,張牙舞爪地在戰場上空翻滾招搖,它像是化成了一只漆黑的死神,將更大的仇恨殺意與憤怒,傳播至了整個平原上的每一只怪物!

斯昂……斯昂……

伴隨著詭異的叫聲,焦土平原巨鐮獸族群的王者終于出現了。它擁有比普通巨鐮獸兩倍的身體,渾身硬殼閃著油綠的光澤,六只巨鐮的尺寸更加夸張,比普通巨鐮獸粗大了一倍有余!

與以往不同,巨鐮獸之王并沒有矜持等待著熔巖惡鬼的王者出現,并進行一場意味著本次戰斗結束的象征性對決,而是兇猛地撲向了戰斗中的熔巖惡鬼。

它的速度遠非普通熔巖惡鬼所能比,攻擊力更是可怕。瞬間,巨鐮獸之王如鐵甲戰車般在熔巖惡鬼群中橫沖直闖,所過之處,熔巖惡鬼無一幸免,碾壓至渣。

伴隨著沸騰的熔巖與火焰,熔巖惡鬼的王者也出現了,兇狠地和巨鐮獸之王惡斗在一起。這一次,情況非同以往。雙方王者的出現并非意味著戰斗的結束,相反,戰斗與血腥再次升級!

只要是身邊出現活動的魔獸,不管是敵人還是同族,它們都會瘋狂的發動攻擊。包括它們雙方的王者!

很快,焦土平原上,總數量達到十五萬的熔巖惡鬼族群和巨鐮獸族群在相互殘殺中死傷殆盡。熔巖惡鬼的紅色血液與巨鐮獸流出的綠色體液匯集成條條小溪流,最終流入熔巖火焰之河中,直接升華,化為輕煙,彌漫出一股可怕的焦糊惡臭。雙方的尸體層層疊疊,竟完全覆蓋了數十公里的戰場。

同時,它們流失的鮮血與生命如同催化劑,使本來聚集在此地的魔法元素越來越活躍起來。

當熔巖惡鬼和巨鐮獸的王者在對決中兩敗俱傷共同倒下的時候,奇異古怪的魔法元素不再虛無、飄忽不定,而是猛然顯現!它預示著:

一個以十五萬生命作為獻祭的儀式終于完成!

而這一鼓動著所有巨鐮獸與熔巖惡鬼,發動滅族戰爭的魔法,正是那彌漫在整個天空的黑色煙霧。

然后,在隆隆的轟鳴聲中,大地震動,戰場所在處數十公里的熔巖地面忽然崩裂四散,巖漿從各處的裂縫中噴涌而出,吞噬著在場所有僥幸存活的熔巖惡鬼和巨鐮獸,以及那些碎裂的尸體!燃燒著的殘骸與活物化成了一鼓鼓濃重的黑煙,最后巖漿不留余地的將整個平原吞噬,與火焰大河融為了一體,成了一座新的火焰湖泊。

天空中黑霧滾滾,如雷云般涌動,旋轉,仔細一看,在天空中的最中央,形成了個小小的圓口,正源源不斷地吞噬著那些黑霧,天空就像個黑色的颶風之眼!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原來焦土平原附近,千里之外,所有僥幸存活的魔獸都發出了陣陣顫抖哀鳴,連實力僅次于墮落天使的惡魔,都不得不依靠瞬間轉移,逃出千里之外,才勉強壓抑住心中的震顫與畏懼。

颶風之眼終于吸進了所有的黑煙,天空也又變回了原來的血色夕陽。

颶風之眼中的異物終于現了真身

那是一面完全光潔晶瑩的黑色鏡子,似乎經過最精細的拋光打磨。

鏡面外的裝飾層,每一層層面上都以細密的線條,鏤刻著似是魔法咒語的花紋,像是一層層封印,封印著鏡子中強大的魔法力量,哪怕這樣,地面上那些魔獸哪怕匆匆一瞥這枚鏡子,其中的力量浪濤般似的都能將它們壓倒,所有的一切活著的生物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而那些強大的魔界生物卻不解地看著它,雖不識此物,卻不敢誑語,只能看著它緩緩落下,落在了一個身著長袍的瘦弱身影手中。

紅粉骷髏背過了鏡子,一臉淡然地看著手中已經復原的“禍經日鏡”一言不發,她站在一座枯萎的山峰之上,任憑這蘊含著惡臭硝煙的熱風吹打。

“怎么?背過去干什么呢?還不敢看你自己的臉嗎?”一旁寇德庫伊拉斯拄著拐杖笑著問,“你是不想看煙灰弄臟的笑臉……還是,鏡子后的深淵呢?”

紅粉骷髏沒有將鏡子折過來,只是將它給了龍巫妖,“好了,正如你所說的一樣,血祭能夠沖開墮落深淵的大門,也可以重新縫合鏡子。雖然深淵門沒打開,不過鏡子還是還原了,這十萬亡魂還算死的值。”

寇德庫伊拉斯依舊帶著笑容將鏡子接了過去,好像剛剛那一場血腥的戰斗不過是過眼云煙:“很厲害,非常厲害,你的幻術已經到了如此強大的地步,只是稍稍一操控就引發了一場大戰……”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找到關鍵精英怪物然后逐個擊破自然可以,只不過沒想到它們如此易怒,所以如此容易……”紅粉骷髏又默默轉過身,面向那早已變為一片猩紅火焰的平原。

“你在為它們默哀么?”龍巫妖有些好笑,“它們為了大業而死,死的光榮。”

“不,我是感嘆當年那個打開,發現墮落深淵的那個人,他是有多大的決心才殘忍地……”說著紅粉骷髏閉嘴了。

“總要有人犧牲不是么?有人負責犧牲打開,也要有人犧牲關上,可又有人還想打開,之后還有無畏者再次關上。墮落深淵它可不是易馴服的寵物,它是野獸,是關不住的。而我們的目的就是解放它,用一定數量的犧牲避免這死循環。”他嘆了口氣拍了拍紅粉骷髏,將鏡子又遞給了她,“做的不錯,接下來的儀式我將輔佐你進行……”

紅粉骷髏詫異地接過鏡子,這一下,她看見鏡子正面那漆黑如夜,又虛如深淵的鏡面,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龐——并沒有任何不同。

“我有個問題,”她沒有猶豫,接過了鏡子,“你說過要終止墮落深淵歐若拉獻祭圈的死循環,讓一切都解放,但為什么又編出那所謂成圣的預言傳播給下界,讓那些白癡去送死?那根本就沒什么成圣。”

寇德庫伊拉斯有些無奈地一笑:“貪婪是人類的本性,而孤獨的亡魂總需要陪伴不是嗎?”

紅粉骷髏再次凝視著鏡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玩游戲,還是已經在另外一個瘋狂的世界繼續著自己第二人生,她默默地說:“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可是我們在陰溝之中總要有人仰望天空。”

兩人默然一笑,轉過身離開了這死亡之地。再將鏡子放入包裹之前,紅粉骷髏看了一眼鏡子的屬性。

禍經日鏡

武器

神器

認主:紅粉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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