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膽汁都吐出來了,汁液橫飛。屋內酒味十足,凌亂的房間,像是打過仗的戰場。顧南鳶躺在書堆里,周邊躺著幾個酒瓶子。顧南鳶摸摸臉龐的紅色的大手印,捶打腦袋,實在是想不起昨夜發生的事!
離開心瑤后,顧南鳶喝起悶酒,走路時左搖右擺,酒罐子摔得到處都是。噼里啪啦響聲,震醒了所有的人!
眾人都出來瞧看,只看那顧南鳶厲聲怒罵!看見知府出來,顧南鳶沖過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嚷道。“老東西,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冤枉人!”
知府大人當即摔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顧南鳶站不住腳,打個踉蹌,摔倒在地。
顧遠封聽到聲響,急匆匆地趕到,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用說都知道是怎么了!“把少爺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門!”
翌日
門外的家丁竊竊私語,一人說道:“我聽說,那妖女今日就被火燒死!”
“妖女害了那么多人,真是該死!”
顧南鳶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前方的路都是模糊不清的,門吱嘎吱嘎作響。
一股酒味從屋內散發而來,只聽顧南鳶氣急敗壞地拽著門。“你們怎么把門鎖上了,快給本小爺打開!”
“小爺,這是老爺吩咐的,我們可不敢!”說完,兩個家丁互相遞個眼色,匆忙離開!
顧南鳶使勁地拽著門,嗷嗷大喊,喊了半天也不見人影。
家丁口中所說,正午放火燒妖,如今日上三竿,眼瞅著已到時間。顧南鳶心急如焚,可奈何無法出去。香囊心知主人心思,發出光芒,竟然能撞開大門。
隨著一聲清咳,蘇云睜開眼睛,一口血噴涌而出。
“公子,你怎么樣了?”
“無礙,心瑤呢?”蘇云四下看去,也不見心瑤的身影。
蘇青眼神閃爍,同時避開蘇云的眼睛。
蘇云察覺他不對勁,緊緊握著蘇青的雙臂,“心瑤是不是出事了!”
蘇青長嘆一口氣,“心瑤姑娘她她被當做妖怪,抓去了!”
街道上空無一人,非常安靜。只見大廣場處人山人海,根本下不去腳。
顧南鳶一路狂奔,顧不上腳上沒穿鞋。路上的碎石劃破他的腳掌,鮮血橫流。
蘇云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捂著心口窩。
一大早,日頭剛上半山腰,屋內便進來幾個人。日光照在心瑤的眼睛上,迷迷糊糊地嘟囔句,“怎么了?”
一旁的人并未搭理她,只是在談論一些事情。大抵都是關于怎么把心瑤綁起來,好送到廣場上。
又是棘刺。
這些人用棘刺綁住心瑤的手腳,好在棘刺學乖了,竟然不扎了。
心瑤松口氣,在扎幾次非要痛死不可。
廣場上
心瑤被綁在正中間,臺上的人都朝著她扔臭雞蛋。臭雞蛋打碎落在心瑤的身上、發絲,臭的心瑤直干嘔。“別扔了、別扔了,我快要被臭死了。”說好的淬煉之火呢?怎么變成毒氣攻擊了呢!
官兵們抱來一堆干草平鋪在心瑤的周圍,師爺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布袋。“這便是淬煉之火,云城的妖今日必除。”
心瑤看著熟悉的布袋,這不正是她親手縫制的丑布袋。天庭那段時間流行做女工,說是送給心愛的人,聊表心意。心瑤雖兩耳聞不到窗外事,但也是個洞察的小能手。赤腳大仙總在師父面前炫耀他的香囊袋子,說這是月神娘娘親手縫制的香囊。心瑤冷哼,不肯相信,月神娘娘年輕貌美,怎么會喜歡這位神仙老爺爺呢!可是他總是炫耀,氣的師父牙根直癢癢。師父的面子本不能丟,心瑤暗暗發誓,要給師父也做個。她那笨手笨腳,哪會做這個,學也學不會。在自己的努力下,做出一個布袋子。東沐真不知該說些什么,那布袋丑的慘絕人寰,畢竟是徒兒親手做的,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含著淚收下,還要裝作開心的模樣。過不幾天,那布袋子竟然不見了。心瑤為此傷心好久,東沐只好比心瑤更加傷心。
“布袋~”心瑤還在疑惑中,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喊她的名字。
蘇清推著輪椅,沖進人群。蘇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手指間指著師爺。他厲聲質問,“她是我妹妹,不是妖怪,你們查清楚了嗎?”
師爺不緊不慢地回答,絲毫不慌張。“是人是妖,我們已經查清了。蘇公子你只是一時被妖怪迷住了心魄。都見不清是非了嗎?能斷出妖,還多虧了這位公子。”
師爺直指蘇清,蘇青低下頭,滿臉羞愧。“蘇公子心善,可是妖也斷定。蘇公子體弱,見不得這些,來人,把他二人安置一處,好生休息!”
說完,講火球扔進草堆里!心瑤被棘刺束縛,無法掙脫。濃煙四起,火勢蔓延,熱度都波及到周圍的人。這些人面若紅團,額角處滲出汗漬。只有心瑤安然無恙,她那樣仿佛在洗熱水澡。
顧南鳶瞧著天上飄起來的黑煙,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更加加快了步伐。
棘刺被燒斷,心瑤正要沖出火海。顧南鳶沖進來,紅灼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心瑤的雙手,“別怕,我是來救你的!”這撲面而來的燒肉味,讓心瑤有些作嘔。
顧南鳶臉上的肉皮都被燙開了,后背還殘留了一些卒煉之火,一點點吞噬他的每一寸肌膚。
心瑤皺著眉頭,“你不疼嗎?”
還未等顧南鳶開口,他已經燒成一攤灰燼。
“怎么這么快就變成一攤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