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沒想到自己自由發揮的時間會這么快結束，趙曉舟的頓悟讓他接下來的進度一日千里。他也扔掉了編輯界面，并且根據藏鴻的要求仿照現實制造了一個世界。

酒吧，燈光，曖昧的燈光，趙曉舟坐在酒吧里面，看著遠處走來的紅衣少女。現在，他能夠感受到這些酒液組成的程序將會通過怎樣的公式轉換為電信號刺激自己的神經，讓他感受到這被酒多么的醇厚、強烈。

紅衣少女這次沒有穿模了，而是坐在他的腿上，要是放在不久之前，他可能這會就會血脈僨張，可是現在，他只覺得，這一切，索然無味。

當紅衣少女的臉即將觸碰到他的臉的時候，一切碎成無數信息流。

“感覺如何？”藏鴻站在虛空之中問道。

“程序又崩潰了，每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時候，它們就全部消失。”

“嗯，這正常，內心的潛意識都會不自覺的想要去破除幻覺，你的進步很快，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到達瓶頸期。”

“哥，我來這里快一個月的時間，為什么你只訓練我，而不告訴我我究竟在干什么呢？”

“嗯，好問題。”

藏鴻揮手之間又制造出當初海面落日的場景，同時他還利用自己的管理員權限將姬云轉移到自己面前。

“怎么了？”姬云在別的區域制作自己的作品，對于突然的轉移感到不理解。

“好吧，現在，是時候告訴你們，我們這個組的目標和使命了。”

趙曉舟喉嚨動了一下，目光露出堅毅的神情。姬云則是面色如常。

“我們都知道，內網，是虛擬的，而世界樹服務內部，也是如此。但是即使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他們還是愿意在這里面生活，并且把世界樹當做自己的現實。由此，他們忘記了自己的使命。無獎問答，帝國的使命是什么？”

“返回星空。”姬云搶先一步答道。

“沒錯，自從我們墜毀在這顆星球表面，每一任皇帝都表示要重返星空，但是，五千多年過去了。我們依舊存在于這兒，帝國所做的，只是不斷的增加服務器。”

“難道，我們要與帝國為敵？這可是造反啊，老大！”

“想來你也認同我所說的，帝國在五千年的時間里沒有寸進。”

“不是，這……”趙曉舟極力想辯駁，卻發現自己還真的沒有什么好反對的，藏鴻只是說了既定事實。

“而且，我并不是造反。相反的，我們要做的，是讓帝國早日回到正軌。要知道，在虛擬內網，我們只要愿意，可以模擬出一個星球，但是在星空之外，有無數的星系等待著我們去探索，去研究。這才是最美妙的事情不是么。”

趙曉舟聽到這里已經說不出反對的意見，他想了想，問到正軌上。

“我們做的事合法嗎？”

“老實說，帝國法令并沒有明令禁止我們的活動，但也沒有允許我們的存在。”

“灰產嗎？一般灰產都是最賺錢的東西。”姬云說道。

“基本上，可以這么理解，所以你們也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們一般幫助別人激發靈感，曉舟，就想我之前點化你一樣。”

“真的嗎，這樣就太厲害了。”

“當然，只不過，了解虛擬世界只是個基礎，還有更進一步的訓練，需要你們去接觸。首先我得告訴你們，這有點難。”

“難？能有了解虛擬世界這個課題難嗎？”趙曉舟問。

“嗯……嚴格意義上來說，沒有。”

“啊，那我放心了。”趙曉舟臉上露出笑容。

“姬云呢，你有什么問題？”

“我沒有，或者說，到處都是問題。”

“那既然這樣，我就理解為，你們兩個都沒問題了哦。”

“這個……”姬云還想說什么，趙曉舟直接搶斷道：“好啦好啦，女孩子家家就是麻煩。”

“行，那把安全協議先簽一下吧。”

“啊？還要簽安全協議？”

“那是當然，實際上你轉正之后才要簽，但我想著你作為新人，進步如此之快，現在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直接轉正如何，工資增加百分之二十。并且享有全套的企業福利。”

趙曉舟直接上前打出個手勢，說：“哥，你我雖無血緣，但勝似親哥。什么都別說了，既然你這么賞識我，別說安全協議，投名狀我都簽。”

“嗯，姬云呢？”

“既然遲早都需要的話，那就簽吧。”

很快一份電子協議便草擬完畢，在簡單對完條款之后，兩人都簽下了這份協議。

“哈哈，你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藏鴻臉上露出可怕的微笑。在虛擬世界之后，他身后瞬間出現無比巨大的黑色陰影，仿佛是一只惡魔在微笑。

“合同生效一式三份，現在已經打印在芯片上，這東西有法律效應，我在執行我的義務的同時，你們也要執行你們的義務，一旦毀約，沃克貿易和我都將保持追訴的權力，你們是否明白？”

姬云和趙曉舟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點頭。

“很好，記住，接下來我給你們看的東西，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可是真的會因為這個東西而死掉的哦。”

話音剛落，姬云和趙曉舟兩個人都懵了。

原來簽安全協定是這個原因。

藏鴻讓兩人在物理距離遠離他，隨后雙手一合，腦海中開始調動代碼。很快，特殊的光芒就在這虛擬空間中亮起，一架無人機出現在他的手中，在無人機出現的剎那，它直接鎖定了藏鴻，搭載的機槍對著他瘋狂射擊。

還好藏鴻早已有所準備，他在自己面前制造了一層防彈玻璃，猛烈的火力沒違反物理法則，玻璃被打得滿是裂痕，好歹是沒破。

見此情形，縱使是藏鴻這個久經沙場的老手，現實世界中他的鬢角還是流出一絲冷汗。

“好了，過來看看吧。”

在藏鴻不斷加固防御的情況下，無人機終于被困住，趙曉舟和姬云兩個人上前來一看，均是大吃一驚。

只要進入過世界樹服務器，都會知道這無人機究竟是什么。帝國安全程序，如果在世界樹服務器中有嚴重犯罪行為，安全程序可以直接執行死刑。這種東西在虛擬世界中的實體化就是這種像是加大版蒼蠅一樣的無人機。

也正是這些無人機，奪走了藏鴻之前兩個住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