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談
- 盛寵齊王妃
- 姜雨琦
- 2067字
- 2019-12-06 20:25:12
李遠道猛地抬頭,眼中冒著怒火,“公主還請慎言,微臣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鑒。更是與公主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就算是有仇,那也是今日微臣護子心切,這才沖撞了公主,何至于您這般空口白牙的污蔑微臣。”
“好一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常樂冷笑,“本宮竟是有些后悔沒把你也抓進刑部大牢了,有沒有冤仇,讓刑部查清楚再說。”
“陛下,您要為微臣做主啊。”李遠道跪在地上的膝蓋,用力的往前蹭了幾步,磕了兩個頭。
正宣帝望著跪著的人,眼神暗了暗,這個老匹夫,裝傻充愣扮可憐倒是一把好手,真想砍了他,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找的東西還沒有消息,又忍住了,故作嚴肅的皺眉道:“常樂,休要胡鬧。”
“是,父皇。”常樂斂眉乖順的閉了嘴,立在一邊低垂著頭,她看得出來他也想辦了他,似乎又有些顧忌。
見常樂不再說話,正宣帝還是很滿意的,畢竟這個女兒是他最喜愛的,跟他也是最為親厚的,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并不是有意對她這般嚴厲。
看著下面跪著的人,眼中滿是厭惡,揮手道:“李遠道,你先回去吧。”
“陛下,那微臣的兒子何時能放出來?”李遠道聞言松了一口氣,這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嗎?想到此,心里又有些飄飄然起來,呵,你是公主又如何?
“你兒子若是無罪,刑部自然會放了他。”若是有罪,那就依法處置。
李遠道一聽瞬間就慌了,他老來得子,就這么一個兒子,若是就這么折了,讓他下半輩子可怎么活,“陛下……”
“李遠道,朕的話你聽不懂嗎?滾回你的左相府。”正宣帝隨手抄起兩本彈劾他的奏折,就扔了過去,陰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看著地上彈劾的折子,李遠道臉色變了變,只得閉上了嘴,站起來躬起身子道:“臣告退。”
待李遠道出了勤政殿,正宣帝朝常樂招了招手,常樂走了過去,“父皇。”
“剛才父皇不是有意對你那么嚴厲的,常樂可不要生父皇的氣啊。”說著抬起手撫摸著常樂的頭。
常樂看到這個動作,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她一直都知道燕國的正宣帝對自己的女兒常樂有著一股近乎于偏執(zhí)的溺愛,沒想到竟是這般疼寵入骨。
“父皇,常樂沒有生您的氣。”常樂笑著搖頭,沉吟了一下又道:“父皇,常樂總覺得您有時很是放縱這個左相,這是為何?”
“哈哈哈,這都被你這個機靈鬼看出來了。”正宣帝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李家是跟隨先祖打江山的老臣子了,當年先祖稱帝之后就拜他李家為相,還賜了他們家一枚天子令,從此之后他們家每一代都會出一個宰輔之才,然而就因為這個天子令,所以便遭遇到了每一代帝王的顧忌,只是他們家隱藏得太好了,每一代帝王都抓不住他們的把柄。”
“就是那個能夠顛覆整個皇朝的天子令?”常樂聽完心里一驚,這下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他們這么有恃無恐,原來手中持有一個這么大的底牌。
“父皇老了,護不了你的一生,所以只有在活著的時候盡量幫你和你哥哥掃清障礙,這整個燕國終究是要交到你哥哥手里的,這樣他才能替父皇好好護著你。”正宣帝笑著捏了捏常樂的臉蛋。
常樂知道正宣帝是真的心疼這個女兒,撒嬌的抱住他的胳膊,不依道:“父皇才不老。”
“你呀!”正宣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在她的腦門上輕點了幾下,“父皇的常樂也長大了,也該是時候歷練一下,會會這人間的豺狼了。”
“海全,這皇家別院可還空置著?”海全手持拂塵,彎腰點頭,“陛下,皇家別院今年正好重新修葺了一番,正好空著。”
“嗯,賜給公主了,當做公主府吧。”正宣帝點頭,笑道:“常樂可是滿意父皇的安排?”
“多謝父皇。”常樂歡喜的謝恩。
“先別謝的太早,近日留在宮里,過段日子西涼的使臣就要來了,給你個差事,辦好了,朕就擬旨把宅子賜你當公主府。你看如何?”
常樂聞言,瞬間泄氣,“就知道沒那么容易。”
“你這孩子……”正宣帝搖頭失笑,看了海全一眼,海公公會意,退了出去,過了一會端了兩個盒子過來,放在了龍案上,便退下了。
他打開兩個盒子的其中一個,里面是一塊虎符和一枚刻著火焰的令牌,后來她才知道,這是正宣帝這么多年來所培植的暗衛(wèi)。
另一個盒子里裝的確是一道天子密詔和一些鋪子的房契地契。
“父皇,您這是?”常樂不解的看著他,“這些都是你母親的。現(xiàn)在也該交給你了。”
“我母親?”常樂壓下心中的疑惑,靜靜地聽著正宣帝講。
“你母親是西涼的公主,當年是和親過來的,朕與你母親一見鐘情,后來生你時難產(chǎn),便去了,之后朕就把你交給柔妃撫養(yǎng),也就是你的母后。”正宣帝看著常樂呆怔的樣子,道:“這次西涼使臣前來,就由你和你三皇兄接待,最近好好準備。”
常樂回到寢宮,雙手還端著兩個盒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常樂宮的,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很亂,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好好的聊個天,還牽扯出了自己的身世,雖然這個多出來的身份對自己也是一個底牌,可為何總感覺自己已經(jīng)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里,怎么也出不來。
本來你以為的事實,卻跟你想的大不相同,從重生開始,第一次有種想要退縮的沖動,事事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硬是生出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那種感覺趕不走,驅(qū)不散,一直圍繞著你。
想到心煩的時候,常樂就逼著自己睡覺,沒過多久竟真的睡著了。冬梅悄悄地走進來,看了一圈,見她蹬了被子,無奈的笑了一下,幫她蓋好被子,輕輕地放下床幔,熄了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