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舒哩舉著手機,一臉幽怨。
“哩哩,你這哀怨的表情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秦子珊問道。
“表姐,你的書被燒了……而且那本書在易潯那過了一夜后,易潯他其實看了那本書!”
“什么?他看了那本書?還有,書為什么被燒了?”
“就是昨天……”
貝舒哩解釋完了后,秦子珊在視頻里狂笑,“那你當時也太尷尬了吧?這就是所謂的社會性死亡嘛?”
秦子珊還特意加重了“所謂”兩個字。
“表姐,你還取笑我!”貝舒哩撇嘴,又頓了頓,“對了,你那本書在哪買的?要不我再買一本給你吧!”
“害!還什么還呀,不用你還!倒是你還想要看那本書的話,我明天就去再給你買一本!”秦子珊大方地說道,“不過你那室友也太過份了,虧你還忍了她那么長時間!”
“以后我可不會再忍她了!”貝舒哩氣勢如虹。
此時,她的腦中忽然想起了,那本書中所講的最后一句話,技巧只是錦上添花,而真誠才是必殺技。
“表姐,我忽然想通了,我不看那本書了,我只想和以前一樣,那樣去喜歡他,無論我們最后的結局如何,只要我認真去喜歡他,就足夠了!”貝舒哩的表情認真而深沉。
“嗯,我支持你!”秦子珊隆重地點頭附和道。
……
明天就是放寒假了,貝舒哩手中拿著前幾天給的酒吧宣傳單,有些躊躇莫展。
貝舒哩一點一點把宣傳單從拐角撕成許多芝麻大小的小碎紙,心中不斷來回默念著。
打,
不打,
打,
不打,
打,
不打,
……
貝舒哩低頭一看,都要撕到電話號碼了,“呀!不能再撕了!”
貝舒哩趕緊停止手中的動作,心下一橫,打!
可貝舒哩剛輸入號碼,忽然又停了下來,這都過去一個星期了,酒吧會不會已經招到臨時收銀員了?
要不,還是試試吧?畢竟她這兩天也去外面找過其他寒假兼職,工資都很低,有的甚至是八九塊錢一個小時。
“喂?請問你是誰?”
是一個女孩接的,電話那邊很吵,震耳欲聾,就像千萬道雷聲交錯打下來一樣,貝舒哩下意識趕緊把手機離耳朵遠了些。
“我是一個星期前收到你們酒吧的宣傳單,想來應聘臨時收銀員的工作,請問你們酒吧現在還招收銀員嗎?”貝舒哩問道。
“你說什么?我這邊有些聽不清,你等會,我出去你再說!”女孩踏著高跟鞋走了出去,聲音果然靜了許多,“你說吧!”
貝舒哩又將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
“臨時收銀員?”女孩電話那邊的語氣似乎很是驚訝,女孩頓了頓,“你等會,我先進去一下!”
又等會?又進去了?
“哦,好!”
女孩進了酒吧,震耳欲聾的聲音頓時又襲擊了貝舒哩的耳畔。
貝舒哩聽見女孩在那邊大叫幾聲,“小張!小張!小張?。 ?
那天發給貝舒哩宣傳單的男孩子聞聲從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跑了過來,微微低著腰道:“怎么了?姐?”
“有人說她來這應聘臨時收銀員,是你招的?”女孩問道。
小張頓了頓,有些驚訝,他顯然沒有想到,事情過去一個星期,貝舒哩還會打電話過來,“哦!姐!是這樣的……”
小張忽然附在女孩的耳邊,說著些什么電話,那邊的貝舒哩完全聽不清。
小張說完后,女孩忽然來了一句,“你明天下午四點來上班吧,工資就按小張說的十七塊錢一個小時!”
“???”貝舒哩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么快就決定了。
“小妹妹,行還是不行???”女孩問道,然后隨手拿起了服務員端過來的酒。
貝舒哩咬了咬唇,“……行!”
“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又問道。
“貝舒哩!”
掛了電話后貝舒哩,還沒回過神,明天就要去酒吧上班了?
不過她聽電話那邊女孩的聲音,年齡似乎并不大,可能年紀和她一樣,但說起話來挺老成的,并且她有是否招收員工的決定權!還能讓小張喊她姐,貝舒哩猜想,這個女孩在酒吧里肯定是有一定的職位!
不過,貝舒哩忽然想到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她寒假就在這打寒假工,那易潯回老家,自己豈不是有十幾天見不到他并且他每天都和蘇蔓在同一個屋檐下單獨相處了?
貝舒哩的臉頓時擰成了苦瓜。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告訴爸媽,她先不回家的事情。
“喂?哩哩,你東西收拾好了沒啊?明天我就去接你了!”貝一河在那邊電話說道,幾個月不見女兒,想想還挺激動的。
“爸,我得跟你說個事!”貝舒哩頓了頓,“我明天先不回去了,我要先在這打寒假工,等過年的前兩天再回去!”
“?。俊?
“啊??”
電話那邊,出現了兩道長短不一的“啊”聲。
“我來跟哩哩說幾句!”秦月月把手機從貝一河的手機接了過來,“哩哩啊,不會是我們給你的錢不夠用了,你又去找別人借錢,現在打暑假工還別人錢吧?上個月你爸在手機上給你轉一千你不收,你這孩子,你現在……”
“媽,你想哪去了?”貝舒哩打斷了秦月月的話,“你們給我的錢夠用,我只是……只是覺得自己長大了,有能力自己賺錢了,想靠自己的能力賺錢而已!”
貝一河湊近手機對著屏幕說道:“現在著急賺什么錢啊?你爸爸我養你到出嫁都沒問題!放寒假了就好好回來過個年,放松放松!我和你媽也……覺得挺久沒見你了!”
“可是爸媽,我覺得靠自己的能力賺錢,是一件挺自豪的事情!”貝舒哩揚著嘴角說道,“哎呀!你們就讓我體驗一下唄!”
“那你寒假工找好了?”貝一河有些松動。
貝舒哩轉了轉眼珠子,想著如果告訴他們自己是在酒吧工作,肯定會多想的,尤其是秦月月敏感容易多想的性子。
“就是發發宣傳單之類的工作!”貝舒哩回道。
“發宣傳單?那大冬天的在外面走來走去,肯定很冷吧?”秦月月很是擔心。
呃……
“媽,我是在商場里面發宣傳單,凍不著的!”貝舒哩強調道。
“哦,那還好!”秦月月松了口氣,“那我待會讓你爸給你轉一千,作為你半個月的生活費!”
“媽,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你要是不收的話,那你明天就給我回來!”秦月月嚴肅地說道。
“哦,知道了,媽~!”
掛了電話之后,秦月月不禁眼角泛淚,鼻子有些堵塞。
貝一河擔心問道:“怎么了?你這是怎么哭了?”
“唉!”秦月月突然嘆了口氣,“不知不覺,我們的女兒就從一個小不點長成那么大一個小姑娘了!現在還打起了暑假工,我知道她肯定是想靠自己的能力來賺錢,買點東西孝敬我們做父母的!”
貝一河拍了拍她的背,認同了她的猜測,也有些老淚縱橫,不由感慨,“是??!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然而此時遠在宿舍貝舒哩,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歉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