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曉了真相，可白月灣的廟必須得建。因為空拜月跟禹王有功于姜水村是事實，就算他不出資，村民們也總會想辦法建起來。

姜炎能做的，也就以后上廟進香的時候，盡量自己去，不讓父母去就是了。

“對了，那傳說是真的么？被你抓走的那只水妖呢？”

空拜月眨了眨眼睛：“被我抓走的不是水妖，是一個下等神靈。”

“被你殺死了？”

“沒有！我才沒有那么嗜殺呢！我只是把他丟進我的神國了。”

“對啊，我都忘記你也有神國了！”姜炎立刻來了興趣：“你的神國什么樣子？有多大？那個神靈還活著嗎？”

“......”空拜月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太自然，吞吞吐吐地說，“我的神國...額，當然很大的啦，只是...因為某方面的原因，額...也可能是被我給...玩壞了，反正開不了啦！”

“還，還能玩壞？”

“額...就是意外，意外啦！”空拜月尷尬無比，“這也不能全怪我，我也沒搞清是怎么回事。總之，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其實那個神靈本性不壞，甚至挺善良的，當時的情況也不是如傳說那樣的。

當時姜水泛濫，確實有頭水妖在作怪，禹將它制服后，就直接給斬殺了。那個神靈路過，見此便勸說了兩句，結果禹認為他是同黨，又或者是因為其他某些方面的原因吧，反正他們兩個就打了起來。

原本水患并不嚴重，結果他們打著打著，不知是誰打爛了河堤，姜水一直淹到不帝山。我這才被驚動，出手收了那個下等神靈，順手丟進了神國。然后，就是不久之后...神國突然發生了異變，就打不開了。”

“好可惜...我還沒見過神國呢！”姜炎穿好衣服，“那我先走了。你有時間好好琢磨一下，把神國修好，我也進去看看。”

“......”

姜炎出門走了兩步，忽然搖了搖頭，算了，萬一我進了神國，又出故障，被關在里面怎么辦？

看來神國這種東西也很危險。

姜水溝沒有外姓戶，姜炎找到村長姜擁軍，父親也在場，便一起將建廟的事定了下來，隨后又給蔣毅打了電話。多一筆生意，后者自然樂意。

接下來兩天，他白天使用駐靈草提升實力，晚上學習道藏中的道術，練習劍法，倒也過得充實，第三天一早，便開著車，與空拜月前往棕州。

車內去掉那張毯子，經過清理之后，已經聞不到異味。他買車建房建廟的事，這兩天也在村里傳的沸沸揚揚。姜家榮大多時間待在家里，很少出門，反倒沒有引起太多的議論。

當然，也可能是大家不愿意當著人多的面提這件事。好好的一個人成了那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可憐，這幾年，姜戌明夫婦的落寞，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最多，也就在自己家里吃飯的時候，稍微感慨一番罷了。

空拜月對開車有著濃厚的興趣。

這兩天看完《化千骨》之后，便一直在村外的那條路上學開車。可能是女性本就在機車方面不太擅長的緣故，就像男性大多不擅長語言學習一樣，就算是神，只要是女性，學車也學得辛苦。

但總算有些成績，這不，剛一上路，就從姜炎手中奪過方向盤，一臉緊張而興奮地當起了馬路殺神。

姜炎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甚至比她還要緊張，兩只腿上一直使著勁兒，絲毫不敢放松，簡直比自己開車要累十倍。

開了一段路之后，空拜月便放松下來，輕松自如地握著方向盤，時不時打一聲號，悠然自得，漸入佳境。姜炎見狀，剛松完一口氣，車子在拐彎的時候因為方向盤打過了頭，差點與迎面而來的一輛白色轎車撞上，嚇得他面色發青。

結果一轉頭，空拜月跟個沒事神一樣......

馬路殺神可怕如斯！

棕州在秦嶺以南，蜀州與渝州的交界處。車往南走，氣溫逐漸升高，路邊的綠，也從深綠漸漸變成翠綠，再也難見針葉林，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常青樹木。

遠處村落外的稻田中，幾只長嘴大鳥撲棱著翅膀，池塘里鴨鵝三兩結隊，一派心曠神怡的景象。

快到棕州之時，姜炎百般勸說，終于從依依不舍的空拜月手中接過了方向盤。到棕州寒西鎮找了家旅館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動身前往妖墓入口。

寒西鎮在棕州以西，靠近蜀州地界，是位于山中的一個偏僻小鎮，就幾百來戶人，并不算繁華。但這兩日，卻多了不少陌生的身影。

僅昨晚在旅店，姜炎就感知到了不下二十個修道者。

妖墓入口在寒西鎮外向南二十里的一座名為金砂山的山腳下。

據當地人講，在金砂山上，如果運氣好的話，能撿到一種金色的砂石。但是這種砂石很奇怪，離開金砂山后，大約半個月，金砂就會逐漸褪色，變成普通砂石，因此，這里也被稱為點金山，是點石成金的意思。

傳說古時蜀王好色，有一天聽聞東邊的山中有一位美婦，便想據為己有，于是派人前去傳召，引她入宮。但那女子與丈夫抵命相抗，誓死不從。蜀王大怒，派手下的五位大力士前去捉拿。

結果到了山中，并沒有看到美女，只見一條巨大的蟒蛇，從山洞鉆了出來，頭上還站著一個男道士，這才知曉，原來那個美婦是蛇精所化，與這道士結成了夫婦。

五位大力士難以交差，打算把蟒蛇精與男道士一同抓去見王。五位大力士都是天生神力，大戰許久，最終那對夫婦不敵，準備鉆入山中洞穴逃走。其中一位大力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蛇尾，使勁往后扯，其他四人見了，立刻上前幫忙，關鍵時刻，那條蟒蛇自己斷了蛇尾，才與男道士重傷逃進洞穴。

五位大力士見狀，只好使出神力，掘山進入洞穴。那男道士抱著心愛的妻子，眼看她重傷垂死，絕望之下，使出點石成金的法術，將整座山變成了金山，與那五位大力士同歸于盡，皆被壓死在了金砂山下。

這個傳說是姜炎昨天吃飯的時候，聽當地一個老人說的。如果這個傳說不是瞎編的話，那妖墓中埋葬的，或許就是一個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