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

“是啊。”涼皮攤販的女攤主嘆道，“它背后的傷...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它一般在哪里游蕩？”姜炎問道。

“西河橋那里，它還是不死心，天天在那里守著，估計是在等小五呢。你要喂東西的話，在那邊準能找到。”

姜炎點了點頭，吃完飯，臨走時忽又問道：“杜教授還有其他親房么？”

“有一個哥哥，年輕時死在了山里，其他都是遠房。”

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溫度恰好合適。

糧場中，一群老者曬著太陽，聚在一起閑談。旁邊的一輛藍皮卡里，六只小豬仔拱成一團，趴在一床舊被子上睡覺，感覺有人過來，擠得更緊了幾分。

“要豬不？”

一個稍年輕些、約五十來歲的人抬起頭問了句，旋即將目光投向空拜月：“自家養豬場的，疫檢合格，要的話五百。”

六只小豬仔都是白色的，洗得很干凈，肉乎乎的，看上去很可愛。

空拜月抱起一只，便舍不得放下，“就這一只了吧。”

“這六只都沒問題，放心！”商販立刻喜笑顏開，站起來抽出一根煙遞給姜炎，“這個品種很好養活，隨便給點粗食就行。”

姜炎擺了擺手：“用草喂養也可以吧？”

“當然可以！用草喂養的豬，肉質更好，更健康！你看，要不要再買一只？兩只容易適應環境，長得也快一些。”

姜炎剛想拒絕，卻見空拜月伸手又抓出了一只。

出了糧場，空拜月嘻嘻笑道：“讓它們做個伴兒，心情好的豬，長出的肉更香。”

“......”

西河橋那邊，姜炎過去的時候，老遠便看見阿憐瘦小骯臟的身影趴在橋頭石墩下，盯著過往的車輛人流，盼望著眼前出現那個曾與它相依為命過的那個同樣小小的身影。

但它注定是要失望的。

姜炎讓空拜月留在原地，自己一個走了過去。

感覺有人類靠近，阿憐望了一眼，在眼前這個人類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異常強大的氣息，浩瀚威嚴，親切而畏懼。它想要起身逃避，卻不由自主地伸出前爪，將頭埋在兩條前腿間，渾身顫抖起來。

旋即，一根手指點在了它的額頭上，一股清涼、舒適的氣流蔓延全身。

阿憐背后的創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可惜因為被他的擋住，來來往往的行人并未見到這一幕。

“你愿意跟我走嗎？”

姜炎收回手指，問道。

阿憐微微抬起頭，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它看了眼橋的那邊，又低下了頭。

“好吧。”姜炎起身，“我只能幫你這么多。”

阿憐背后的創口還剩拇指大小的一點沒有愈合，但姜炎卻不敢繼續給它輸送靈力了，再多一絲，它便有可能成妖，死在人道天罰之下。經他的靈力強化，這點傷口，應該足以自愈。

阿憐晃動尾巴，輕輕在姜炎的腿邊嗅了嗅。

“你不將它帶回不帝山嗎？”空拜月好奇問道。

“有些狗，一旦認準了主人，就是死，也不會跟別人走的。它們的忠誠，是人類理解不了的。”

到了下午兩點，集市上的行人漸漸散去，姜炎也拉著一皮卡年貨，踏上了回程之路。除了母親交代的羊肉、豬肉、魚肉以及蔬菜水果外，他還買了幾包蔬菜種子，以及兩捆筷子粗細的小樹苗。

核桃、杏樹、桃樹、梨樹、櫻桃、蘋果、橘樹等多多少少都買了一些。不帝山雖然看上去不大，但這幾捆樹苗種在上面，也是絲毫不起眼。而且不帝山草木越豐沛，靈氣越濃郁。

姜炎甚至打算將每一株樹苗切成數段，然后以靈力催生，這樣就可以種成更多果樹。

前兩日修行看書閑暇之余，他就這樣做過，將那些紅樺、冷杉、鴿子樹、銀杏都剪了些樹枝下來，重新催生栽種，如今的不帝山，靈氣的濃郁程度，已經恢復到上古時的四分之一左右。

否則他的實力也不會晉升得這般快速。

回到家后，姜炎卸下了一筐水果、兩根豬腿、兩箱蔬菜給大伯家，象征性收了點錢。

姜母見到兩只胖鼓鼓的小豬仔，更是樂不可支。前些年家里也是養過年豬的，后來姜父嫌麻煩，豬圈就空了下來，“你們怎么想起賣豬的？還是自家養的豬放心，外面賣的豬肉，都不知是吃什么長大的！”

“我打算將它們丟到山上放養。”姜炎一邊搬東西，一邊回頭說道，“放養的豬肥肉少。”

“現在可不行！”姜母連忙道，“這么冷的天，丟到山上還能活下來嗎？”

說完就抱著兩只豬仔去宅后的豬圈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喊了姜父，抱了一捆秸稈，拿著塑料布走了。

一看時間尚早，姜炎便拿著鐵鍬，背上樹苗、蔬菜種子，與空拜月上了不帝山。

進入不帝山，周圍的靈氣立刻向姜炎體內的神格中涌去。如今神格中的那片白色空間的大小已經超過了一個足球場。等他成神后，這片空間將再度化為他的神國，到了那時，他便可以將其他外物收入其中，去經營自己的神國。

與靈木不同，這些普通果樹催生起來并不需要消耗太多靈力，而且催生效果顯著得多，隨手注入幾絲靈力，便能迅速生長成為手臂粗細的小樹。

原來的秦嶺冷杉、太白紅杉、珙桐、榆樹、香果樹、紅豆杉、鵝掌楸、銀杏、楓樹等，都已經有兩三米之高，可能是因為不帝山靈氣充沛、土質特殊的緣故，這些樹都隱隱有返祖變異的跡象，看起來與普通地方生長的有些差異。

比如銀杏的葉子要比普通銀杏的葉子大上一倍多，而且形狀更古老。宅前那幾株梧桐的葉子從抽芽之初開始，就已經開始逐漸變紅，還未到秋季，已經如燃燒的火焰一般。

菜園里的蔬菜，黃瓜、茄子、西紅柿已經開花，姜母昨天割駐靈草的時候，順手割了幾棵菠菜和芹菜，做成的飯菜異常鮮美可口，而且同樣蘊含靈氣。

幾天靈蔬吃下來，姜炎父母、爺爺奶奶的精氣神明顯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