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垂眸，看著腰間的玉佩，用力緊緊的握在手里。

他的喬喬也是這般，非蕭玦不可。

那么決絕，一絲機會也不曾給他。

原來他們已經愛的這么深了。

那是他日日守候長大的姑娘。

早在進云家，看見她第一眼時，他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從此便深深烙印在心尖的人兒。

更何況，云叔早已將她許配給自己，只等她及笄。

她本來就是自己的。

只是一切都還未來得及實現……

便已破滅……

這么多年，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他還在原地癡癡的等她，而她卻沖破重重枷鎖，和他融為一體。

她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的扎在他心里了，古樹參天，枝繁葉茂。

現在讓他連根拔起，談何容易。

肝膽俱裂！

疼的他幾乎要哼出聲來。

掌心越收越緊，近乎要將佩玉捏碎，可他終究還是不舍。

緩緩松了力道。

墨羽兀的悲涼的笑了笑，聲音嘶啞悲痛，“末將從未癡心妄想過，不屬于自己的，不過是希望她過的好罷了。”

“她會幸福，但只能由朕給。此外她所有的好與壞都與你再無一絲關系，更無需你費心牽掛，便是再有一絲念想都是癡妄。從今往后將她剔除干凈，切勿再有任何企圖。”

隨著蕭玦一字一句越說越多，他身上流露的煞氣也在不斷加深。

陰沉冷絕，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直逼墨羽。

似若他回答不了蕭玦想要的答案，下一刻等待墨羽的便是死。

聞言，墨羽微微一斂眸底的怒火，沒有一絲猶豫，恭謹道，“末將明白。”

他選擇妥協，并不是為了自己，終究是怕因他之事傷了喬喬。

“即日起上任京畿指揮使，統轄京中禁軍。”

“末將遵旨。”

“退下。”

……………………………

蕭玦收回視線，垂眸看著腰間的荷包。

用力一扯，將它拿起，一遍一遍撫摸著，“玦”字。

“很丑，但并不妨礙朕愛你。”

他低沉的聲音有一絲變態的執拗。

此刻，殿中明亮熠熠，光線灑在他的臉上。

正好能清晰地看見他薄涼性感的唇側慢慢勾起詭異的笑意。

隨即在他俊美如斯的臉上越放越大。

那是帶著噬血陰晦的“溫柔”笑容。

早在暗七稟報之際，他便已忍不住想要沖過去，親手殺了墨羽。

之所以忍下，甚至能容下他的放肆。

不過是因為她罷了。

她能為墨羽放棄自己，更甚將他推給別人。

那她就能再一次為墨羽擋下那一劍。

這絕不是他想要的。

“呵呵………”

這一聲是無可奈何卻又是極度不甘的自嘲。

蕭玦輕闔雙眸，想象著那樣的畫面。

不過是再一次徹底的撕他的心，裂他的肺。

喬喬……

一次一次的挑戰他的底線。

而他卻也心甘情愿的一降再降自己的底線。

下一刻，蕭玦濃黑睫毛一顫，毫無征兆睜開眼睛。

就算要墨羽死，也絕不能彰彰在目的死在他手中。

眸心閃過種種不明的晦暗，未料，下一瞬間，就卷起狂風暴雨，波濤暗涌。

拿起手中的荷包放在鼻息處，咬牙切齒道，“喬喬，你又讓朕失望了，朕該怎么懲罰你呢？”

回應他的只有一片靜默。

“忘記他很難嗎？為何總是學不乖。”

空蕩的大殿內，他隱忍的情緒好似到了極限。

逾加危險意味，濃烈的令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