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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責(zé)

  • 秦清的穿越奇緣
  • 唐風(fēng)宋月
  • 2779字
  • 2019-12-24 07:45:02

秦清當(dāng)然不會天真的相信司馬言所說的上訴,甚至幫她上訴,這個(gè)時(shí)代還沒有這么建全的律法,他無非是想引誘她說出治病的法子罷了。

秦清搖搖頭,就算不能上訴,她也會救小桃。

同時(shí),在秦清走出小樓時(shí),司馬言將尉官張啟喚了進(jìn)來,吩咐一陣,張啟訝道,“要放了隸臣素?”

司馬言問,“隸臣素為何被關(guān)押?”

張啟道,“年紀(jì)不大,卻屢次滋事,不服管教。”頓了頓,“他二人是主仆,但某卻覺得不像,主子沖動,奴婢行為怪異。”

司馬言頓了片刻,“你說得沒有錯(cuò),此人......是有些......”他不知該如何來形容,只是搖了搖頭,“你好生監(jiān)視著,希望她說的那樹真的能治療這次疫情。”

“是。”張啟領(lǐng)命,”頓了頓,“有一事,是有關(guān)倉嗇夫的。”

“倉嗇夫......何事?”

張啟道,“倉嗇夫與一隸妾......”張啟輕咳一聲,“從而尋私。”

司馬言聽言頗為無奈,“張啟,這樣的事太多了,不足能判定他假功進(jìn)私......對了,這些礦工的飲食如何?”

“飲食?”張啟突然雙眼一亮,“礦工的糧食都是倉嗇夫在管理,都官令想從這方面找證據(jù)?“

司馬言看他一眼,搖搖頭,“張啟,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來排除異己的。”

張啟道,”可他們未必會這么想,前任都官令因貪獲罪,可他的這些舊屬下都在為他暗暗不平,這次縣丞來便是詔事的主意。“

司馬言擺擺手,阻止他再說下去,“他做得沒有錯(cuò),這些礦工本來也是縣上的犯人,可歸他管,好了別說了,你去辦事吧。”

張啟暗嘆一聲,”是。“出門之前看了看這位與他一同上過戰(zhàn)場的朋友,上司,兄弟。

張啟立即招來一隊(duì)秦兵,帶著秦清與男孩上了山,雖然己申時(shí),但治病耽擱不起。

“你最好別玩什么花樣?”

秦清眨眨眼,“在將軍面前,我哪敢。”

張啟冷哼一聲,男孩卻一直沉默不語,顯得心事重重。

一行十人,一路上山走了一個(gè)時(shí)辰,秦清四下觀察,一直沒有找到牛奶樹,也不免心里著急,想起適才小桃媽媽期盼的眼神,想起小桃奄奄一息的樣子,知道他們耽擱不起了,一邊又在尋找著逃跑的機(jī)會,于是找到張啟,“尉官大人,我們這樣尋找不是辦法,不如分成幾隊(duì),我把牛奶樹的特征告訴你們,我們分開尋找,這樣才快些。”

話剛說完,但見張啟一怒,青銅劍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張啟本就不信她,而她尋的路荊刺叢生,或者說根本不是路,好幾個(gè)秦兵都崴了腳,并非他吃不了這苦,而是覺得她故意而為,所以當(dāng)秦清提出這樣的要求時(shí),張啟的第一想法,她要趁機(jī)逃離。

“你是不是想說,我等兩兩一組,你與你的主子一組。”

“你怎么知道?”

張啟將手一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秦清一怔一驚,男孩欲上前被秦兵押住,“別動。”

“我,我只是提個(gè)建議而己,你這么沖動做什么?你說我想逃跑,這荒山野嶺,我能跑到那兒去?還不被野獸給吃了,我只是想早些找到牛奶樹。”

張啟冷言,“牛奶樹從未聽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連你們長官都信,難道你要違背你長官的命令?”秦清將他一局,可張啟不吃這一套,“你最好能找到,否則,一個(gè)逃奴,對神靈不敬,又造謠生事,其罪當(dāng)殺。”

秦清又氣又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得認(rèn)輸?shù)溃昂冒桑悄憔鸵徊讲浑x的跟著我。”

張啟這才收劍回鞘,押著秦清繼續(xù)朝前走,好在天黑之前,秦清終于找到了牛奶樹,老天有眼,她喜悅而泣,“是它,是它,就是它。”

她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抱著牛奶樹親了又親,將男孩,張啟幾人看得一愣一愣,當(dāng)真是傻得很了。

“刀,刀。”秦清大喊,張啟拿出小刀試著在樹上一劃,果然流出白色的樹汁來,“怎么樣?沒騙你吧。”秦清得意的說,立即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水壺接樹汁,“還愣著干嘛,要我一人干活嗎?”

張啟一瞪,卻也沒有反對,令秦兵紛紛照做。

一棵樹也沒有多少樹汁,秦清等人只接了一壺,四周再沒有牛奶樹了,又因天色原因,他們只好下山,然而到了礦地,卻聽到一陣嘶聲肺裂的哭聲,聽那哭聲,似小桃媽媽,秦清心口猛的一縮,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拔腿便跑,礦地上圍著一群人,她沖進(jìn)人群,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出現(xiàn)在眼前。

小桃媽媽抱著小桃嚎啕大哭。

小桃躺在她媽媽的懷里一動不動。

秦清腳一軟。

“別過去。”男孩拉住她,“小心被傳染。”

秦清沒有理會男孩,反將她一推,她緩緩的來到小桃面前,小桃早己沒有呼吸。

“桃......小桃......牛奶樹,我找到了,你起來看看,很好喝的,就像牛奶一樣......”秦清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淚水嘩嘩而流。

她終是晚了一步,是嗎?

她為什么不早些告訴,牛奶樹可以治病?

她還是個(gè)孩子。

秦清跪在小桃面前,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秦兵將眾礦工驅(qū)離,又將小桃母女帶走,秦清一個(gè)人還呆在原地,一直哭。

天黑盡了,礦地點(diǎn)起了火把,秦清獨(dú)自來到大樹下發(fā)呆,想起了在這里,她向小桃學(xué)習(xí)秦語的情景,想起了小桃拿肉給她吃的情景,想起了她黑得發(fā)亮的眸子,想起了她燦爛的笑容,也想起了她臘黃的臉色,奄奄一息的模樣。

秦清其實(shí)是一個(gè)很看得開的人,也很能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新的生活,但這里的一切,她過得心力憔悴,這是她第二次面對死亡,短短不到半個(gè)月的時(shí)間,一個(gè)老者,一個(gè)孩子。

老者與她沒有交情,可小桃是與她同一個(gè)屋檐下生活過的人,她明明可以救得了她,如果,她再快些,如果她早些找到牛奶樹,是不是她就能活了。

“你找的這種樹汁,的確有用,有幾個(gè)礦工喝了之后,明顯腹痛減輕。”

這個(gè)消息對她而言更像是指責(zé),因?yàn)樾√覜]有等得上,她更是傷心不己,“那就好。”秦清抹了一把淚,轉(zhuǎn)過身來,見是司馬言,不由得吃了一驚。

“以后這些礦工的病便由你來負(fù)責(zé)。”

秦清皺眉道,“其實(shí)我只懂一點(diǎn)皮毛,不敢.....”

“終歸是有效果。”

秦清頓了片刻,“牛奶樹汁不夠,我還需要上山采集。”

“不用,張啟會去。”司馬言道,“明日會有醫(yī)者來,你不用上工,隨著醫(yī)者聽令。”

終歸是不信她,秦清暗忖,卻也不敢不從。

“小桃會怎么處理?”秦清又問。

司馬言道,“找了一處哇地,墓坑己挖好,就在山上。”

是了,剛才好像看到有幾個(gè)礦工提著工具上了山,秦清搖搖頭,“還是火化吧,一來衛(wèi)生干凈,不會污染,二來山上野獸多,萬人被野獸破壞了,小桃就真的太可憐了。”

司馬言想了想,“好。”

還是逃不過一把火,秦清暗自嘲笑,只是心口越發(fā)疼痛起來,她神色沒落,又發(fā)起呆,連司馬言何時(shí)離去也未注意。

“他給你說了什么?”

直到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秦清機(jī)械的說來,“讓我治好礦工。”

男孩聽言冷哼一聲,“那還不是為了政績,你以為他真的在乎這些人的死活。”

這話秦清就不愿意聽了,突然冒火,“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救人總是沒有錯(cuò)。”

秦清發(fā)怒,男孩自然也發(fā)怒,“怎么我說錯(cuò)了嗎?你救了這些人,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秦清氣極,恨恨的瞪著他,“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我是怎樣的人?”

“以前只認(rèn)為你固執(zhí),脾氣不好,但還算心底善良,如今看來,是我看錯(cuò)了,你分明就是冷血,自私。”

言畢也不再理會男孩,憤然離去。

男孩雙手緊握成拳,低聲咒罵了一句,也氣匆匆的離開,突見黑暗中閃過一條人影,他追了過去,卻見刀疤男從林中大搖大擺走了出去,男孩怒視著他,刀疤男朝他冷笑一聲,與他錯(cuò)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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