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贊同的看向隋蓁月:“可是這樣你就會很危險。”
隋蓁月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反正也是爛命一條,他要就拿去吧。”
我不由得有點動怒,生命是多么可貴的東西,怎能抱著這般心態?于是我捎帶指責:“你怎能這般說?這世上總有一個真心待你之人,若是他知道你這般作踐自己,他如何能安心?”
隋蓁月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般反應,都愣住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回道:“是……是我失言了,只是沒想到你還能同我說這番話。”
我摸了摸鼻子,我同隋蓁月連熟悉都說不上,今日這番話確實有些自作主張了,正想說些什么來挽回這個局面,又聽她開口:“不過我很高興,謝謝你。”
我清晰地感到面頰有些發燙,為了避免它更燙,于是我假裝什么也沒聽到的轉移話題:“說起來,這些日子你還想起其他的什么線索來沒有?”
隋蓁月果真轉移了注意力,仔細想了許久才抬頭有些失望的回道:“未曾發現什么可疑之處。”
我點點頭,也很正常,此事本來留下的線索就極少,當事人沒一個留下活口,當時隋蓁月更是連宮門都未踏進過,所有的事都是通過隋蓁玉的信才知曉的。
對了,信!隋蓁玉的信!我猛的抬頭:“信呢?你姐姐寫回你家的信呢?你能不能給我看一看?”
隋蓁月被我突如其來拔高的嗓門兒嚇了一跳:“信在我父親那里,也不知他還留著沒有?我這就寫信回去,若是留著讓他帶給我。”
“這樣極好。”我站起身來:“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身子,若是有空,也多來我那里走動走動。”
回到幽然殿,珠玉還沒有回來,倒是維楨等在殿內。
我跨進大廳:“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兩個時辰呢?”
維楨挺著肚子一臉幽怨:“我就不能過來蹭個午膳?”
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柳維楨,我露出笑容走上前去,抱著她的手臂,將頭蹭了上去,撒嬌道:“我這不是怕你家王爺吃醋嘛?再說了,我的就是你的,何來蹭這一說?”
維楨戳了戳我的額頭:“鬼靈精,準備了我愛磕的瓜子了么?”
“那當然!”我立馬裝乖:“怎么也少不了你的,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可不能餓著我的小外甥!”
有時候女生的友情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鬧別扭,但不需要任何道歉的話語,便又能莫名其妙的和好。其實細細想來,應是雙方都不愿意失去彼此,故而互相給個臺階便下了吧!
用過午膳不久,我正和維楨愉快的聊著八卦,磕著瓜子,宗馥莉也來了。
我忙招呼著她:“馥莉來啦,快,過來坐,來嘗嘗這個瓜子,好吃不上火!”
宗馥莉文靜極了,只走上前來,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著我們聊天。
“我看今日外頭陽光甚好,不如咱們在你院子里擺個小宴吧?這冬日的暖陽可不能辜負!”維楨提議。
我望了望外頭,天氣確實不錯,于是朝宗馥莉詢問:“你覺得呢?”
宗馥莉只是點了點頭:“我都可以。”
好吧,當我沒問,不過維楨的提議確實不錯。說干就干,我立即喚來琳瑯和青珊,吩咐道:“去外頭搭個小宴,一會兒請那位二小姐在外頭吃茶!”
琳瑯和青珊剛領了吩咐下去準備,維楨便朝我問道:“你這里何時新添的人?”
我靠近維楨,小聲說道:“佛日樓那個,孽緣也是緣吶~”
柳維楨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一旁的宗馥莉看不明白,輕聲細語的問道:“嫂嫂們說的是何事?”
那事兒實在太羞恥,我著實沒有那個顏面再講一次,只好打著哈哈道:“總之,有那么一件事,有些丟臉,我改日再同你細說。”
宗馥莉心下有些失望,但面上卻不露半分。雖明面上笑著稱好,心里卻敏感極了,以為戚笙笙并沒有真的接納她,那她也沒必要同她講那件事了,說多了只會惹人嘲笑罷了!
宗馥莉的心理活動,戚笙笙哪里曉得!還在歡快的同柳維楨聊著八卦呢!
正在我們聊的開心時,齊安前來稟報:“娘娘,英國公府的二小姐到了,正在殿外候著呢!”
哦?這么快!我上前扶起維楨,又回頭拉過宗馥莉:“那咱們也出去吧。”
琳瑯她們將桌椅擺了個四方的,我居于上位,維楨和馥莉一左一右的落位后,我才同齊安揮手:“去將她帶過來吧。”
不多時,齊安便領著一位身著水紅色衣裳的女子過來了,瞧那走路姿勢,似是同一般閨秀女子有些不同,更為……英氣些。
待那女子走到跟前,也是脆生生的行禮:“臣女燕殊彤見過皇后娘娘。”
“賜坐吧,不必拘謹,閑聊一番罷了。”把黃駐折磨成那般的女子,果真是不一般。
燕殊彤也是一屁股坐下,絲毫沒有一點扭捏之態,言語間也完全沒有惺惺作態之勢,落落大方,我倒是頗為欣賞她。
我指了指放在她面前的茶壺:“這是君山銀針,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反正本宮挺愛喝的,你嘗嘗。”
燕殊彤自顧自地到了一杯,喝完才回答:“確實是好茶,不瞞娘娘,臣女于品茶上頭一竅不通,但臣女一點都不好奇娘娘今日為何宣臣女入宮,無非就是為了黃駐的事兒,對嗎?”
難得有人喜歡直來直往,我也不同她兜圈子了,坦然地點頭:“他來求本宮,讓本宮勸勸你,他說他是個老匹夫,而你是位千金小姐,與他著實不相配,讓你放他一馬。”
“呸。”燕殊彤往身旁輕啐一聲:“本姑娘權當他在放屁,我勸娘娘還是放棄吧,臣女鐵了心要嫁給他。”
這女子當真有趣,我也來了精神:“哦?為何?難不成你自始至終瞧中的都不是別人,而正是他黃駐?”
“沒錯!”燕殊彤大方承認:“他在后山撞見的那個臣女所謂的駢頭不過就是臣女請來演戲的罷了,臣女從始至終要的都是他黃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