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是郡主
- 嫡女姝華
- 三生九齡
- 2137字
- 2020-03-23 23:59:07
燒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咬著墨姝的裙子往前走,似乎是在示意她走快點。
墨姝只好加快腳步。
走出甲子胡同,燒酒將她帶到另外一個胡同里,這個胡同墨姝并未來過。
這里十分寂靜,也沒有來往的行人,似乎不曾有人居住的痕跡,卻又十分干凈,路旁種了幾棵梧桐樹,枯黃的葉子三三兩兩的掛在數上,地上卻是干凈的,看起來像是有人掃過。
與喧鬧的京城大相徑庭,這個胡同就像海里的孤島,獨自釋放著歲月靜好。
又往前走了一會,燒酒便在一個宅子門前停了下來。
這宅子沒有牌匾,與著胡同的所有宅子一樣,看樣子應該是郡主的私宅。
燒酒朝大門叫了幾聲。
沒過多久,就有人將大門打開,是一個長得文文靜靜的小斯,身型直挺,膚色有些許黃,看起來卻十分乖張。
離箬要是知道墨姝心中這樣想他,估計得氣死。
這小斯見是燒酒帶來的人,馬上就十分客氣的將她們請了進去,想來是郡主已經打好了招呼。
最先跑進來的便是燒酒,可是它并沒有馬上跑遠,而是在里面默默等著墨姝,見墨姝跟了上來,它才又蹬蹬蹬的小跑了起來。
院子不大,大概就是三進的樣子,里面的布置卻十分奇特,清雅中帶著一股肅殺。
墨姝跟著燒酒穿過前院的石鋪小路,走到了一個種滿白梅的院子,那白梅開得正盛,有些許花瓣飄落在地上,讓整個院子變得純凈無比。
燒酒跑到屋門前,此時屋子的門是禁閉的,燒酒并未進去,而是站在那里轉頭沖墨姝叫了兩聲。
墨姝走了過去,猶豫了片刻,便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屋內十分簡雅,與安寧郡主的火熱的性子有些不符。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秀致的楠木桌,鋪著白色的錦緞,錦緞上繡著淡金色的木蘭花,一套靜致的茶具擺放著,十分雅觀。
一道屏風將房間分為兩半,越過屏風是一道紗簾,一陣清風拂過,房內的紗簾輕輕地曳起。
“大抵郡主內心也是個溫柔的人吧。”墨姝心里想著。
“郡主”兩字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風將紗簾吹起,而紗簾后的美人榻上倚著一個身著白衣的人。
那人姿勢十分隨意,一只手托著腮,身子是半躺著,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桕中,斑斑點點細碎的撒在他身上,襯得他膚白如脂,翹挺的鼻子,修長的睫毛一上一下的動著,目似星辰。
那紗簾隨風上下搖擺,簾后的人若隱若現,竟讓人有種想上前一探究竟的念頭。
榻上的少年呆呆的望著雕花的窗子,似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閉目養神。
時間好像停留在了這一刻。
墨姝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這人,完全忘了有所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突然轉過頭來,盯著墨姝。
墨姝的心怔了怔,傻呆呆的與那人四目相對著。
突然,他勾唇一笑。
這一笑,直突突的沖擊著墨姝的心。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那人動了動身子,站了起來,朝著墨姝走來。
一身白衣,臨風而立,眉目清俊,清風吹來,衣袂飄逸如風,剎那間仿佛是從花谷里走出的靈妖,美得讓人喘不過氣。
墨姝覺得他走得很慢,慢得自己看清了他的每一個步子,就連被風輕輕吹起的一個小小的衣角,都映入了墨姝的腦海。
他走到了紗簾前,用手輕輕將紗簾挑起,那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不一會兒,走到了墨姝面前。
明明只有小小的距離,可墨姝卻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
“怎么?看傻了?”他勾著唇,露出一絲邪笑。
“嗯?”墨姝居然未曾反應過來。
“啊?見過溫世子”墨姝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行了一禮。
向來穩定的墨姝在他面前亂了馬腳,她心里懊悔極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等了一會,卻未聽見面前這人的回話。
墨姝:……
她輕輕的抬起頭,卻見眼前這位溫世子正看著自己。
一不小心,墨姝又撞進了他的眼里。
“我是來尋安寧郡主的,擾了世子安靜,還望世子勿怪。”墨姝又匆忙的低頭道。
不知為何,面前這白衣男子雖然若嫡仙一般翩翩而立,可墨姝腦海卻總飄過他在浴血中殺敵時的奮勇。
生怕惹他一個不快,就將自己一手掐死了。
“郡主?她并未來這。”溫然微微的歪著頭,目光深邃的道。
墨姝:……
燒酒!
墨姝心里苦,她能說是燒酒將她帶來的嗎!
不,她說不出口。
“如此,是墨姝冒犯了,世子勿怪,我這就退下。”墨姝心中懊惱萬分,面上又恢復鎮定,禮節上不敢再出錯。
只不過在她低著頭的時候,錯過了站在她面前的溫然的邪魅一笑。
“既然來了,我也要盡地主之誼,便留下來喝杯茶吧。”溫然慵懶著慢條斯理的道。
墨姝怔了怔。
我們之間好像還沒熟到一起喝茶的地步吧!
“多謝世子相邀,只是墨姝方才已經擾了世子的清凈,眼下是萬萬不能打擾世子了。”墨姝客客氣氣的回著。
“無妨,你我雖然還不熟,不過來者是客,讓客人就這樣離去了,倒是我的不是了。”溫然好似懂讀心術一般,一字一句的說著,他說話很慢,卻讓人聽著十分舒服。
也不等墨姝回答,溫然便走到那楠木桌前撩衣坐下,一個十分隨意的動作,卻被他做得十分優雅。
明明是一個習武上戰場的將領,渾身上下竟透露這比文人墨客更淡雅的氣息。
他提起茶壺,開始泡起了茶。
那纖纖細手與紫砂壺融為一體,十分好看。
“怎么?還不快來坐下。”溫然看著茶壺嘴角含著笑淡淡開口道。
墨姝回過頭來,臉不由得紅了紅。
就像是偷看被當場抓住一般的尷尬。
呃……,不是就像,就是偷看被抓住。
她默默地走到溫然前面坐了下來,不知道該與他說什么,只好沉默。
一時間,兩人皆不語,只有茶入杯的聲音。
燒酒跑到墨姝裙邊坐下,一會兒看看墨姝,一會兒看看溫然。
燒酒,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過來。墨姝心里想著。
這時,溫然放下茶壺,無聲地看了燒酒一眼。
燒酒:……
行,我走行了吧。
它垂著頭,又委屈似的,默默的蹬蹬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