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數已經足夠,且所有人積分都已超過三十四,大比第二輪積分賽將在一小時后開啟。”
“本次最低分是三十九,所以積分淘汰線是三十五,望師弟師妹們注意。”
“另外,從現在開始,你們你們可以自由恢復,不必擔心外泄的靈力。”
“半小時后,我們會與諸位確定積分賽的比賽方式。”
那宋師兄說完,便開始原地打坐,不再理會眾人。
玉閣雨看著腳下消散的符文,這才放下心來,開始恢復。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
三位師兄同時起身,向著眾人走來,一一確認比賽的細節。
聽著三位師兄一遍遍的重復,玉閣雨這才明白第二輪大比的詳細信息。
首先,積分賽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組內攻守。
以傳送臺為分組,所有通過同一個傳送臺進入的人為一組。
組內所有人進行攻守對戰兩次,每次對戰的獲勝方獲得對方的兩點積分。
攻守對戰中,攻擊方可以在外泄靈力檢測和修為封禁兩種方式中任選其一作為對戰雙方的限制方式。
守方則是在不高于雙方任一一方的境界中,從靈士級開始任選一個境界作為對戰的雙方的境界限制。
第二,組外攻守
八個小組按人數總和兩兩一組,組內各自的組員相互進行兩次攻守對戰。
攻守對戰的規則不變,獲勝方同樣獲得對方的兩點積分。
第三,自由攻守
所有剩余未被淘汰的弟子可以自由進行攻守對戰,不再是一攻一守。
直至所有人完成至少三十一場總對局,或者只剩最后十人。
此時的攻防規則也有所變化。
當攻擊方本身境界高于防守方時,防守方可以選擇扣除一積分,直接認輸。
若防守方獲勝,攻擊方則扣除三積分給守方。
當兩人是相同境界時,獲勝方依舊是獲取兩積分
而當攻擊方本身境界低于防守方時,攻擊方獲勝時獲得三積分。
失敗依舊是兩積分。
“師弟,你對規則有什么不懂的嗎?”
前來講解的還是那位宋師兄,他對玉閣雨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沒有像對其他人一樣留給充足的消化時間。
在快速說完規則后,便直接開口。
“如果沒有,師兄便于其他同門繼續確認規則了。”
玉閣雨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玉閣雨孤傲的樣子讓周圍的弟子很是無語,發出哼哼的嘲笑。
更有幾人咋舌到。
“連組里有靈皇都如此風輕云淡,不愧是表現第一的新人啊。”
“不止靈皇,宋師兄與他談話都如此傲慢,怕不是連內門都不放在眼里。”
“恐怕師弟是那些所謂的隱世家族中人,以為對他們來說,內門不過是后花園,想進就進。”
。。。
面對這些嘲諷的話語,玉閣雨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非常高興。
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如果以后周圍的所有人都說自己不是好人,那孤云會不會就此懷疑自己,認為自己確實不是好人。
然后,等知道自己犯下的大罪,就能心安理得的恨自己。
這么想著,玉閣雨的嘴角甚至不由得生起一絲詭異的笑。
然而在眾人眼中,這無疑是嘲笑,更是將眾人的心火惹了出來。
瞬間嘲諷聲中,夾雜了些污言穢語。
本來還有些許興奮的玉閣雨瞬間爆發,殺意包裹全身,死死的盯著那個對他母親出言不遜的師兄。
霎時,場面寂寞無聲。
玉閣雨握了握拳,沒有多做言語,朝著人群外走去。
在地上坐下后,玉閣雨恢復了冷靜。
安慰自己,這是為了減輕孤云二人以后受傷所必要付出的代價。
而且這些人的嘴上說說也是自己有意為之,不能全怪他們。
這是為了以后。
為了
以后
玉閣雨不斷告誡自己,凡事都有代價,自己已經選擇了,就不要后悔。
不能
絕對不能
用盡了全身力氣,始終無法將心口的疼痛按壓下去。
終是化淚為紅,點亮了臉上的血痕。
與此同時,滔天的殺意從玉閣雨身上外泄。
周圍的弟子見狀急忙后退,卻根本趕不及殺意蔓延的速度。
恐怖的暗紅色氣息只是瞬間便將整個傳送臺浸染,所有人都被包裹其中。
此時剛傳送進來,飛在天上的風疾長老心急如焚。
身為內門考核的長老,他早就關注過玉閣雨。
不論入門考核還是宗門情報,又或者其他接觸過玉閣雨的人對他的評價。
或多或少都有提及他身上的殺意。
先前他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別人談及。
“此弟子的殺意與從禁地出逃那位極其相似,無比殺虐暴怒。經排查,二人沒有聯系。自身能控制殺意,暫無傷人記錄,無需與一般弟子隔。但殺意太強,需經常關注。”
“玉師弟的殺意很強,哪怕我是靈皇,正面應對時都有些許恐懼。”
“玉師弟的殺意天賦很好,和他對戰總能感受到一種死亡的壓力,對弟子來說是一種非常好的鍛煉。可惜與師弟對戰的同門太多,幾天才能排到一次。”
“這名弟子確實不一般,那能傷我的滔天殺意,他不受影響也就罷了,甚至能收放自如,若非心智確實涉世未深,又有歸源靈仙作保,我已經認為他是被那魔頭奪舍,回來報復的。”
先前聽到看到時候,風疾長老幾次懷疑這些信息的真實性。
一個初級靈王能凝出氣狀的殺意已是十分優秀,他竟然能凝出液態?
甚至只靠殺意就能恐嚇靈皇,傷到靈仙?
不論哪一條,都像是在編造的。
不過風疾長老也清楚,這種級別的殺意,不親眼見到,任誰都無法相信。
他又一次用靈力沖擊殺意,試圖探知傳送臺內部的情況。
靈力接觸殺意就像泥牛入海,根本掀不起一點浪花。
“竟真無法正面突破?”
說著,風疾長老雙手結印,無數風刃朝著傳送臺飛去。
風刃落下,殺意被削薄,卻還遠不夠。
風疾長老加大靈力,一股更加強大,攜帶著雷光的風槍凝聚,直指玉閣雨先前站立的位置。
就在風槍即將下落之時,傳送陣上的殺意忽然暴起,統統朝天飛去。
面對撲面而來的殺意,風疾長老沒有硬接,一個瞬身就閃到了傳送臺的另一邊。
暴起的殺意沒有停頓,立刻沖向了還在凝結的風槍。
風槍不穩定,失去了靈力的維持,又受到沖擊,登時爆裂四散開來。
與此同時,漫天的殺意也被爆裂的沖擊打散,向四周落下。
只不過這一次,殺意不再洶涌,反而是像雪花一樣,緩緩飄落。
不知何處吹來的一陣風卷起了全部的殺意,帶著暗紅色的涌流在傳送臺周圍盤旋。
沒一會兒,涌流由紅轉粉,全都變成了花瓣的模樣。
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全部朝著傳送臺的一個邊角飛去。
那里正是昏迷了的玉閣雨。
隨著風流的消散,花瓣全部融入玉閣雨體內,眾人才得以看清周圍的狀況。
他們面面相覷,完全無法理解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分鐘前眾人還在對玉閣雨口誅筆伐,而后玉閣雨露出殺意。
才剛剛停歇不到半分鐘,一股滔天的殺意就把他們所有人都包裹禁錮在了原地。
在那種強度的殺意包裹下,他們甚至都生不出防抗的心思。
更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所有人,在這股殺意的沖擊下,全都毫發無損。
換成他們,就是用靈力,以剛才那種速度爆發出去,都不敢說不傷到任何人。
更別說,以暴虐著稱的殺意。
此時眾人看向玉閣雨的目光已經由之前的不屑變為敬畏,不敢多做言語。
好在宋師兄發現了天上的風疾長老,急忙飛上去問候。
“長老,抱歉,還是讓您出面了。”
風疾長老擺了擺手。
“這不怪你,是這名弟子太過特殊。”
“那這接下來的積分賽,還讓他參加嗎?”
聽到這,風疾長老也有些猶豫。
大比第一輪混戰,比的是心性還有腦子。
如果不把傳送晉級放在第一位,光顧著賺積分,那等人數夠了,就只能被淘汰。
同時,如果不在第一輪賺取對應積分,到了大比第二輪,你的分數越低,離淘汰分數就越近,你的容錯也就越低。
所以需要弟子在傳送晉級之前,思考目前已有的積分到底該不該傳送。
以及思考如果這次不傳送,下一輪傳送開始,更多實力更強的弟子進入,自己還能不能傳送。
最后做了傳送決定后,真真正正能決定你是否晉級的,是氣運。
是的,哪怕你是第一輪入場的弟子,等到第一次傳送開始時,場內也至少有五千弟子。
就算四散分部,一個傳送臺周邊至少也有三百人。
想從這三百人中脫穎而出,實力,技術,運氣缺一不可。
而這些的總和,就是氣運。
哪怕你實力超強,同階之下,你也不可能同時對戰數百人。
哪怕你恢復力遠超常人,在符文的限制下,也不容你鏖戰。
所以到最后,往往看的是你的總氣運能不能打敗當時場內的所有人。
如果可以,你就能晉級。
反之,亦然。
而這第二輪,是在進一步考驗你運氣的同時,考驗你的對自身的操控能力和對全場的掌控能力。
你需要在連戰中選擇投降休息,還是戰斗賺取積分。
戰斗不一定獲勝,積分低于淘汰線就會立刻出局,除非你確實同階無敵,否則根本不存在后來者居上。
所以,第二輪對積分的把控和對戰斗的分配尤為重要。
可現在玉閣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打破了這一平衡。
那種級別的殺意可以橫掃所有靈皇以下弟子。
哪怕是靈皇,稍有不慎,也要飲恨。
一開始把他分配到三門,想必也是因此。
只是沒想到他沒去選擇三門的考核,反倒是來了我四門。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對。
恐怕這不是他想不想的事情,歸源靈仙很少與派中長老往來,更別說弟子了。
能在羽芷靈仙面前為他作保,必是有所安排。
只是這歸源靈仙~
想到曉月峰的這位,風疾長老就有些頭痛。
只聽說過他的名號,卻從未見過真人。
這種露頭不露尾的人,越是神秘,就越是無法讓人放心。
風疾長老思索片刻,還是鄭聲道“一切照常。”
“等積分賽開始時將他喚醒,若喚不醒,就判他負,按時間繼續正常比斗。”
“若他不能在積分低于淘汰線之前醒來,按規淘汰。”
“是。”
那宋師兄說完從空中落下,轉述了一下長老的話,便告訴眾人大比繼續,都抓緊時間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