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生剛看到女媧的石俑,放下手機說:“楚為你有沒有關于蛇的什么記憶?”
“蛇?動物世界吧?!背閵A起一塊帶著紅油的豆腐和米飯一起喂進嘴里慢條斯理地說。
言生放下筷子,認真地說:“不是這個,我總感覺我做過一個關于蛇的夢,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夢里我分不清那是一條蛇還是一個女人,正在分娩,而且娩出的是胎兒,你說蛇不都是卵生的嗎,這就很奇怪了?!?
“也有卵胎生的,只不過看起來像胎生的?!?
“可是它生的是人類胎兒??!”
“一個夢而已,別太較真?!?
言生埋頭吃飯,楚為在思索著。
過了一會兒,楚為好像從記憶里挖出了點這種片段,但是模模糊糊,不太確定?!澳闶遣皇且郧敖o我講過?好像有點印象?!?
言生搖搖頭道:“不記得了,我都不記得我啥時候做的這個夢,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女媧那個蛇身的俑我都想不起來。”
隔壁桌的幾個大爺聽到這兩個小年輕正在討論著博物館的女媧石俑,就插進話了。
“年輕人,你們去看女媧石俑了?”
“是的大爺,剛剛去看的?!毖陨郧傻幕卮?。
“那你們都知道女媧能干什么嗎?”
言生笑了:“嗨,大爺,您說笑呢,小學課本里就講到女媧補天造人,當然知道了?!?
“不是這個,你們難道沒有聽過這兒有個關于女媧的習俗嗎?”
言生看向楚為,楚為也不知道,放下筷子洗耳恭聽。
“這兒的農村有新婚夫婦剛結婚拜女媧的習俗,因為女媧能造人,嘿嘿嘿,這你們應該都知道,然后他們會在房子里養條蛇,你們知道為什么要養蛇嗎?”
“蛇象征女媧?”楚為答道。
“也不全是,據說很久以前應該是古代的時候,一對夫婦成親很久都沒有孩子,村里有老人就勸他們去拜拜神仙佛祖。結果這對夫婦在拜女媧像的時候,從女媧像后面爬出一條蛇,這條蛇幻化成人的模樣與這個婦人結合,不久后這婦人就懷孕了。”
“哈哈,那她丈夫樂不樂意?”這個大爺講得繪聲繪色,不知道什么時候店老板也出來嗑著一把瓜子靠在柜臺旁聽。
大爺輕拍了下桌子說:“這他不樂意也得樂意?!倍旱帽娙硕夹?。
大爺繼續說下去:“知道她丈夫為什么樂意嗎?因為啊,這對夫婦這天拜完女媧像回去當晚就夢到女媧顯靈了,這女媧對他們說:‘現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賜予你們的孩子,要好生撫養,以后會有福報的?!缓筮@個婦人就真的懷孕了。于是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那些新婚夫婦都去拜女媧像,也都有了孩子,漸漸的,這個拜女媧像就作為一種習俗流傳下來了,養的這條蛇就象征著女媧派來賜子的蛇。”
“這種習俗我怎么沒聽過,我在這兒都住了幾十年了?!钡昀习逵职l問。
“你當然不知道,這是我爺爺給我講的,我都八十幾了,你才多大點。再說現在社會發達了,哪還用得著拜女媧,不是有那個什么,玻璃管,玻璃管嬰兒,是叫這名吧,就是把孩子在玻璃管培育一下再放在母親肚子里?!?
楚為更正道:“試管嬰兒?!?
大爺急忙點頭:“對對對,試管嬰兒,隔壁老徐他孫子就是試管嬰兒?,F在科技這么發達,除了男人不能生孩子外什么事干不了?!?
周圍幾個大爺都笑了,互相打趣著老了。
回到家里,言生被楚為催完洗手后便窩在沙發上看手機。
楚為去廚房切了盤水果拼盤端出來,言生想吃卻懶得動,就一臉的諂媚,“楚為哥哥,喂我喂我,我被沙發封印了?!?
楚為正聲道:“別惡心我了,想吃自己取?!?
“你喂的好吃,真的,我不是懶,我是覺得你喂的比我自己喂好吃。”言生繼續諂媚著。
“喲,是嘛,”楚為挑了挑眉,露出一絲不太好意的笑,“那我喂的你可要吃啊。”
“吃吃吃,你喂的我都吃!”
“那你把眼睛閉上。”
“好好好,啊~~~~”言生乖巧地閉眼張開嘴等待楚為哥哥的投喂。
楚為精準地扔了進去,言生滿意地笑了。
嚼著嚼著,咦,這感覺不太對啊,怎么還嚼不爛呢。
言生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楚為隱隱的壞笑,立刻就明白了。他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一看,是塊西瓜皮。
言生裝作生氣的樣子,把西瓜皮摔進垃圾桶:“林楚為,你竟然這樣對我!”
楚為一眼看穿:“還行,剛開始準備扔個榴蓮殼進去來著。你不是說我喂的香,我喂的什么都吃嗎?”
言生憤憤道:“林楚為!萬惡的帝國主義,你早晚要被打敗,獸人永不為奴!”
“行了,什么時候你智商在線了再考慮反抗吧。”
嘿,我就不信了,老拿我智商說事兒。
言生一個翻身站起來逼近楚為,“雖然我是不愛學習,但是我關鍵時間可從沒掉過鏈子,除了我運動神經很發達外,我運動智商也不賴啊,那打籃球不需要戰術嗎!”
楚為就這么直勾勾盯著言生,雖然他身高比言生少了點,但是氣勢卻不輸言生。
兩人互相對視著,如果眼神能說話,那現在言生說的是:誰先說話誰就輸,我一定不能輸!楚為則說的是:無所謂,看你能挺到幾時。
良久,一陣倦意襲來,言生忍不住先開口了:“那個......我困了,想睡覺。”
“......”還不是你輸了。
楚為躺在床上看會書準備睡覺,結果剛迷迷糊糊要入睡,就被言生吵醒了。
言生火急火燎地一把推開楚為房間的門,“錘子,你猜我在手機里發現了什么!”他舉起手機站在楚為床前。
“什么東西?”楚為坐了起來,拿過手機翻看。
“怎么這么多錄音?每個時間還很久。你錄的什么?”
“問題就在這,我根本不知道我錄的什么!”言生一屁股坐在楚為床邊。
“是不是最后考試前上課你以為老師會劃重點才錄的,然后忘關了?”
“不可能,我哪能有那好習慣,我一般不都靠你么。再說這個錄音的日期應該是我們考完試那天的?!?
“考完試我們干什么去了?”
言生回想了半天,說:“不知道,不記得了?!?
楚為也在努力回想那天考完試后干了什么,好像是回了寢室,再后面就不記得了。楚為不是健忘的人,按理來說不久前才考完試應該還記得挺清楚的,但是回到寢室后的記憶就像被刪去了似的成了空白。
“你上來吧,我們一起聽聽。”楚為往旁邊挪了挪,半靠在床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