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城中心醫院醫務信息系統招標最終入圍結果公布——華宏信息技術公司，優彼企業管理系統公司，樂康健康科技公司獲得最終角逐的入場券。

顧問在沙發上伸個懶腰，神色輕松的將打火機高高拋起再一把接住，葉放打個響指，說BINGO，第一個戰役結束，比想象中還簡單，一張P出來的持股憑證，就讓君臨出手幫我們解決掉人人康，簡直完美。

升哥笑著說，顧總的計劃，什么時候出過錯？君臨就算有懷疑，可也不敢冒這個險，萬一人人康真是優彼系，他們將顧此失彼，非常被動。柴小姐，你說呢？

突然被升哥提到，正在出神的柴穎才反應過來，手足無措的說，是啊，我在想樂康既然進了最終投標，接下來該怎么做。

顧問嘴角浮起不屑，咳嗽兩聲問，那你想出什么？

柴穎尷尬的說，沒想好，君臨和優彼的實力都太強了，樂康在他們面前，感覺是螞蟻對大象，無從下手。

顧問冷笑說，沒有下手的機會？你以為君臨會不知道有人在借他們之手讓人人康出局么？為什么還甘愿被利用？一是升哥說的，不想冒險，二嘛，他們認定只有優彼是對手，第三個入圍者無論是誰，都只能陪跑，同樣，優彼也是這么認為，他們眼里都盯著對方，兩強相爭必定兩敗俱傷，笑到最后的是誰？我們。

會議室內眾人連連點頭，顧問說湯業勤待會肯定來公司問下一步計劃，升哥你接待他，就說我不在，我困了，睡一覺再說。

散會了，柴穎剛要走出會議室，升哥在背后叫住她，溫聲說，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你的狀態不太對。

柴穎知道升哥觀察力敏銳，而且人情通達，瞞是瞞不過他的，只能說有點私事影響了情緒，會及時調整過來，不會耽誤工作。

是財務方面的問題么？你的私事我不便過問，前幾天你提出預支工資，后來又說不用，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預支給你。

那晚吵架后，財務公司的人沒再打電話騷擾，柴穎不清楚杜克勤是不是把款還清了，又是去哪找錢把款還了，兩人在冷戰中她也不想問，這幾天在別墅宿舍住著，事業和愛情該怎么選擇，心里亂成一團麻，還怎么集中精神工作？

暫時不用，謝謝升哥，有需要我和你說。

好，不過我想提醒下，顧總對工作要求有多高，你最清楚，就算全力以赴都很難達到他的標準，如果還分心，那更不可能把事情做好。我們知道你很有潛力，但態度是根本，有問題，大家幫你解決，但如果繼續無法投入工作，那就太遺憾了。

柴穎心頭一凜，升哥的弦外之音顯而易聽，自己要是不能把狀態調回來，在團隊內的日子將進入倒計時，這倒也符合顧問干凈利落的風格，提供最好，也要求最好，從不勉強將就，也從不拖泥帶水。

可是自己真的能因為一份工作，而放棄四年愛情？雖然對杜克勤猶有怒氣，可柴穎無法想象能說出“分手”這兩個字。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柴穎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心頭抽緊，是財務公司打來：喂。

對方大大咧咧的說，你男朋友在我這，他欠的債還不了，要怎么還，你來給個說法。

柴穎手在發抖，你不要傷害他，5萬5是么，我付給你。

好，爽快，前幾天是5萬5，今天是6萬，你拿錢來，人帶回去。

柴穎差點叫起來，才幾天就5000利息？你這什么利率？

白紙黑字簽的利率，做生意講個誠信，我一分都不多算，還來結清不？你男朋友這身排骨，別說扛不了幾下揍，餓都餓不了幾天。

柴穎又氣又急，地址給我，不要傷害他，馬上過去。飛快跑到升哥辦公室，說我有急事用到錢，現在預支半年薪水給我么？

升哥看著心急火燎的柴穎，沒有多問，打了張借支單讓她簽名，要現金還是轉賬？

轉我銀行卡就好，幫我和顧總說一聲，有急事得請假，謝謝升哥。話說完，柴穎一溜煙的轉身出門，目送她出了別墅，升哥來到顧問辦公室，里面沒開燈，顧問置身于黑暗中，如同看不清面目的幽靈。

她剛把錢借走，那邊行動了。

顧問聲音平緩，知道。

用不用讓千軍跟著去一趟？別待會出事。

顧問淡淡說，不用，他們只要錢，不會對人怎樣，她雖然弱智些，但不算脆弱，扛得住。

升哥遲疑著說，如果知道真相，她未必接受得了。

她要面對的是早注定的結局，真相不需要讓她知道，活在泡沫中對白癡來說，是最幸福的。顧問掰斷桌上的最后一根火柴，交代一句，看好她的定位，有什么異常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