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海就算是作夢都想不到,自己讓父親來收拾的人,竟是有著如此恐怖的背景。
而且,更為可怕的是。
就是因為他這一舉動,甚至有可能直接導致整個鐘離家族的覆滅。
余流目光平靜的掃了一眼鐘離轍,然后轉身,淡然揮了揮手,“滾吧!”
“是!”
鐘離轍頓時如蒙大赦,心頭一個懸著的心也是松了下來。
可以說,只要余流愿意,完全可以動動手指頭就能夠徹底的毀掉整個鐘離家族。
車內的白秋鹿。
此刻已經將余流給她的那枚丹藥煉化的差不多了。
暖洋洋的藥力,在她的四肢百骸之中游走著,讓她整個人舒服的幾乎要喊出來。
要知道。
先前,她雖然看似沒有任何的異常。
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無時無刻不在遭受著痛苦的折磨。
只是,她自己一直都在強行壓制著罷了。
現在,在那些藥力的疏散作用下。
根本就不用刻意壓制,整個人都感覺舒服很多了。
就像是身上背著的一塊帶刺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一般。
……
在京城郊外,有著一處在地圖之上被列為禁區的地方。
如果有人開車走到這里,地圖會直接提示前方為禁區,請繞行。
但倘若,駕駛人執意要開車進去的話。
通常。
駕駛人走不了多久,便是會失去所有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會發現自己處于禁區之外。
并且,他先前所駕駛的車輛,已然成了一堆廢鐵。
這是教訓,也是警告。
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敢胡亂的闖入進去尋死了。
這地方,在一些修士的眼中,也被稱之為古修世。
地球之上古修世所被劃分的區域,是嚴格禁止俗世之人進去的。
一旦誤闖,必須要付出代價,雖然不至于喪命,但是作為教訓而言,卻是足夠了。
順著禁區,一路前行。
這里面是一個幾乎全新的世界。
沒有外面都市那般的鋼筋水泥叢林。
這里靈氣較之外面的,濃郁了數倍。
并且,青山綠水之間,還坐落著不少的,透著古色古香的大宅院。
一道渾身鮮血的人影。
此刻,正艱難的走在路上。
不多時。
那道人影被人發現,快速的送到了一處大宅院之中。
只見,那大宅院的前門,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有著兩個氣勢磅礴的大字。
“杜宅!”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
杜宅的大廳內,聚滿了整個杜家的高層。
此刻,這些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場中,渾身鮮血的人影身上。
正是杜紹。
“你是說,你們三個人聯手,竟是被一名俗世中的人,給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坐在首位的一名光頭中年人,眉頭一皺,沉聲道。
此人濃眉大眼,面生橫肉,一副不怒自威的兇悍模樣,正是杜家的家主,杜壘!
杜紹點了點頭,“不錯,那小子的招數很是古怪,據我所知,他沒有說謊,的確不像是從古修世家之中出來的人,杜聞和杜泉,均是被他輕易殺死!”
杜壘的眸子之中冷芒迸現,“那你,為何還活著?”
杜紹心頭一顫,急忙道,“是……是那人讓我帶一句話回來!”
“說!”
杜壘的臉色陰沉的難看,一只手死死的抓著身旁的木制扶手。
堅硬的黃梨木,此刻竟是輕易的凹陷出一個陷坑。
似乎,在那杜壘手中,這儼然不是木頭,而是泥土捏成的一般。
“他……他說……”
杜紹哆哆嗦嗦的道,“他說,給您三天時間,讓您親自去找他,然后做他的奴隸,只有這樣,或許才能活命……”
“啪!”
“咔嚓!”
杜壘身下的椅子,再也撐不住了,被一股陡然沖擊出來的氣勢,轟然碾碎,成了無數的碎渣。
杜紹此刻更是面色慘白,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偌大的廳堂內,諸多的杜家高層,此刻也是一個個的噤若寒蟬。
同時,在他們的臉上,也是浮現出濃濃的氣憤之色。
實在是豈有此理。
簡直是欺人太甚!
區區一個俗世的小垃圾,竟然妄言讓他們杜家做奴隸?
太狂妄了!
太找死了!!!
杜壘眸子之中,腥紅的血色慢慢的涌動起來。
渾身的氣勢,森寒的有些嚇人。
他一招手,立刻有人上前,將杜紹帶下去療傷。
杜壘微微抬頭,看著屋外的天空。
“看來,我們杜家最近手段未展,竟是讓俗世之中的螻蟻,都能夠小瞧了我們。難怪,在這古修世中,有那么多人不給我杜家的面子!”
“既然如此,這一次,我杜壘,要立威,就從那個口出狂言的俗世小垃圾開始吧!”
……
白秋鹿無處可去。
余流讓龔正山給她安排了一處隱秘的住處。
再加上,余流在那住處之外,還特地設置了法陣,阻隔尋覓。
杜家的人,就算是到了院子外面,都不可能發現白秋鹿的蹤跡的。
站在院內的白秋鹿,目光怔怔的看著余流。
這一切的舉動給她的意外,實在是有些太多了。
這個人,真的只是俗世之中的一人嗎?
如果說,他是古修世家的某位超級大能,白秋鹿都會深信不疑的。
“好了,你暫且就安心住在這里吧,至于杜家,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找我的,等我處理完了杜家的事情,就去找蘭山洞府!”
“等我幫你完成這一切之后,你再履行你的承諾!”
白秋鹿眨了眨眼睛。
“你到底要找什么人?”
余流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白秋鹿遲疑了一下。
她從懷里掏出半張古舊的羊皮卷。
將之輕輕打開。
在那羊皮卷內,赫然躺著那殘存的另外半張地圖。
“這個地圖,是我爺爺留下的!”
白秋鹿道。
這句話,倒是讓余流眉頭一皺起來。
白秋鹿的爺爺,和養闕老奴的師傅,是什么關系?
為何,他們兩人能夠得到這張地圖的各自一半?
似乎是看出了余流心中的疑惑一般。
白秋鹿道,“我的爺爺名叫白安郊,養闕老奴的師傅,名為劉袖衣,百年之前,他們兩人曾經一同前去蘭山洞府!”
“只是,兩人被困在蘭山洞府三十年,逃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狀態了!”
白秋鹿接著道,“我爺爺白安郊在臨死前,將那半張地圖交給了我的父親,并且,他還告訴父親關于養闕老奴的師傅劉袖衣的消息!”
“還說,如果想要找到另外半張地圖,可以去俗世找養闕老奴……”
白秋鹿說到這里,臉色有些晦暗。
畢竟,她的父親,現在已經慘死在杜家之手了。
“這些事情,都是父親在臨終前告訴我的,也是因為如此,我才迫切的想要找到另外半張地圖,湊成完整的!”
“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得到蘭山洞府的傳承,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報仇雪恨,才有可能親手將那杜壘給送進地獄!”
余流的心里,倒是頗為佩服起來這白秋鹿了。
畢竟,如此之重的一個擔子,壓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余流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
他的手機一顫。
是龔正山的消息。
“大人,有一伙自稱姓杜的人來了,點名要見你,怎么都轟不走……”
余流收起手機,瞇眼一笑。
“杜家,可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