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流踩完之后,沒有任何的停留,揚長而去。
后面。
鐵生在看到余流竟是朝著自己的父親踩踏下去的時候,頓時目呲欲裂,怒火騰起。
就要直接沖過去和余流拼命。
可,才剛剛邁出一步。
卻是看到,自己原本昏迷,全身僵硬的父親,在被余流踩了一腳之后,竟是陡然一躍而起,身手十分矯健,可讓他當即愣住了。
不光是他,在場的其他人,此刻也都是滿臉錯愕之色。
這怎么回事?
先前站出來的廖浮醫生不是還說,得去大型實驗室做手術,然后再休養兩個月,方可痊愈的嗎?
還有,上一屆杏林會的頭名盧騰,不也是發話,同樣也是需要做手術,再休息半月,才算是治好的嗎?
可為什么現在……那余流就這么踩上一腳,這病人,竟是奇跡般的好了?
廖浮的臉色難看。
原本,他站出來是故意抬高盧騰的,從而能夠更好的羞辱余流。
可現在呢,盧騰是抬高了沒錯,但是余流卻沒任何的羞辱啊,甚至不僅如此,余流反而被他和盧騰這一鬧,抬的更高了。
直接到了一個他們無法觸及的層次了。
也是直到此刻,那盧騰這才有些反應過來了。
余流從一早便是看出了這鐵生父親的病情,并且,也是有了治療方案。
不過,他更清楚,自己不會善罷甘休,輕易放過他的。
包括剛剛所說的眉毛以下截肢,余流早就挖好了這個坑,就等著自己往里面跳呢。
盧騰的嘴角抽搐,臉色難看至極。
他現在也終于明白,先前余流所言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一直堅信不疑的認為余流是在大放厥詞罷了。
現在看來,所言非虛啊!
自己尚且需要動手術治療,而他呢,慌亂逃跑中,一腳踩下,便可令人痊愈,這等手段,自己就算是再學百年,也達不到啊。
就連一旁杏林會主席臺上的那幾位,此刻也是一個個瞪圓蒼老渾濁的眸子盯著這邊,甚至,其中有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直接朝著鐵生父親走了過去。
而這時。
就是鐵生父親本人,也是愕然怔住了。
在跳起來罵完鄭乾之后,他就呆住了。
自己從樹上摔下來之后,不是完全不能動彈的嗎?石化了一般……
可現在,怎么就好了?
越來越多的反應過來的杏林會的與會者圍攏了過來,紛紛打量著鐵生父親。
甚至,還有人忍不住懷疑,這鐵生父親和鐵生,根本就是那余流請過來的托兒。
不然的話,哪有這樣治病的?
一腳下去就好了?
不過,此話一出。
那盧騰和廖浮便是皆是朝著那人投過去了憤怒之色。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在說我們連真假病人都分不出來嗎?
要知道,他盧騰可是去年杏林會排名第一的,今年更是作為特殊嘉賓來到這里。
那鐵生父親的病痛,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更何況,本身醫術水平也不差的廖浮,還曾親自上手檢查過的。
一下子,那開口之人自知失言,趕緊住口了。
“鐵生,我覺得你父親還需要做個詳細的檢查,你父親本身的事情并不大,經過盧騰先生的治療,完全可以康復如初,可現在被那余流一腳踩下去,萬一這是回光返照呢,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人群中,有人勸道。
鐵生也有這個擔憂,剛準備說話。
但他父親卻是擺手阻止了,“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已經徹底的好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哼,老先生,話可不能這么說,有些病痛一開始是沒有癥狀的,等到發現的時候,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人群中,有人不陰不陽的道。
鐵生也開口勸說起來。
最后鐵生父親無奈,答應讓在場的諸位,選出十人,仔仔細細的給他做檢查。
半個小時過去。
結果出來了。
鐵生父親的腰椎,毫無傷痕!
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跡啊。
脊椎損傷,稍有不慎可是會留下極其嚴重的后遺癥的。
就算是開刀手術,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治好。
可現在……
余流輕松一腳,便可完成。
那些想看余流笑話的人,仍然不死心的道,“光是這樣檢查,還有很多東西檢查不出來了的,需要驗血,以及做X光檢查……”
說完,那人還邀功一般的朝著盧騰看去。
畢竟化驗這玩意,想要弄點問題,還不是太簡單了?
不過,盧騰已經沒臉再待在這里了,看都沒看那人一眼,轉身便走了,甚至,連這杏林會都懶得繼續主持了。
自己已經輸給余流了,這般小動作,除了自取其辱外,沒有絲毫作用。
主席臺上的諸位老家伙,面面相覷。
然后,他們不約而同的在手上的名單推薦表第一行寫上了一個字。
平州市,余流!
這第一行的名字,便是意味著杏林會學術交流的成績結果第一名。
余流已經無需接下來的交流了。
剛剛這一腳,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經過這一場鬧劇之后,杏林會學術交流仍在繼續。
只不過,較之先前計劃的流程,有了很大的不同。
其中最為明顯的兩點便是,接下來的這么多人,能夠爭奪的最高名次,只是第二名了。
其次,再就是原本計劃好的讓盧騰給諸位分享學術交流經驗的環節,直接取消了。
杜力全程旁觀這一切,看完之后,他的心中也是震撼的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半晌,他才撥通了景老的電話匯報情況,電話通后,他聲音沙啞的開口,第一句便是。
“余先生,真乃神人也!”
余流從北塬山莊出來的時候,卻是發現,紀燁崇和益淮山仍舊在等著自己,并未提前回去。
甚至,不僅如此,紀燁崇的不少的學生,此刻也是跟了過來,想要湊一下熱鬧,同時也算是過來見識一下醫學界最大的盛會。
其中,那個被余流收拾過的楊振,赫然也在其列,只是此刻,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在他看來,這個名額,原本是屬于自己的。
不過是被余流橫插一腳給搶走了罷了。
余流看到門口的這么多人,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轉身會去,請景老送自己從后門回去,避開眼前的這群人。
但,就在這時。
紀燁崇手下一個眼尖的女學生頓時喊了起來。
“老師,余先生出來了!”
紀燁崇正戴著老花鏡,興致勃勃的跟手機上翻看一本名叫《地府朋友圈》的小說呢。
聽到學生喊叫,當下頭也不抬的道,“瞎說,哪有那么快的,杏林會交流全部完成,至少需要三個小時呢,怎么可能現在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