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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發難

  • 青鳥沉海錄
  • 虎嘯雷
  • 2831字
  • 2020-05-05 11:04:20

羽天翼圖紙交易失敗,對韓天慕來說,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好還是壞,但此刻,他覺得有必要弄清楚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他已經連續兩次出現了暴血之癥……

塢彤山的戈壁上,他看到那條白狼之后,隨即血流涌動,嗜血成性,將十多名問天藏劍盡數殺戮,而那日馬球爭彩時,他在家中再度聽到了狼嚎,那種嗜血的感覺又再度涌起,他的身體,為何變成了這樣?

會跟微瀾島有關嗎?他被秘密運往那邊的時候確實有過嚴重的暈厥,但是在那里的三個月,并沒有任何暴血癥的前兆,武都城里的狼又是從何而來,種種疑惑困擾著他,讓他倍感窒息,連著幾日他晚上的睡眠都很淺,除了擔憂羽天翼圖紙交易失敗、婁冰玉失蹤之外,最讓他擔憂的,就是那白狼,何時再會出現。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或許秦天會清楚一二。

秦天再度進到韓府時,只見韓天慕陰著臉對他說到:“可以啊,秦公子,我府上的管家上哪兒都找不到你,最后竟然在俞府把你給找到了……”

“安宴公主那腿上的傷口今天化膿了,我得去看看。”秦天內心雖有些芥蒂,但此時卻說得理直氣壯。

“行了行了,你那點小心思,就別在我面前裝了?!表n天慕頓了頓:“我可丑話說在前面,俞遠是我兄長,我倆是手心和手背,你要是做什么逾矩的蠢事,我不管你救了烈武營多少條人命,我韓天慕第一個不放過你?!?

“韓大都統!你都在說些什么??!我對安宴公主,一直都是崇敬之情,從來沒動過惻隱之心?!?

“最好是這樣,要不然,別說列義廷,就算是齊王……”一說到齊王,韓天慕立馬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誒算了算了,總之你小心點……”

秦天皺著眉頭,撅著嘴嘟囔道:“還不用你提醒了……反正以后這安宴公主,也不會輕易讓我進門了?!?

兩人沉默良久,氣氛一度十分尷尬,最后秦天小心翼翼地問到:“你今天找我又是為何事?”

韓天慕收斂了心中的怒氣,道:“馬球賽那日,在塢彤山上的那種暴血癥又發了,我似乎還聽到了狼嚎,你說這究竟是什么原因?”

“發作時有什么感覺?”秦天問到。

“先是一陣眩暈,然后就感覺體內血流暴動,整個人像一團火一樣,上一次我催動內力勉強壓住了暴血,隨后便暈倒了?!表n天慕皺著眉頭,道:“你說我這體內,是不是進了什么邪物?”

“請了宮里的太醫嗎?”

“有一個叫穆追的太醫來看了,說是我內家功夫練雜了,所以會引起血流暴涌。”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最開始在烈武營練過銀魂槍的心法,隨后又練了西厥的萬沙橫刀,之后是不是在寒川又學了新的法門?”

“寒川羽衛營練的功夫更加雜,金隼飛翼劍,問天藏劍追風式,這些都練過?!?

“那就有可能是此緣由?!?

“可為什么每次病發的時候,都會有狼的出現……我總覺得,我這病,跟西厥的白靈狼有關……你可知道,西厥的白靈狼和白靈蠱?”韓天慕說到。

秦天突然皺起了眉頭,道:“哦?我倒是有聽說過,所說此蠱能控制人的心志,中蠱之人在獲得巨大能量的同時,也成為白靈狼的傀儡,為蠱主殺人……但是我聽說這種蠱是會反噬種蠱修士的,據說在西厥已經禁止修煉了……”

韓天慕攥緊了拳頭,聽秦天這么一說,他瞬間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推到了懸崖邊上。

武都宮城里突然響起了十聲急促的暮鼓,韓天慕看了看天色,此時已近亥時?!笆懩汗?,看來是發生大事了……”

“十響暮鼓,你也得趕緊準備進宮?。 鼻靥炜粗巴獾闹饾u暗下來的天色道。

韓天慕由于是駐軍武官,如果無要事,無須參加每日的早朝,但這十響暮鼓,意味韓天慕必須要進宮了,他不斷思忖著,朝中會發生什么大事:難道,羽天翼圖紙交易失敗的事,已經被齊王知道了?他頓時滿頭大汗。

韓天慕立馬整束了官服,迎著金暈的夕陽走出了府門。

果然,迎接他的步攆已經停在了府門口。一個黃門走了上來,道:“韓都統,前線軍情緊急,齊王緊急召見群臣。”

韓天慕整了整頭上的深藍官帽,迅捷地踏上了步攆。

一路上,他都沉默著,時不時從腰間取出酒壺,淡淡地啜飲一口。雖然心中已經絞成一團麻,但他始終沒有向引路的黃門詢問一絲一毫。

筆直通過嘯天大道,進入皇宮,再穿過天恒宮,福垣殿,就來到了隆啟大殿,那里,是齊王每日召見文武百官的地方。

下了步攆之后,韓天慕徑直走上臺階,殿門之外,已經熙熙攘攘地擠了五六十名官員。都在窸窸窣窣地私下攀談著。

陳崎見韓天慕來了,趕緊迎了上來,拱手道:“韓都統?!?

“陳中驍多禮了??芍R王緊急召見所為何事?”

只見陳崎臉色喑啞,黯然地說到:“錢正奇將軍,在前線遇刺了?!?

猶如腹部被扎了一刀,韓天慕睜大雙眼,道:“什么?”

“昨天發生的事,前線緊急飛鴿傳書,軍中之將遇刺,烈武營駐石掖守軍都亂成一鍋粥了?!?

“是誰干的?一軍之帥,怎么可能在軍中遇刺?”

“是……東慶死士?!?

韓天慕的眼神逐漸變得木訥,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殿啟!”一個黃門在殿內發出尖銳的聲音。宮門打開,走出四個守門的威虎衛,眾官員有序走進宮門,韓天慕在宮門口,交上了腰間的酒壺。并對那個護衛說到:“有勞了,等下出來記得還給我?!?

“諾!”

眾人在殿前按文武品階依次排好,韓天慕由于官至從二品,在武官中排到了第五位,他的前面是勢威營統領袁浩然,烈武營中驍陳崎站在他身后。

“齊王至!”黃門再次喊到。

齊王穿過雕花玉砌的沉玥廊,在銀虎寶椅上就坐,隆啟大殿的正上方,依然是那個象征著武都地位的大字——“武功軍威”。蘇毅依然手執拂塵站在他的右邊,滿臉肅然。

“今日,是本王在今年第一次敲響十次暮鼓,緊急召見諸位。皆因前線軍情緊急,就在昨日,烈武營駐石掖城將軍錢正奇遇刺,殉國了。”

殿內百官皆低著頭,一言不發。眾人皆把腰彎得更深,以示追悼。

齊王簫啟建狠狠地盯著殿下的每一次人,來回掃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韓天慕的身上,“那寒川死士,刺殺得手后,用沾著錢將軍血的短槍,給了自己脖勁一刀。韓都統,除了俞帥,你現在是烈武營最高的官銜,你來說說,此事當如何解決。”

甫一聽到是短槍,韓天慕心頭就涌上一股急流,他這時想急切召喚青鳥,問問熙暉殿里的那位主子,究竟是出何目的,要下此毒手。

“錢將軍居功至偉,駐守邊關達七年,保我大齊邊防不失,當厚葬,追尚謚。”韓天慕手中握著珠元玉板,低著頭一字一句說到。

“朕是問你,前線怎么辦!東慶如果打過來,你們烈武營怎么辦?”這一聲詰問響徹大殿,讓百官原本膽寒的心弦,徹底緊繃。每個人都屏息凝視,不敢發出任何聲響。“一個寒川死士,竟然在烈武營中潛伏了這么久,還當上了帳里的中軍,在演武場當場將錢正奇誅殺,你們烈武營是怎么治軍的!”

王顏震怒,聽到齊王的這般說辭,殿上的文武百官全部下跪。

韓天慕下跪后抬起頭,臉上未呈異樣,只是定睛說到:“罪臣該死,治軍無方,還請齊王降罪?!?

即便韓天慕剛升到統領,還未曾奔赴前線,但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齊王要找一個發泄的對象,必然只能是他。

但此時對于韓天慕來說,自從聽到是寒川東慶所發之難,他內心中就已攪起千層巨浪,在這樣的局面下,這等于讓烈武營和東慶徹底站到了對立面,策反俞江的路上,迷霧重重。

站在韓天慕身前的勢威營統帥袁浩然突然站了出來,說到:“臣,愿領兵勢威營,支援石掖,以備敵犯。”

袁浩然甫一講完,韓天慕便緊接著說:“還請齊王,釋放俞帥,重新主持烈武營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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