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結束
- 非魚不語
- 元音元音
- 1995字
- 2019-12-31 17:15:00
又或者,他并不像看起來那樣順利,這個世界里弱肉強食,他在醫院不知遭遇過些什么。
游戲里這部分的搜證工作沒有安排給玩家,千程來找湯姆金以后,自然觸發了警察搜索醫生家里的劇情,他們在柜子底層發現了那件沾著血的黑色風衣外套,正是連環殺手的標志行頭。
千程接了電話,告訴眾人這個消息。
余非魚心有余悸地看向室內那個依舊緊緊捏著拳頭的男人。
“還……還能問嗎?”
“可以,等他平復一下,注意,不要觸及敏感字眼。”
“什么是敏感字眼?”
余非魚問。
千程一抬手,想了想,又說:“算了,等下我來問。”
非魚似乎被他身上那種篤定所觸動,沒有再說什么。
她轉念一想,或許是不能提及他母親的事情?
這種故事,旁人聽起來或許只是感嘆一句,而當事人的傷痛無法計量,生理的傷痛還可以根據傷殘鑒定標準勉強定一個等級,而心理上的呢,這世上,無論喜樂悲苦,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感同身受。
“可在此之前,你為什么會殺死格麗泰?”
“誰?”
湯姆金的臉上似乎籠罩著真實的疑惑與茫然,他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
“在珍妮之前的那個死者。”
余非魚補充,她留了一個心眼,并不說“第一個”,或許是審訊時落下的習慣,為了防止對方將其他所犯的,警方并不知情的案件糊弄過去,她們并不會輕易亮出自己的底牌。
湯姆金思索了良久,似乎終于反應過來,余非魚也看不出他是不是裝的,或許在珍妮死亡之后,這個年輕人也經歷了不小的沖擊。
“那個女人?她叫格麗泰,我不清楚。”
“為什么殺她?”
余非魚逼問,她實在不明白,既然湯姆金所憎恨的是珍妮,為什么卻會從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殺起,難道是所謂的試刀?
“她,她自找的,那天夜里居然攔路想搶我的錢,”湯姆金醫生說起這個女人,臉上更多的是不屑。
“我搶了她的那把刀,一下子就扎進左胸,她氣都沒哼一下就死了。”
醫生笑了,看起來毛骨悚然,余非魚感覺自己于數九寒天被扯掉了圍巾,一股子冷氣順著后脖頸長驅直入,腹背受敵,她打了個寒噤。
“沒想到殺人這么容易,”他似乎越笑越是開心起來,不需要千程細問,自己說了起來。
“我想,我找到了解決那個女人的辦法,她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人們的視野,只是,沒想到……”
醫生用手錘一下桌面,罵道:“那個什么尼婭,在珍妮死了之后來找我,說是知道了我的秘密。”
他比出一個砍刀的手勢:“于是,她也去地獄陪著珍妮了。”
“那么,梅格又是因為什么,她對你什么也沒做啊。”
殊兒終于忍不住了,沖出來問。
“哈哈哈哈,沒有為什么。”
湯姆金好像聽到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狂笑不止。
千程低聲說:“三次謀殺逼瘋了他自己,最后梅格的那次,他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終于對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
殊兒黯然,她好像飛蛾撲火一般,總是忍不住追逐這些罪惡之花,卻快要習慣受到傷害了。
就好像這次游戲結束,余非魚笑她的一般:“有了你這種花癡隊友,找出兇手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
對啊,反正她喜歡的,總不是什么好人。
隨著湯姆金最后瘋狂的大笑,整個人被淹沒在突然升騰起的火海之中,五人也終于被傳送出了游戲。
“恭喜小隊,闖關成功。”
*
依舊是一陣眩暈,一行人終于離開了那個終日彌漫著霧氣與煙塵的灰蒙蒙的城市,回到了熟悉的教室里。
禿頭教授似乎挺滿意各組的表現,依次點評了一下。
“一組的團隊協作很不錯,二組就差了那么一點。當然,有些關鍵時刻的決策也很重要,偵破案件,抓到犯人,或許就在那么一瞬間,希望大家這階段學習結束之后呢,要回去好好反思,該做筆記的地方做筆記,有些什么不足呢多做些改正,我們學院也出了一套習題教材,就是這個《一百分偵探》,大家可以買回去看看,如果還需要實踐課程或者想帶朋友來體驗vr破案游戲呢,也很歡迎,大家課后可以過來登記一下……”
教授啰啰嗦嗦講了這么多,從期末考試結束后班主任的碎碎念非常自然地過渡到了賣課賣書的階段。
“就知道……”
余非魚看著窗外暮色沉沉,翻了個白眼,說:“羊毛出在羊身上,果然最后還是要兜售一下。”
千程皺皺眉,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她的話說得太難聽。
余非魚繼續撇嘴,她一直懷疑這個什么隊長和學院有所勾結,說不定就是那種派在學生里面的托。
“咱們組要不要預報名下一個階段的課程?”
果然!我就知道!
非魚聽了千程這話,在內心大吼大叫,但攝于隊長的淫威,倒是硬憋著沒有發出聲。
切,警局天天在發防詐騙短信和自我財產保護的帖子,我還能上你的當。
余非魚默默喊口號:沒有人能讓我交錢!我就是窮鬼!
“好呀好呀。”
“這課設計得很不錯呢。”
“這么一下,我感覺自己文思如泉涌,回去又能再肝幾篇偵探小說了。”說這話的當然是殊兒,她這人說起來好像多情也無情,在游戲里還一副撕心裂肺的模樣,如今好像早就恢復了,依舊活蹦亂跳起來。
可能情感過于泛濫,所以偶爾栽在一個人身上,分到的感情太少?
余非魚這么猜測。
然后她就發現,這個小組,除了她之外,似乎都很積極地打算預報名。
“不是吧……”
該不會我這個小組里全都是托兒?
非魚有點絕望地想,終于在大家矚目之下弱弱地問:“多少錢?”
“十九塊九。”
千程難得真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