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豐陽城 二十五章
- 拜神之魔
- 蘇不妄
- 3565字
- 2020-03-03 13:28:12
很多墳不曾被祭拜,更不要說添土修繕,被老鼠什么的東西咬出一個個大洞。大雨傾盆時,不少墳上的土被洗刷掉,露出棺木。也有不少的棺中積滿了積水,不少陪葬衣物沖了出來。烏鴉是這里的眷客,老鼠是這里的土著,即便白天在這里也會感覺到陰森。而此時,亂葬崗有一處木屋,在這片永生園中格格不入。
木屋中,一個青年聽見敲門聲,疑惑的走出去,打開門想看看誰會來亂葬崗這種地方。他是守墓人,在這里守墓三年也未見過有苦主過來過。
打開門的一幕讓青年的嘴巴半天合不上。
門外的是一個身穿龍袍,帶著珠簾皇冕,穿著破金絲靴的人。奇怪的是,這個人渾身沒有血肉,都是由泥土組成。這個人即便如此也器宇不凡,看起來像是不知哪個朝代蘇醒的皇帝。
換做別人,恐怕會被這一幕嚇癱瘓,而青年并沒有,青年面露狂喜行跪拜大禮:“罪臣后人姜世周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王武帝看著青年,面露思索,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張張嘴又閉上。
青年姜世周思索片刻,頭磕在地上嘴中說道:“吾皇恐怕剛剛蘇醒,靈魂有些創傷,草民頗懂靈魂之道,不如讓草民為吾皇看看,還請吾皇恩準!”
文王武帝呆滯的看著姜世周,嘴巴蠕動了下:“準。”
姜世周再次拜下,腦袋狠狠磕在地上:“謝主隆恩!”
姜世周站起來,頭不敢抬,低著頭貓著腰走到內室。內室中有一個紅布鋪著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個葫蘆,葫蘆前有一個三腿香爐,香爐中堆滿了香灰。姜世周拿起葫蘆,小步快走的走到文王武帝身前,打開了葫蘆,雙手恭敬的遞過去。
葫蘆中冒出一陣青煙,只見那青煙在空中成型,竟化成和姜世周一模一樣的人!那人穿著紅衣,身上透明,面目猙獰,雙目沒有瞳孔只有眼白,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文王武帝疑惑的看著披散頭發的紅衣姜世周,紅衣姜世周把手放在文王武帝嘴邊,文王武帝眼神變了,看起來像饑餓數日的難民看見了雞腿一樣!文王武帝面露貪婪,狠狠的吸食紅衣姜世周,紅衣姜世周面無表情依然保持著猙獰,只是顏色有些暗淡更加透明一些。
文王武帝吃飽了,雙目逐漸清明。泥土所成的眼睛變成了金色,像是兩顆閃耀的金子。文王武帝再次認真打量跪在地上獻上葫蘆的姜世周,和飄在半空的紅衣姜世周,重重的發出一聲嘆息:“周家欠姜家啊!”
姜世周震撼的抬首看著文王武帝,雙目濕潤微微帶著紅色,腦袋狠狠的磕在地上:“姜家后人姜世周,拜見文王武帝!文王武帝!萬壽無疆啊!”
血從磕破的額頭上溢出,姜世周嘴巴抽搐著,竟哭的不能自以!手指抓著地,指甲都快因為這股抓力被扳開。
文王武帝面露溫和,彎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姜世周的腦袋,姜世周猶如觸電,渾身劇烈顫抖一下,不敢再動,壓抑著哭聲。
良久,文王武帝輕輕嘆息:“姜家后人護佑皇陵有功,封忠義王。”
姜世周全身猛的巨震,不可置信的盯著文王武帝的破舊金絲靴,隨后腦袋不知道疼似的不停的磕地上,面前的地上滿是血:“謝主隆恩!謝主隆恩!謝主隆恩啊!!”
文王武帝又是一聲嘆息道:“孤離后,在這陵園給孤準備一處安身之所。”文王武帝說后,怔怔的看著亂葬崗,目光穿過亂葬崗那尸骨下的地下,工工整整擺放著一百三十九個棺材,又是一聲嘆息,身影憑空消失。
“恭送吾皇!”姜世周又重重的磕頭,姿勢不敢變。
一個時辰后,姜世周抬起頭,面露狂喜一下子崩了起來。手舞足蹈的狂笑,笑出了眼淚,笑的癲狂。若是有人在,一定會認為他已經瘋了。
“我封王了!我封王了!哈哈哈!”
“本王,我是本王!!哈哈哈,本王是忠義王!”
“本王,可以爭人皇了!”
姜世周拿起地上的葫蘆,紅衣姜世周化為青煙回到葫蘆中。收了紅衣姜世周,姜世周走到亂葬崗,把一處完好的墳墓扒開,露出里面的棺材。姜世周又把那棺材打開粗魯的把里面已經腐爛的尸體脫了出去隨意扔在別處,打開那棺材里的夾層。夾層中竟然還有一個棺材!
姜世周把那棺材費勁的提了出來,放在外面的地上。姜世周喘了口氣,打開棺材,之間棺材中竟然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尸體,尸體保存完好,若不是死氣重重看不出那是尸體,還以為是個沉睡的人。
姜世周把那尸體搬出來,跑會屋子中取出一件蟒袍給尸體換上,滿意的點點頭又把尸體放鬼棺材中。
姜世周昨晚這一切,腰間別的葫蘆,背著棺材,手中還拿著一個木鞭,興沖沖的離開亂葬崗。
。。。。。。。
“怎么了公子?”寧戰奇怪的看著秦留。
坐在馬車的秦留面露古怪的看著十萬大山外圍的位置說道:“我覺得有什么東西再召喚我。”
“有什么東西在召喚你?”寧戰被這句話說的一頭霧水。
秦留又看向亂葬崗的位置皺著眉頭說道:“我還感覺到了那邊有東西,那東西將來必然是我的對手,生死大敵那種。”
寧戰聽不明白:“啊?這都到京州了,別亂想了公子。狗恩曾跟我說,京州必然有人對公子不利,還請公子不要離開我身邊,小心為上。”
“站住!馬車里的人下來接受盤查!”
“公子,我們到京州了。”寧戰的聲音在馬車外傳來。
“馬車里的人,快快下來接受盤查!”城衛的聲音還在叫喊。
“大膽!此乃逍遙王殿下的座駕,爾等膽敢驚擾!”寧戰駕馬走上前厲聲喝道。
“逍遙王?管他什么王,都得出來!”城衛的聲音還在繼續。
秦留從馬車里探出頭向后看了看李思思的馬車,李思思的馬車并沒有動靜。秦留皺了皺眉,李思思是京州城門的守將,此時沒有動靜說明了一個問題。按理說城衛是不敢查皇族座駕,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也是潛規則。現在要查他的隊伍可能是城衛不知道這個是逍遙王的隊伍,可是李思思沒有出面告知城衛,說明城衛知道這是逍遙王的座駕,這安排盤查,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
“唉!老娘說過,京州之人大多身不由己。不可為難這幾個城衛。”秦留心中想著,準備下車。
幾個穿著盔甲的城衛走向他的馬車,寧戰面露怒色就要拔刀,秦留輕聲阻止:“本王出來便是。”
寧戰奇怪的看了眼秦留,把放在刀把上的手放下。秦留下了馬車站的筆直,沖著走來的幾個城衛說道:“本王乃是逍遙王,為陛下壽辰而來。”
為首的城衛第一次見逍遙王,原本臉上的遲疑之色見逍遙王如此配合的下了馬車,笑了笑:“見過殿下,還請殿下配合。”
其余的城衛見秦留這么配合,心中也放下一塊石頭,臉上浮現不屑的神色,心中原本的忐忑蕩然無存。獸人生的雜種就是帶著奴性,哪怕身份尊貴也改不了那身奴血。他們想著,這個皇子應該和那些獸奴一樣,天生對人類帶著恐懼。
“下賤的東西,就是下賤,就算披上蟒袍也是賤種。”百米高墻之上,穿著黑色鱗甲抱著胳膊的中年人嗤笑道。京州有三支軍隊,禁軍、巡捕樓、城衛營。這中年人便是城衛營的營長,負責城門各處事宜。
“營長說的極是,獸人見得多,這廝能穿的這么體面還不是因為他媽長得漂亮討陛下歡心?這里可不是豐陽,他得學會懂事。”穿著黑色鱗甲的中年人身邊穿著灰色袍子的中年人搖著扇子賠笑道。
“好說。”秦留沖身后那輛馬車叫道:“李思思姑娘,城衛要盤查,還請下車。”
后面那輛馬車車簾子被掀開,李思思高挑的身影出現,李思思彎腰走出馬車。城衛見了李思思恭敬的行了軍禮:“見過百夫長。”
李思思點點頭,心中響起父親說的話。一路上一定要對秦留尊敬,等到了京州,就什么都不要管了。
秦留見城衛對李思思的恭敬之色的是真的,對他的恭敬是假的,這還有點挑釁的意思,秦留玩味的笑了笑。
李思思看見了秦留的笑意和城衛眼神中對秦留的輕蔑,心里嘀咕著:“早覺得這回秦留回京不僅僅是賀壽那么簡單,看來是真的了。”李思思看了看第三輛馬車,那馬車上坐著的是半獅人釋刑天,心中暗道:“這回秦留回京,會不會是因為陛下要打壓人族與獸族通婚之風,城衛盤查馬車絲毫沒有給秦留面子,難道是陛下要拿秦留開刀?”
城衛裝在隊伍中巡視一圈,也沒有翻看什么東西,查什么人,更像是尋找什么。幾個巡視完畢的城衛走到為首的城衛隊長身邊行了軍禮,沖為首的城衛隊長搖搖頭。城衛隊長看向第三輛馬車,走到秦留面前抱了抱拳,眼神中有著不可察覺的鄙夷:“殿下,還請打開第三輛馬車。”
寧戰忽然想明白了,第三輛馬車里裝著的是釋刑天,城衛剛才裝模作樣的檢查是假,恐怕找釋刑天是真。釋刑天是半獸人,若是拿他做文章,扣下個什么帽子,那就危險了。人族與獸人通婚犯的可是死罪。而,釋刑天還是獸族皇族后代,這釋刑天現在可在秦留馬車里,要是‘查’出和秦留又什么聯系,那可是重罪,后果不堪設想。
秦留笑了笑說道:“那輛馬車里是送給陛下的壽禮,這不能輕易示人。”
城衛軍隊長抬頭看向李思思,像是詢問。李思思眼睛向第三輛馬車瞟了瞟。不管這半獸人的局是陛下設的還是父親設的,那都是李思思賣掉秦留的理由。
城衛軍隊長見李思思的指示,城衛軍隊長的眼神也堅定下來,放下心,顏厲聲茬:“還請殿下讓屬下盤查!”
秦留保持著笑意搖搖頭。
城衛軍隊長背后不是陛下就是牡丹侯爵,反正不怕秦留就對了,對秦留抱拳的手向下低了低道:“職責所在,還請殿下贖罪!”
說后,大手一揮道:“搜!”
十多個城衛軍領命,快步走向前,要去搜第三輛馬車。
寧戰面目冷峻,目露兇光:“給臉不要臉。”寧戰身影一閃,出現在城衛軍隊長身前,霸下之力涌往全身,一拳砸向城衛軍隊長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