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 且有青云
- 寫書的大南瓜
- 2426字
- 2023-01-05 16:07:27
我于小園中陪著蕭驚鴻住了三日,他每日不是打鳥就是捉魚,就是那嫁衣一動未動,全然被他拋在腦后。
我自是不能每日陪著他蹉跎時(shí)光,與紅白暗中傳了書信約在河邊相見。
河邊處并不少人,反倒是許多老翁臨江垂釣,紅白也坐在其中,頭頂蓑帽,身影消瘦不少。
我默默坐在她身側(cè),她望著江面“蕭驚鴻的小園待著如何,那宅子可是劉塵衣挑了大半個(gè)月才選中的,不比王爺?shù)乃秸睢!?
“他是個(gè)好孩子,是我對不住他,欺瞞于他。”我想了想“紅白,我總覺得劉塵衣那之前死了八個(gè)丈夫的事并不簡單,若驚鴻成了第九個(gè)……我不想讓這樣的事發(fā)生。”
“死了八個(gè)……問題就出在劉塵衣的身上,劉家……也是大門大戶啊……阿笙,你應(yīng)是能猜測幾分。”柳紅白收桿,如意釣上一尾紅色錦鯉“喏,好征兆。”
“蕭驚鴻身邊有我的人,若他的小園住著有問題,我會接你回來,”柳紅白心滿意足收了垂桿“阿笙,我在變強(qiáng)大,你只需要安穩(wěn)享受著一切就好。”
我提著兩包糕點(diǎn)送予蕭驚鴻,他吃的津津有味,眼前全然沒了煩憂。糕點(diǎn)的紙袋被他隨手甩在一旁,散落的糕點(diǎn)碎屑沾在屋內(nèi)那被擺起的嫁衣裙擺處。
我蹲下身將衣擺處的臟污仔細(xì)拭去,喃喃細(xì)語“為何不試一試,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身邊親近之人身著嫁衣的模樣。”
蕭驚鴻反問“你與葉衾良沒在大霖成親么?我原以為這么久你們也該成親了,為何一拖再拖,此次返回七秦為何未與他同行?”
“驚鴻,這就是我想對你有所求之事,”我雙手相握行禮“還請?bào)@鴻助我。”
蕭驚鴻連忙扶起我“表姐,有話你便直說。”
“我與葉衾良已約定終身,在至親面前已許諾相守,奈何陡生變故,他為我而來七秦卻不知為何丟失了記憶。幾番探尋我才知,秋棠趁人之危將他收入宅中成了寵妾,我此來七秦就是為的將葉衾良尋回。”
蕭驚鴻聽的心驚,嘴巴張得老大“我前段時(shí)間是聽聞秋棠得了美人愛不釋手,竟未料到是葉兄……葉兄天人之姿,也難怪秋棠那樣的人迷了眼。”
“所以劉塵衣許你所辦的燈會,還請?bào)@鴻將秋家家眷一并請來。成全我與葉衾良見過一面,讓我確認(rèn)他還平安無恙。”我深吸一口氣“作為交換,我會探查出劉塵衣為何死了八任丈夫,保你平安。”
“好,若表姐非要你我利益置換才能安心,我便應(yīng)下,”蕭驚鴻輕拍我的肩頭道。
他長舒一口氣,脫了外衫招呼著我“表姐,來,替我試試嫁衣。這里都是劉塵衣的眼線,我試了嫁衣她開心了,自然事事都應(yīng)我。”
我撫過他衣袖金線刺繡,每一個(gè)針腳都費(fèi)盡繡工心思,可見劉塵衣對他的重視。
我笑著,這嫁衣奢華至極,卻又不俗氣,若是給葉衾良做上一套,他必定穿著這套嫁衣久久舍不得脫下。
定然又變成花蝴蝶,圍繞著我繞來繞去。
我哽咽“真好看。”
這嫁衣襯著蕭驚鴻白嫩,本就貴公子在這華美衣物下,貴氣逼人。一雙靈動眼眸清澈如鹿,只覺得除了蕭驚鴻再沒人擔(dān)得起這雙眼眸。
是夜無眠,總想著葉衾良,翻來覆去都是他。
蕭驚鴻第二日便帶來了好消息,明日燈會劉塵衣請了秋家,應(yīng)了蕭驚鴻讓他瞧一瞧近來方余城遠(yuǎn)近聞名的大美人的心思。
我含笑盯著蕭驚鴻手舞足蹈的模樣,不知他是為我開心,還是為劉塵衣再次承接住他對她的試探而開心。
燈會那日,小園內(nèi)早早就被劉塵衣派人布置滿各色明燈。只等天色放暗,千盞明燈共亮。
我特意穿了一件與葉衾良初遇時(shí)的同色衣裙,長發(fā)挽起,鬢邊戴了一只銀蝴蝶,高髻后別著一排流蘇,唇上涂紅脂。
精心打扮過后,心跳的越發(fā)的快。最后穿上外衣的手都在微顫,與他再次相見該說些什么,才能讓他不覺得我唐突。
腦子里一遍又一遍想象與他再相遇的模樣,不知葉衾良在無數(shù)次奔向我之時(shí)是否也是如此?
天昏暗下來,我推門走出,院內(nèi)亮如白晝。
后園便是邀請賓客之處,一墻之隔我便能再與葉衾良相見,我深吸一口氣斂住激動的情緒。
可剛邁出一步我的心便沉了下去。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先一步,我側(cè)身躲避之際一道利箭釘入我身側(cè)的木柱之中。
我身法慢了些,手臂已被劃破。
高墻之上齊刷刷探出四人來,蒙面而來周身殺氣,直奔我而來。
我喘著粗氣,艱難應(yīng)付著四人傾襲過來的利箭。狼狽逃入屋內(nèi)緊閉大門,飛快的想著何人追殺我?
下一刻我的脖上被人用冰涼的長劍抵住,我深吸一口氣起身“你們是何人?”
那人卻是趁著我剛離開屋內(nèi)便進(jìn)入屋中埋伏之人,他道“百里山河圖在哪里。”
什么圖?聞所未聞。
“今日你若交不出百里山河圖,我便將你送回阿史那,你知道背叛者在阿史那是什么下場。”那人用了力我脖上刺痛,硬生生被他割破道傷口。
我不曾與阿史那有何牽扯,可這幾人又是實(shí)實(shí)在在為我而來,思來想去只有一個(gè)原因,他們?yōu)榈氖菧匦b,而非云笙。
我手里當(dāng)然沒有他要的圖,為穩(wěn)住他我只得連忙道“給我?guī)滋鞎r(shí)間,那圖不在我手里。”
“你到底是給了劉塵衣!”他情緒激動。
我背后一陣寒涼,此事劉塵衣也卷入其中。是溫衎與劉塵衣的秘密,而我不知此事從大霖開始便在劉塵衣眼前,劉塵衣又是何心思?
劫持我的人再次找到我,說明他不知真的溫衎已死,便不是這方下手殺了溫衎。
而另一方是劉塵衣,溫衎之死與她有沒有關(guān)系無從得知。如果與她有關(guān),明知我是假的,卻還講我擺在她眼前,那才是可怕。
劉塵衣與黑衣人,我更不信劉塵衣。我選擇站黑衣人這方。
“看清我的臉,我不是溫衎,也不知你要的圖是什么東西。”我緩緩轉(zhuǎn)頭,俯身將火燭貼在臉頰一側(cè)。
我像極了溫衎,可此刻面容又有所不同。
那人沉默“你若不是溫衎,那溫衎呢?”
“她死了,被人殺了,如此我才能借用她的身份茍活至今。”我瞧著他神色有所動容。
“你不是她。”他肯定道,說著摘下來面罩,手上的劍也放了下來。
“你是誰,”他問我。
我一時(shí)語塞“單字笙。”未將姓說出。
“你又是誰?”我掃著他,健碩的身材,身姿挺拔,皮膚銅色,典型的草原上的男子模樣。
在阿史那,以男為尊,他這樣的身材是阿史那的審美,并不是大霖和七秦的男女喜歡的模樣。
他是阿史那的人,卻不像個(gè)濫殺無辜的壞人,否則我已經(jīng)成為他劍下亡魂。
他答“我中原名為謝長堯,”
“謝……”我想到什么“阿史那康達(dá)王中原名也姓謝,他是你什么人?”
康達(dá)王爺是父后的胞弟,我曾聽父后說起過他,父后最好的同胞兄弟就是康達(dá)王爺。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謝長堯警惕起來,劍又再次舉起對準(zhǔn)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