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讓桓湘領走了胖鳥，小蘿莉已經不自覺地打起了哈欠。

“湘湘的身體，還沒好么……”虞央問道。

以一個四品金丹境的修士而言，早已經無需靠睡眠來休息了。

可桓湘自從越階使用了五環秘術——“火雷噬嗑陣”后，險些丟了性命，即便服用了秋夢雨閉關三日煉就的化虹丹和織錦釀，依舊不見轉好。

“桓小姐的金丹受損嚴重，尚需靜養，告退。”

秋夢雨轉過身，準備離去。

“誒！秋小姐！”虞央叫住了她。

“嗯？”

秋夢雨只是微微側過頭。

“內個……秋小姐就沒有什么……護身的東西……借我用一下下？”

虞央有些扭捏道。

“沒有?！鼻飰粲甏鸬?。

“呃……”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那瓶丹屑你還沒吃吧……關鍵時候可以救你一命。”

說完，秋夢雨就背著桓湘走出了秋水榭。

虞央這才想起，那瓶黑色的丹屑還沒派上用場。

化虹丹作為五品上丹，需集齊七色仙靈草，輔以三昧真火煉制。具有調理內機，抱元守一的大還之效，其丹屑雖然只是副產物，但依然具備部分的藥效。

雖然有極低的概率引發丹毒，如若吞服者修為未至，可能導致元神出竅，肉體自焚。

但對于虞央這樣剛入門的修士而言，丹屑的藥效越小反而越安全。

“那好歹再給我一瓶引氣丹吧？我現在靈氣可是枯竭了誒！”

虞央沖著秋水榭外吶喊。

“依賴丹藥，易損靈根?！?

秋夢雨的人已不見，但聲音卻依然悠悠傳來。

噗！

你怎么不早說！

明明之前10顆丹藥我都嗑了！

現在要第11顆的時候才說副作用！

虞央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深怕哪里落下什么后遺癥。

“等等！我不是有‘常道’么？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央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有一個實時體征監測器，于是連忙從衣服兜里拿出手機，打開闊別已久的“常道”APP。

【根骨：10/10（能打十個）】

【靈識：1（神完氣足）】

嗯？

之前靈識不是只有0.8的么？

因為三魂七魄里，有一魂一魄都不是虞央本人的，導致靈識一直無法完整。

只有用了五行靈寶符里的金靈符后才會提升1點。

“什么時候靈識補全的？難不成我的幽精和非毒回來了？”

虞央翻遍記憶都沒找到任何線索。

但畢竟數值提升是好事，連帶著五感也變得更加敏銳。

乃至于對靈氣的操控也會更上一層樓。

“等等……這是？”

手機界面上，在根骨和靈識下發，居然浮現出了第三行字。

【靈能：0萃/31萃（二經境）】

這難道就是體內的靈氣儲量么？

恐怕是因為此前并未被傳道成為修士，這第三行才沒有顯現。

而成為修士的一大標志就是能夠自如地操縱靈氣，因此才會有專門計算靈氣儲量這個數值。

這說明以后隨著修為的加深，恐怕“常道”還會陸續解鎖更多的隱藏功能！

虞央壓制住興奮的心情，在檢查了一遍身體無大礙后，終于放下心來。

現狀是，一個錦囊，一只胖鳥，一瓶丹屑，一部手機，此外就是活死人10倍于常人的身體素質，還有總計為31萃的靈氣儲量，就是當前虞央全部的依仗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周六晚上22:00了。

距離引蛇出洞計劃關鍵的周日，還剩下兩個小時。

距離早上9點的開幕式，還剩下11個小時的時間。

“得趁這個時間好好恢復靈氣……對了！今天應該是要開始修煉足陽明胃經了吧，再不修煉要來不及了?！?

虞央這才想到自己今天的日常修煉還沒做。

畢竟有《玉虛納氣術》的36天速成法，耽擱一天都感覺是損失。

“喂！新人。”

但就在虞央盤腿欲坐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柱子陰影里轉了出來。

是凌煙！

她并沒有跟著秋夢雨一起離去。

和平日里扎著高馬尾果決利落的形象不同，此刻的她披散著長發，外衣上也有些輕微的破損，顯然是剛才打斗的過程中留下的痕跡。

只是這反而為她平添了一份“凌亂”的美感。

沒錯，“凌亂”。

“凌”這個字，似乎就像是專為“亂”而搭設的。

由于幽精導致毫無情欲的虞央，早已沒把凌煙當做異性看待。

只是此情此景，配合堂中的滿地的月華銀霜，令他不由地有些心動。

凌煙的美，是根植于理想主義者靈魂深處，仿佛連觸碰都是一種褻瀆的美。

只是她一開口，這一切源自于虞央腦海中的幻象就立馬煙消云散……

“你從哪學的？”

“啥？”

虞央好像沒聽清她說什么。

“粘衣十八跌、八極拳……你從哪學的？”凌煙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他。

虞央這才想起來，她指的是剛剛交手時所用的招式。

這不就是……

“你教我的?！庇菅氲馈?

“我什么時候教過你？”凌煙的表情寫滿了不信。

“就在西山醫院的太平間啊。”

“嗯哼？”

“當時，在地上，咱們倆第一次見面，凌緹騎不是唰唰唰把那些個行尸都放到了么？用的可不就是粘衣十八跌和八極拳么？我連招都沒變，野馬撞槽和貼山靠。這也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得虧剛剛您沒逼我使第三招，不然就鐵定死翹翹。”虞央賤賤地笑道。

“可當時你不應該以及失憶了么？有人點了忘神香?！?

“后面的就記不得了，也就是最開始還在一樓的時候，大概記得點。”

“……”

凌煙沉默，似乎在評估虞央的話語里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但只有虞央自己知道，要不是后來有管賢給他復盤，恐怕沒那么快想得起來。

管賢在復盤的時候曾經說過，忘神香雖然可以讓人短暫失憶，但事實上只是讓思維屏蔽了這段記憶而已，這種屏蔽最大的特點就是一旦有人重新提起這些暫時忘卻的事，慢慢地就像是一條線索般讓人逐漸可以回想起來。

正因為有這個缺點，忘神香的價格才足夠低廉。

對于凡人，在目睹了修士間的秘術后，很難有機會重新聽到有人談起此事，加上低廉的成本，因此忘神香才是對凡人而言最好用的清除記憶工具。

隨著時間的流逝，虞央漸漸能夠想起當天晚上在西山醫院里頭發生的所有事情，只是當他已經拿起柴刀后的記憶，因為陷入了瘋狂而支離破碎，無法還原。

“可你一開始截我寸拳的那一掌，明明是秋夢雨在秋水榭門前使的招式。”

凌煙的眼神開始逐漸銳利，仿佛要戳破虞央語言的外皮：“只看了一遍，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你就能使出同樣的招式，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