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踉踉蹌蹌地走到醫生的面前。“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他，救救他！”

醫生理解李英的心情，眼里有一絲憂傷的目光。“我們會盡力的，我們剛為病人輸血，但是，出血量太大了！”

陳小靜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眼睜睜望著緊閉的門。

陳小海夫妻倆急匆匆地跑過來了，都是一臉緊張的表情，看著緊閉的大門！

陳小海看著靠在墻邊的母親，輕輕摟著母親的肩膀。“媽媽。”

這時，陳小敏夫妻倆慢悠悠地走過來了，明顯是剛睡醒的模樣。

李英立刻質問陳小敏。“我們打了那么多個電話，你干嘛不接？”

陳小敏一臉悠閑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緊張的表情。“我們在睡覺，哪知道你們打電話！”

李英真的生氣了。“你干脆不要買手機了！”

陳小靜立刻走到母親的面前，輕輕拉起母親的手臂！“媽媽，別說了。”

李英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你爸都這樣了，你買個手機干啥用的？關鍵時刻，總是不接電話，前天晚上也是這樣。”

陳小敏聽到李英的責怪，也有些生氣了。“我們在睡覺，手機它自己變成震動的，我哪知道你們打電話！這能怪我嗎？”

陳小靜沒有心情聽陳小敏的解釋，輕輕抱著母親。“媽媽，不要再說了，爸爸還在里面呢？”

李英知道陳松已經到了生死邊緣了，內心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崩塌了，眼淚流出來了。“你爸在搶救，你還不接電話！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陳小敏聽到“搶救”二字時，眼里的憤怒消失了！有一瞬間的恍惚。“小海，你趕緊打電話叫堂叔給爸買衣服。”

所有人知道陳小敏說的“衣服”就是“壽衣”，都是默不作聲！滿臉悲傷的神情，一直望著監護室的門，似乎沒聽到陳小敏的話一樣，都直愣愣地看著監護室門口。

醫生第二次出來了，眼里有一絲愧疚。“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出血量就像水龍頭一樣，根本止不住！你們給病人買件睡衣過來吧！”

陳小海立刻快速跑出醫院去買睡衣，然后，打電話通知村里的堂叔。

陳小海聽從堂叔的安排。“媽媽，我們先回去準備。”

陳小靜的眼淚掉下來，眼睜睜看著他們回家準備父親的后事，這讓她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轉身緊緊抱著姐姐。“姐姐，姐姐。”

陳小娟的眼眶濕潤了，眼淚掉下來，輕輕拍打在妹妹的后背。“不哭，不要讓爸爸看到我們哭，他會不安心的！”

李英望著監護室的門，神情恍惚，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心里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阿松，阿松，你怎么可以丟下我們？你怎么可以就這樣走了呢！”

陳松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周圍的醫生護士正在給陳松清理身上的血跡，然后，給陳松換了干凈的睡衣，再慢慢把陳松推出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