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馬路被太陽烤的發燙,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
偶爾只有幾輛汽車匆匆駛過。
汽車的空調壞了還沒來得急修,石南山把汽車兩邊的車窗都開到最大。
盡管這樣,他還是熱的汗流浹背。
中午的外環路基本沒什么車,石南山的車速很快,快到紅綠燈路口時,他開始減速停車。
綠燈亮了,再起步的時候,剛剛走到十字路口的中央,對面一輛越野車突然加速向他沖過來。
石南山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還是沒能躲過,汽車被撞出十幾米,側翻在地。
車里的石南山頭流血了,晃了晃腦袋,還算清醒,他掙扎著解開安全帶,艱難地想要從車窗里爬出來,可安全帶卡住了,解不開。
正當他在車里掙扎的時候,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越野車上走下來幾個人,向他走來。
但他還是打不開安全帶,正在那幾個人快到走到汽車跟前時,一輛執勤的警車剛好路過,看到側翻的汽車,停下來,那幾個人快步上車離開了。
執勤的同事將石南山從車里救出來,他的胳膊受傷正在流血。
同事把他送到醫院。
路上,朱丹緒是不是看看安全座椅上睡覺的孩子,車里開著冷風,朱丹緒給孩子蓋了件衣服,問張揚今天的照片還有跟蹤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揚看看后面,那輛汽車果然還在跟著,似乎就是故意讓張揚知道有人跟蹤。
張揚放慢車速,在車里和朱丹緒說起這件事。
他對朱丹緒說:“你看看我們后面那輛黑色的汽車,眼熟嗎?”
朱丹緒回頭看了看,搖搖頭問:“這是?”
“就是這輛車在一直跟著我,應該有好幾天了。”
“那報警呀!你怎么還和沒事人一樣?是壞人?”朱丹緒有些激動地說。
“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不過直覺告訴我,他們應該不是好人。”
張揚繼續說:“小姨,你知道我為什么回來嗎?”
朱丹緒說:“你不是談生意嗎?”
張揚搖搖頭說:“不完全是為了談合作。”
張揚把陌生人聯系自己,父母的車禍等等事情都告訴了朱丹緒。
朱丹緒驚訝地看著他,張揚說:“這么看著我干嘛?”
“你自己在調查?你可不能做違法的事情。”
“放心,我沒有,所有的事情我都和石南山說了。他是刑警隊的隊長,是和我媽媽還有小姨從小玩到大的鄰居。”
“那就好,那后面跟著你的人,你懷疑就是設計害你父母的人?”
張揚突然嚴肅地說:“小姨,這件事可能會影響到你,今天我看到那些照片,我就懷疑,那些人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派人監視著你們,我都不知道。”
朱丹緒說:“應該不會,我并不知道你父母的事情。”
“因為奶奶好像知道些什么,還有這個優盤你拿著。”說著張揚拿出了自己復制的那份資料。
“這里面是今天在家里發現的那個優盤里的資料,我復制了一份。
那個優盤被設置了只能復制一次,再復制資料就會自動刪除,我手里的這個優盤我已經設置了復制自動刪除。優盤的密碼是慶慶的生日,你拿好,明天去打印一份出來,放好。”
朱丹緒接過優盤說:“這么重要的資料,你不交給警察,放在我這里是不是更不安全。”
張揚說:“他們應該知道我們只是有聯系,應該調查過你,他們不會懷疑你的。”
正說著話,石南山打來電話,說自己在路上發生的事。
張揚問道:“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醫院,受了點小傷。”
“好,你在醫院等著我。”
還沒等石南山說完,張揚掛斷了電話,對朱丹緒說:“優盤一定好好保護,把它放好,剛才石南山路上出事了,我這幾天不來找你了,太危險。”
“那我東西怎么給你?”
“我再想辦法聯系你,再見面。可以去醫院,我待會兒去醫院,石南山現在在醫院。”
朱丹緒點點頭。
把朱丹緒送回家,張揚開車離開了,果然跟蹤他的人留了一個在朱丹緒小區里。
這讓朱丹緒后背發涼,難道自己這些年都被監視?
自己怎么以前從沒見過這些人呢?
明明是跟蹤卻這么明目張膽地監視,故意讓自己看到,是因為什么呢?
張揚來到醫院,石南山傷的并不重,頭和胳膊受了輕傷,其他并不大礙。
石南山和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優盤已經被同事帶回隊里分析,那個寄信的人也派人去調查了。
醫院里兩個人的分析,石南山突然說了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揚卻說:“你自己想想,現在所有的情況,只有他或者有那么一個人是內應,才能做到。你把東西帶回去,安全嗎?”
石南山也有些懷疑了,他底氣不足地說:“應該沒事吧?”
這時石南山的電話響了,優盤已經被掉包,里面什么都沒有。
事實告訴石南山,真的應該是有內應。
石南山說:“我這傷也不用住院,我現在回隊里先查一查那個司機。”
張揚說:“好,我估計他們應該是著急了,看來那個司機手里應該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你得想辦法,趕快找到他,要不然他可能會被……”
石南山點點頭,李英杰開門進來。
李英杰是石南山在隊里的同事,他和李英杰兩個人都是孫國梁的徒弟,只是李英杰晚來幾年,現在一直跟著石南山辦案。
石南山對李英杰說:“杰子,走吧,回隊里。”
李英杰說:“行了,醫生說了,怎么也得呆一晚,說是腦震蕩,要觀察情況。”
石南山嘆了口氣說:“真是麻煩,這么點小傷還得住院,西郊的入室盜竊查的怎么樣了?”
“查到人了,我讓他們再看錄像,找到他,你別操心這個案子了。
對了,我查到你說的那個人了,柳民強的司機。”
石南山一聽,立馬坐起來,伸手接過李英杰遞的材料,低頭看。
李英杰在一旁坐下說:“這個人叫王仁義,是當年公司派給柳民強的司機,他在做柳民強的司機之前就在華宇做保安,是張揚的父親介紹過去的。”
石南山反問到:“他和張清行有關系?”
“他和張清行沒關系,但他和張揚的叔叔張行知有關系,他們在一起坐過兩年牢,出來后也沒工作,所以張行知當時讓自己的哥哥把他們兩個安排到公司做保安。”
張揚一直在旁邊聽著,他接過石南山手里的資料說:“難怪他會說只是幫著司機逃跑,難怪了!”
李英杰繼續說:“當年,張行知沒干多久就辭職回家了,但是王仁義并沒有走,因為當時他母親住院,還有一個孩子已經讀小學,他又坐過牢,能有份這樣的工作已經很不錯了,后來他不知道怎么就去做了柳民強的司機。”
三個人陷入沉思,覺得這個王仁義現在是案子的關鍵人物,可怎么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