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衙內并沒有憋到需要去青樓解決問題，他在對宋朝青樓有所了解，大多數青樓并非是那煙花勾欄之處，而是聚集了文雅書城，豪門勛貴的吟詩作對之處，而且大宋花魁名氣極大，饒是在家中不出門也能聽到一些風聲。

李師師。

崔念奴。

兩人可以說是京城最有名氣的花魁了，而前者李師師則有點意思了，有資料記載北宋末年曾有兩個李師師，而與宋徽宗趙佶曖昧不清的則是那第二個李師師，也就是現在的頭牌。

對于這個女人小高衙內不能碰，說有沒興趣是假的，但是不要的麻煩還是不要招惹的比較好，他選擇了后者，要童翔帶著他見識見識，童翔似乎有些顧忌，遲疑了片刻后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兩人根本沒有攜帶什么扈從，只有兩人。

這大白天的去青樓也不知道是個啥滋味，路上，小高衙內問了一些關于童貫和高俅的事情，仔細的詢問了一些童貫的官職。

樞密使。

對于這個官職小高衙內還是比較陌生的，童翔無所忌憚的叨咕了半天后小高衙內懂了，軍國要政的最高務國最高機構，童貫則是這個機構最大的官官兒，職位要比高俅還要高上那么一點。

之后童翔又說了一件事情，童貫和高俅并不和睦，這到是讓高興有些驚訝，摟著童翔的肩膀嬉笑道。

“既然不和睦，你還敢來找我玩？你不怕童貫打斷了你的腿？”

童翔撇撇嘴。

“他是他，我是我，他與高太尉不和睦，高哥兒卻是不曾欺負過我，到是那蔡......不說了，到了。”

說話了一半，小高衙內皺起了眉頭，卻也沒有太過于的去追問，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燕館歌樓，它咋不叫KTV呢？還歌樓，一會問問有沒有麥克風啥的。

和童翔剛走進青樓，鶯鶯燕燕的姑娘們瞬間迎上前，在京城誰不認識這兩位衙內？都是砸錢不眨眼的主兒，高興和童翔順便被包圍了，小高衙內被嚇了一跳，他有點害怕了。

“一個個小浪蹄子，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媽媽放在眼中了？還不給兩位貴客讓開路，哎呦！是高衙內，童衙內呀？奴家在這里給兩位衙內行禮了。”

一個身材豐腴，年越三十五六的熟夫捏著手帕嬌滴滴的對兩位衙內拋媚眼，奈何小高衙內正在打量這青樓的構造，和電視中看的差不多多，一樓是寬敞的大廳，樓梯在靠里的位置，分成三個方向蔓延入二樓環廊，二樓廂房前掛著小牌子，距離遠有些看不清楚。

此時剛剛過了早晨，這青樓里已經滿是賓客了，一樓眾人看著高，童兩位衙內的眼神充滿了鄙夷，那眼神似乎是在說這兩人也配來這里？

小高衙內沒有理會老鴇兒，老鴇也不覺得尷尬，嬌聲湊到童翔身邊，嬌滴滴開口道。

“哎呦，誰讓燕姨的俊俏小郎君不喜了，燕姨給童衙內出氣去，定讓那賊人三日不得下床。”

童翔淡淡笑了笑，這時候高興看著二樓笑道。

“是個女人欺負了吧，難道燕姨男女通吃？”

自稱燕姨的老鴇子尷尬的笑了笑，她此時也是十分奇怪，往日里這兩位紈绔是極少，可以說是根本不來燕館歌樓，不是說這里低級，而是因為一些她不懂的原因，今日兩位來了，她有些驚訝，也有些不安。

這時候童翔湊近燕姨耳邊輕聲低語，隨后燕姨點了點頭，童翔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看著高興的背影遲疑了片刻后，小聲道。

“高哥兒，咱們走吧，弟弟帶您去別的地方玩。”

敬語都用上了，小高衙內卻是沒考慮太多，淡笑道。

“就這里了，走的有些累了，燕姨，就在這一樓就好，讓姑娘們都過來，如有相中的，今日我留下，如沒有，我走，我想燕已不能故意不做我生意吧？”

高興也不問童翔，在他懷中逃出一沓銀票扔給老鴇子，然后開始在一口找位置，找了半天，他選擇了一個正對著樓梯的位置，座椅很軟，后仰躺在的座椅上。

童翔有些拘謹的坐在小高衙內身邊，再次說了一遍去別的地方玩吧，聽了第二遍，小高衙內笑了。

“怎么？你不喜歡這里還是你害怕某些人？童翔啊，放心玩就好了，現在長安還有比趙有亮更麻煩的人？”

童翔認真的點了點頭。

“有！”

“誰？”

不等童翔開口，燕姨已經帶著姑娘們過來了，足有七八個姑娘，姑娘們身段和相貌只能算是不錯，最起碼是和府中的丫鬟沒法比，小高衙內的興趣不大，對著童翔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選，燕姨開口笑問就都坐下唄，都是聰明伶俐的姑娘。

小高衙內撇嘴笑了笑。

“本衙內不聰明，擔心被騙光了銀子，童翔，你若是在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你就滾吧，以后都別來找我。”

童翔抬起頭看向小高衙內，最后要緊牙關，選了兩個姑娘，剩下的揮手趕走，姑娘們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忤逆老鴇子的意思，龜公送來酒水瓜果，伺候的和你舒適。

小高衙內此時身邊還沒有姑娘，燕姨也沒走，輕聲問可有熟悉的姑娘，這話只是客套話，都不怎么來的人怎會有熟悉的姑娘，卻沒料到小高衙內開口選人了。

“讓崔念奴下來。”

老鴇燕姨微微一愣，隨后尷尬賠笑。

“衙內呀，念奴她今日有些不舒服，您看給您在換一波姑娘可好？”

高興玩味的看著老鴇子，在他的懷中拿出銀票，出門的時候紅虞每次都會準備，他也不看面值，一張一張丟想老鴇，一邊丟一邊道。

“我不管她舒服不舒服，本衙內還沒見過這個崔念奴呢，燕姨啊，現在我還叫你一聲燕姨，一會若是虎豹營來了，您可就得給我叫爹了，錢不夠？”

此時燕姨都快要哭了，她也想賺錢，可是有些人她得罪不起啊，看著滿地的銀票，硬著頭皮道。

“衙內，方才并非是奴家有意欺騙衙內，而是今日有人預定了念奴啊，奴家得罪不啊。”

“奧~!~!”

小高衙內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后咧嘴笑道。

“你意思你能得罪的起我唄？我高衙內在你眼里啥也不是唄？還是第一次花錢被人瞧不起了呢，童翔啊，咱們走，一會哥帶你看一場戲，名為鐵騎踏青樓。”

紈绔么？紈绔。

跋扈么？跋扈。

欺負人？欺負。

老子爹是太尉，為何不能囂張跋扈？

童翔早就想離開這里了，當即站起身，這一下老鴇子慌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哀求。

“兩位衙內莫要動怒，并非奴家不想做兩位的生意，今日蔡衙內派人來過，已經留下了定金，點名要見念奴。”

“姓蔡的？不認識。”

小高衙內話落摟著童翔的肩膀就要走，老鴇子雙膝跪地哀求，可兩人確實絲毫不理會，一樓已經亂套了，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哀求的老鴇子。

來此享樂的文士墨客心中以是憤怒不已，有人開口怒喝，依仗父輩的草包紈绔，小高衙內沒動怒，只是看向人群笑著說了句你們誰也跑不了，小高衙內很生氣，他現在就是拿著高俅的名聲胡鬧，他不是什么清高之人，不屑用背景，那些裝逼都是留給傻子的。

既然這燕館歌樓不給他面子，他也沒必要在給這里面子。

“衙內請留步，點了念奴的名諱是念奴的榮幸，怎有不見之禮？”

聲音溫軟，其中單著絲絲嫵媚，可摟著童翔的小高衙內回頭的意思都沒有，背對崔念奴舉起右手，笑道。

“晚嘍，我生氣了，哄不好那種，現在對你也沒有絲毫的興趣了。”

崔念奴嬌聲笑道。

“衙內真要踏平了這里？念奴心中希望衙內如此，這樣念奴也能休息幾日了，只是這里還住著一位貴人哦，衙內確定要如此？”

這位貴人指的就是李師師。

小高衙內心中自然也清楚，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二樓的女人，冷聲道。

“你威脅我呢？”

“念奴不敢。”

“不敢就滾下來伺候本衙內。”

“念奴這便來。”

小高衙內摟著童翔又回去了，此時的童翔都快要哭了，他怕的就是那位蔡衙內，遇到都是麻煩，更何況此時高興已經招惹了他？害怕是真害怕，但是說跑，他不會跑。

回去的路上，高興看著方才有人開口的人群，戲謔的笑了笑。

此時燕姨已經上了二樓去攙扶崔念奴下樓，今日崔念奴是真的有些不舒服，攙扶的時候，燕姨小聲道。

“女兒啊，你何必出來受這個罪啊，高衙內拆不了這里的，你這是得罪了蔡衙內啊。”

崔念奴每走一步都覺得異常疼痛，硬著頭皮笑了笑。

“媽媽，高衙內也好，蔡衙內也罷，哪一個是咱們能得罪的起的，高衙內敢在城門將小王爺趙有亮打個半死，敢在街上甩汪衙內耳光，您覺得他不敢拆這里？太尉大人出了名的護短啊。”

燕姨不斷的嘆氣，一直攙扶崔念奴來到小高衙內的身前，此時高興才仔細的打量這個女人。

瘦！

很瘦！臉色慘白，弱不禁風的樣子，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意思，漂亮十分漂亮，鳳眉明眸，瓊鼻薄唇，淡青色的紗衣，系了條白色的羅帶，秀麗的青絲，被簡單的藍色絲綢束起，斜斜別了一支描了十分普通玉簪。

見到這個女人，小高衙內微微皺起眉頭，輕聲道。

“一副上好的面孔卻是苦命人啊，見你如此，本衙內都不想欺負你了，無趣的緊。”

崔念奴微微曲腿，柔聲道。

“謝衙內憐惜。”

這一曲腿，小腹更加疼痛，這時候小高衙內開口了。

“燕姨，去準備一壺熱水，記住不要茶葉，咱們的念奴姑娘來月事了吧？”

崔念奴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燕姨微微一愣，隨后趕快去準備，高興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讓崔念奴坐下，小高衙內很想問她今年二十幾了，可惜女人的年齡是秘密，他還是沒有開口，而是拿起一粒葡萄砸在丟了魂兒的童翔頭上，問道。

“蔡衙內？哪個！”

童翔嘆了口氣。

“蔡行。”

“誰兒子。”

“蔡京的長孫。”

原來如此啊，是蔡京的長孫啊，難怪童翔和老鴇子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