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陸曉曉,首先浮現在我腦海里的是她那扎起的不是很長的馬尾辨,那個時間貌似是流行那一種發型,前留海蓋住了整個額頭,兩個耳朵前面留了兩股頭發,有點扁并不是很翹的鼻子,還有那微撅的、略微帶點性感的嘴唇。
現在想來,陸曉曉是一個怎樣的人呢?猛地一提這個問題,我倒有一時說不清楚。不過慢慢的回憶,他的輪廓也就漸漸清晰起來。
初春時穿一件淡藍與白相間的羽絨服,或是底下一件紅色的毛衣,外面套一個黑色的棉馬甲。很愛穿牛仔褲,配上一雙白色的平板鞋。夏天時,有時穿一件白色的袖子很短的t恤,有時穿一件黃色的t恤。有時候時髦一點兒,穿一身果綠的迷彩服,配上一雙紗網的涼鞋,有點兒洋氣,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蘋果味的香水味。
她對于學習的態度是馬馬虎虎,并且經常闖禍,時而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做客”。她在班里最好的朋友就是秦斌,這點倒是與我一樣,如果平時沒有跟秦斌出去鬼混,那么她就和她的同桌吳芳在校園閑逛,兩個人貌似閨密一樣。
陸曉曉在當時家里算比較闊綽的,有一個MP3,所以她總是和她的同桌一人一只耳機塞到耳朵里聽歌,像什么上課時候聽歌,這種事情我真是司空見慣,她坐在我前兩排,所以對她上課時的一舉一動,我都觀察地很是清楚。
開學不久,我算是和她認識了,不過這是托秦斌的福,我倆都與秦斌關系很好,所以難免有秦斌不在我們兩單獨相處的時候,不過我們之間的話語僅限于“官方交流”,所談的話題也不會超出只是認識的同班同學這個限度。頂多是她問我一句:
你之前在縣城里讀書嗎?為啥轉來這所學校呀?你轉來這所學校干嘛,教學質量可不是一般的差!
她倒是一下子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我回答她:
我爸去南方了,所以他把我送到我二爸家讀書。我絕不想提我母親已經去世的事。希望她不會刨根問底。關于教學質量,我又對她說:
我覺得還好吧!
她又會問我一句:
你知道縣城里的新華書店嗎?我有本書丟了,我得去補著買一下。
舊的新華書店在小北街那里,新的在中華路上。
我如實地告訴她地址。
恩,好的,星期天了我得去縣城買一下。她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說。隨后她又會問我:
你的語文參考書我借一下行不,我抄下作業。
我說:沒問題,可以!
就這樣,我們這些“官方話題”談完之后就彼此沒什么話了,有時我覺得我倆的這種寂靜有點兒尷尬,不過好在時間并不會太久,一旦秦斌一來,我們三個就都有話題開始聊起來,不過秦斌和陸曉曉的共同話題還是多一點兒,如果秦斌見我長時間不說話了,他會就他們談論的話題征求我的看法,或是詢問這個事情在我以前的學校有什么不同。
就這樣,在課間閑暇的時候我就跟著秦斌瞎混,并且認識了秦斌的N多朋友。秦斌的朋友也是五花八門,各色各樣。像陸曉曉,像張建成這種校園“老大”,也有學習很好的很乖的學生,比方說他的同桌,當然其他班上校園的小混混也多是秦斌的狐朋狗友。
秦斌與陸曉曉倒是對于學校“江湖上”的事情分外清楚。比方說哪個班的誰把另外一班的誰打了,誰和誰又搞到一塊去了,這種事情秦斌總是像一個追逐明星的狗仔隊一樣特別關注,并且時常“引經據典”、“談古論今”,并且樂此不疲。我因為跟著秦斌,也就聽了很多這所學校現在、乃至以前“江湖”上的事,我對這些事像小貓看到蛇一樣有一定的好奇心。
有天晚上放學,我站著收拾書包準備回家,陸曉曉向我借物理參考書。
她站在她的座位里邊,問我今晚回去之后做不做物理題,我看她的臉上帶點兒膽怯和期待。我想了一下,晚上回家后不做物理題,于是便爽快地借給了她。她拿到后臉上立馬輕松了下來,很有禮貌地對我說:
謝謝啊,楊洋!我今晚抄一下作業,明天就還你。
沒事,不用謝。我回答他說。
第二天上物理課,她把書還給我。相比于她借書時臉上呈現的膽怯和期待,她還書的表情則是忐忑和緊張。我接過書,翻了一下書,準備翻到老師所說的頁碼,我發現我的書里面夾了一張照片,很明顯是陸曉曉的,我假裝沒看見,我把書翻到老師所說的頁碼,然后開始聽課。
我的心里有點小鹿亂撞,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