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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忘了你是誰

邢寒無奈地摸到腰包里的鈔票,一個人去吃什么呢?自從大三后他就很少獨自吃飯,很多時候是和球隊兄弟們扎堆混著吃。那十幾號人一起出動的情景真是很過癮,有次他們搞惡作劇,排成一路縱隊過馬路,把經(jīng)過的汽車司機(jī)們氣得想揍他們。嘿!邢寒想到這里不免自個兒樂了,不過這次不能再請這幫惡狼,他們這段時間是革命小酒天天醉。不如請邢潔吧!致個謝,了卻一樁心事!

那就發(fā)條短信吧!他很少打電話,因為短信是每月免費送二百條,打電話要另計費,他不忍心看手機(jī)話費在月租之外每天還在被唰唰地扣。他的這個習(xí)慣在朋友圈里也是很出名的,馬力那次和他比話費差點被氣歪,馬力用了七十多塊錢,邢寒卻只扣了十六塊月租。更可氣的是他從來只打一種電話:移動免費服務(wù)熱線。不過他贏得的卻是別人的尊重,因為他生活節(jié)儉樸素,但待人熱情豪爽。籃球隊十幾號人都樂意圍著他轉(zhuǎn),他是核心啊!

他還沉浸在內(nèi)心活動中,邢潔已來到他身后,她很放肆地蒙住邢寒的雙眼。邢寒醒過神來,敏感而嚴(yán)肅地說:“邢潔,不要鬧,注意影響!”

邢潔放下手,不高興地和他來個“背靠背”:“怎么?怕她吃醋?

邢寒走到地面前,正色道:“邢潔,你很好,可我愛段晴。

邢潔生氣地說:“那如果僅為上次的事,我不吃這頓飯!

他手足無措了,邢潔的意思再不明白的人也懂。她不是隨便就喜歡上自己的,而是許久的暗許芳心加上一朝得緣相識后徹底迸發(fā),他不忍心傷害這樣一份情誼。可不忍傷害或拒絕并非意味著愛,他不能背棄愛情,這是那寒的原則和底限。邢寒從來都頭痛于這種情感與理智的沖突,斬不斷青絲理還亂。

看他半天不說話,邢潔氣得轉(zhuǎn)身要走。一股不知怎樣生出的沖動使他拉住她,就這樣僵持著,仿佛很久又似乎很快,他放開她的手說:“走吧!邊吃邊聊!”

被他這么一拉,邢潔心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忽然不甘放棄的倔勁沖上來使她決定跟邢寒去吃飯,她下決心要征服邢寒,不擇手段!想到這一層,她計上心來,對邢寒說:“吃飯可以,不過不去飯店,咱們買好東西到我租的房子去!”

邢寒驚訝地問:“你也出來租房?這合適嗎?”

“你個大老爺們還怕進(jìn)女孩子屋里?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嗎?”邢寒趕緊服軟。兩個人相跟著出去買夜宵,令邢寒尷尬又無奈的是邢潔一直當(dāng)著別人的面擺出女主人的架勢來,還搶著付錢。他更吃驚的是她居然拐進(jìn)超市買了酒,這個女孩想干什么呢?說好是我請她的呀!邢潔卻振振有詞:是你到我那兒作客!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租給大學(xué)生和外地打エ妹們的十平方米左右的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個簡易折疊衣柜,還擺著兩個小凳子。床鋪得很干凈、整齊,不像學(xué)校的女生宿舍那般凌亂。

床頭擺放著一堆書,不禁使邢寒眼前一亮撲了上去。凱思斯《就業(yè)與貨幣利息通論》、薩謬爾森《經(jīng)濟(jì)學(xué)》、亞當(dāng)?斯密《國富論》,在這些專業(yè)書中還夾著《紅樓夢》、《平凡的世界》、《活著》、《張賢亮作品選》,甚至還有邁克爾·喬丹的自傳!全是自己喜歡看的書,這個邢潔呀!她是預(yù)先擺好的嗎?她是個怎樣的女孩?讓人琢磨不透!

在他吃驚于這些書時,邢潔已把買好的飯菜擺到借來的桌子上,酒也被打開倒?jié)M,一時酒香四溢。邢寒不好意思地說:“你看,這咋整成你請我了呢?

邢潔捋了一下頭發(fā),嬌媚地說:“怎么?你還不樂意?快來吧!”

兩人相對坐定,邢寒不忘恭維一下女主人:“你還挺愛看書?”

邢潔笑道:“也就打發(fā)時間罷了,專業(yè)書多半看不懂!”

“能拿這些書來打發(fā)時間,你也夠品位!”

“我聽說你最喜歡《紅樓夢》和《平凡的世界》?”

“噢!這點兒事您老也知道?太難得了吧?”

邢潔少有地羞紅臉道:“你裝什么傻?我一直都喜歡你!”

“邢潔,我們可以做一對兒兄妹!”曾經(jīng)有個無法愛他的女孩不是用認(rèn)姐弟的辦法來折衷嗎?他為什么不能如法炮制?可他也知道拿一盆水去滅火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然而當(dāng)你手上只有一盆水時,也只有把它毫不猶豫地潑出去!

“我們不說這些了,先來干一杯吧!”邢潔舉杯一飲而盡。

“你慢點喝,為什么要這樣呢?做兄妹不也很好嗎?”

其實從邢寒的話里,善于揣摩人心思的邢潔已找到自己的答案——她在邢寒心中的位置和她可以爭取到的結(jié)果。不得不承認(rèn)愛情并非完全一時沖動的感性和浪漫,它往往需要更多心計、智慧、努力,需要正確的判斷和決策!

愛情,有時候就是兩個人的賭局!

她的決心越來越大,今晚她要把邢寒留下,只要他留下,今后在他身邊的女人就一定是她而不再是段晴,段晴有什么好呢?個子沒我高身材沒我棒,不就是長相和性格討巧嗎?

已是酒足飯飽,那寒果然像傳說中那樣能喝,想灌倒他是不可能的,看來只有自己撒酒瘋了。她裝出頭疼的樣子,用手指摁著太陽穴對那寒說:“我喝多了,頭有些暈,你來扶我到床上好嗎?”

邢寒沒有多想,過來扶起她,她就勢倒入邢寒懷中,溫?zé)岬捏w溫隔著薄薄的夏衣傳給邢寒,他不由得有些心動。邢潔在懷中呢喃:“我邁不動步了,抱我!”

誘感,邢寒已經(jīng)意識到這是誘惑!他一下子就想到段晴,這個給了他愛的甜蜜從而使他不至于活得悲涼而絕望的女孩。他猶豫了,忽然他想逃開這可能誘使他犯錯的屋子,他的身體僵在那里、神情呆滯,內(nèi)心極度矛盾掙扎!細(xì)心的邢潔覺察到他的變化,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趁他意亂情迷六神無主,她必須作出反應(yīng),否則她可能永遠(yuǎn)失去面前這個所愛的人!

幾乎是下意識地,邢寒一把推開她轉(zhuǎn)身要走,邢潔忽然

緊緊抱住他哭道:“寒,我不讓你走,我要你今晚留下!”

逐漸恢復(fù)主見的邢寒極力想掙開她,他語無倫次地說著:“不,不可以,對不起……”

不待他說完,邢潔吻住他。要知道他和段晴相愛半年多來,即使久別重逢都沒有接過吻吶!耳旁傳來遙遠(yuǎn)而熟恐的聲音:邢寒、邢寒,你怎么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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