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建國說完要查的東西后，林川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什么事情做了。

此刻，手頭上已知的線索基本上全都斷了，只剩下這些零散的信息需要去重新的組織規整一下，而這些事情王建國那邊就可以全權代理，畢竟這方面他們才是專業的。

見此情況，楊蕊露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態度和林川簡單做了一下溝通工作，溝通的結果就是林川今天要陪著楊蕊逛一天的商場，用來彌補一下前段時間放鴿子的事情。

一天逛下來，楊蕊還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而林川則已經淪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衣架，兩只手里大包小包的一共拎了不下十個。好在最后是臨近傍晚的時候楊蕊的肚子主動提出了找個地方補充一下能量的信號，林川也終于從“衣架”的行列中解放了出來。

“你的體格還有體力好像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誒，我現在有點相信你之前說的一口氣上五樓都不喘的事情了，你好像沒有騙我。”

“不過也可能是陳醫生的醫術高明吧，搞不懂，反正你能恢復的越來越好就是好事......”

楊蕊兩手托腮趴在桌子上，嘴里咬著一根奶茶的吸管，臉上則是一副好奇寶寶的神色看著林川，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林川的身上不斷的瞄來瞄去，就像是要想找出來到底是哪里出現了變化一般。

林川則是一副渾然天成的葛優躺姿勢半倚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楊蕊那仿若是自言自語般的話語。等到楊蕊徹底說完后，林川把腦袋歪向一邊悄摸的翻了翻白眼。

什么叫沒有騙你，根本一直都是在和你實事求是的說實話好嗎？當然，這些話林川也僅僅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沒有說出來。

二人晚飯間，王建國給林川來了一通電話，電話中就簡單的和林川聊了聊之前在孫德勝那里的一些發現，至于細節方面則是讓林川明天去局里的時候再詳細和他的講講，言語中無時不透露著我懂你在約會的意思。

......

經過昨天一天的“大采購”，林川只感覺自己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健康的地方，全身肌肉都充斥著一股酸痛感。

聽著廚房中傳來的那一陣陣叮叮當當的響聲，期間還時不時的夾雜著幾句開心的哼唱，種種現象無一不表明著女主人的好心情和那充足的精力。

果然買買買才是女性的源動力么？林川想到這里不禁抬手扶了扶額頭。

簡單的吃過早飯，又把楊蕊送到了工作的地方后，林川便自己驅車來到了警局。除了杜華清的資料在查找時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多耗費了一些時間外，剩下的那些資料基本上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都查找出來了。

再次踏進王建國的辦公室，依舊是那熟悉的布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王建國的右手邊一個搪瓷茶缸，里面依舊是一杯滿滿的咖啡。

聽到推門的聲音，王建國微微抬起頭來向著門口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是林川后，便朝著桌子上的一摞文件夾努了努嘴，隨后就繼續低頭翻看著手里的文件。

一邊翻動著，嘴里緩緩說道：“你要的資料都給你放那邊了，文件夾里的那些就是，我都給你打印出來了，這樣看起來比較方便，你自己在那邊看就行，我先把手頭的這份文件看完咱們再說。”

林川應了一聲后，便自己在屋里找了一個椅子坐下開始翻看起文件夾里的那些資料，不多會，辦公室里只剩下了紙張翻動的聲音。

半個小時后。

林川捏了捏自己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略微有點酸痛的脖子，手里的文件也都已經歸攏了起來，而王建國那邊則早已經看完手中的資料，一直靜坐在一旁等著林川看完。

“看完了？”王建國出聲問到。

“嗯，差不多了，我再簡單的整理一下思路就好，王叔你有什么事你說就行了。”林川對著王建國點了點頭。

“我先和你說說我的發現吧。”

王建國輕咳了一聲，稍稍頓了頓，隨后便開口說道：“給你查資料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導致杜華清意外死亡的是一場交通事故，車禍發生后，那個肇事司機就逃逸了，只留下了杜華清在車里等死。至于肇事司機駕駛的車輛則是沒有牌照，沒有登記，只有當時的監控錄像中看到了那個肇事司機去后備箱拎了一箱東西，然后就拖著右腿離開了，據猜測，應該是因為事故的原因造成的腿部骨折，至于箱子里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因為當時技術的限制和發現的比較晚，這件意外的交通事故最終也是不了了之了。”

“最后，杜華清的遺體則是按照他生前留下的遺囑，經過他妻子的同意后，用作了醫療捐獻。眼角膜、心臟、腎臟全都找到了受體，至于詳細的人員資料，只查到了眼角膜和腎臟的受體信息，至于心臟的受體并沒有查到。而且就在杜華清走后不久，他的妻子也因為抑郁的原因自殺了，只留下了一男一女兩個娃娃。”

“至于孫德勝那邊，根據法醫的驗尸報告來看，他身上的致命傷是被利器割破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至于兇器，根據頸部皮膚的切口來看，則像是被一種薄而鋒利的刀片造成。”

“現場痕跡調查方面，能推測出并沒有打斗的痕跡，那些凌亂的物品只是孫德勝被襲后倒在地上時順手碰下去的，由此可見孫德勝這起案件則像是熟人作案。而且孫德勝床下還發現了一處暗門，里面有一個冷藏箱，箱子里裝了一枚心臟。”

“對了，驗尸報告顯示，孫德勝的右腿是跛的，有過一次骨折的舊傷。”

說完，王建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因為孫德勝屋里這多出來的這枚心臟，著實又給這個連環案件增加了不少的任務量。想到這，王建國右手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的咖啡，仿佛是想借著咖啡因的刺激再給自己的大腦提提速一樣。

聽完王建國的描述后，林川一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開始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腦海中則已經開始了飛速的運轉。

難道孫德勝是十五年前造成杜華清意外事故的那個肇事司機么？如此看來，杜澤宇和杜小月就很可能是杜華清的兒女，再結合杜澤宇家里的那些資料，看來這個肇事司機確實是孫德勝是沒錯了，但是孫德勝又和小丑殺人案有什么關系呢？

思考無果，林川準備先和王建國說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了解，正好也做一下資料對整，如此一來，說不定那些沒有頭緒的地方，就可以通透了。

“王叔，我給你說說我這段時間了解到的東西，和我的推測，你參考一下。”

林川說完這句話后，并沒有急著繼續說下去，直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王建國點了點頭，隨后才緩緩開口說了起來。

“首先是孫德勝，王叔，根據你剛剛說的那些，再結合我從杜澤宇警官手里的資料了解到，不難看出孫德勝就是造成杜華清意外身亡的那個肇事司機。”

王建國輕聲“嗯”了一聲表示贊同這個觀點，之后對著林川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既然孫德勝這邊只是一次意外車禍而已，為什么就會給杜澤宇招來殺身之禍呢？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兇手從某一些渠道猜測到我們知道孫德勝的存在后，便趕在我們之前進行了殺人滅口的操作。”

“這一點，需要我們去好好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