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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密謀

  • 莫離的救贖
  • 墨浱
  • 4210字
  • 2024-08-03 08:10:43

隨著家宴的日子越來越近,父親近日已很少外出,只閉在書房內不見人。我對當日在書房外聽到的內容一直耿耿于懷,可奈何父親閉門不見,景莫更是一字都不肯說。我擔心景莫的身份,更擔心父親的安危。

后來我回想著那晚的情形,當我闖入書房道出景莫密署的身份時,父親看起來是那么的毫無波瀾、并無絲毫驚訝之色,的確像小鬼說的是一早便知曉的。難道是父親以景莫那不為人知的身份挾持于他?又或者…景莫為了我決定棄暗投明?那家宴人手安排又是怎么回事?父親這從不出席家宴的正君到底在籌謀著什么?我越發覺得腦瓜疼,原本我以為只要弄清楚景莫的身份、查清事實,便可了結兩人的關系。可如今隨著我離事實越來越近,這池中水便越發是渾濁,牽扯之人也越來越多。

“小姐,正君請您過去一趟。”紀伯的敲門聲扯回了我的思緒。

父親終于愿意見我了?!是想跟我坦白一切嗎?

我急急忙忙披上外衣便小跑著去了正館,毫不猶豫地敲開了書房門。

“父親!你總算是愿意見我了?”我微嗔,委屈地問道。

“坐。”父親一臉陰沉。

在我坐下在書桌的另一端后,父親沉默了數分鐘之久。

“父親~?”我輕輕喚了聲。

“孜奕,最近迦國不太平。”父親頓了頓,嘆了聲又道:你出國去避一陣子。”

“啊?”我對父親突如其來的話有些驚訝,我緊緊交叉著十指,手心發涼。我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一直等待著父親的坦白,可此刻卻還是有些緊張。

“為什么?”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父親沉著嗓子。

“不,我要知道。你要是說迦國不太平,那你跟我一起走!”

“不行!我必須留在這里。”

“那是為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跟景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一早就知道他是密署的人嗎?在我們結婚前就知道?”我把握機會追問著,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父親神色復雜,更為不耐陰沉。“你就一定要問出個答案嗎?有些事情,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你看我現在好嗎?”面對著父親此刻的不耐,我越發覺得委屈,眼眶開始發燙。“我腹中的寶寶沒了、母親突然就去了、與景莫的關系越變越復雜,而你正不知在籌算著什么計劃。你覺得這一切是對我好嗎?”我越說越憤恨,聲線越發尖銳。

雖然這一切不是父親的錯,可他是我唯一剩下的親人,是讓我能無所顧忌、真情流露之人。

父親避開了我的眼神,沒有答話。

“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好,就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正在發生什么事情!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就算不能替你做決定,也有最起碼的知情權!”

“你莫要固執!”父親低聲斥責著,可聲音中卻帶著一絲讓步及無可奈何。

“父親,固執的不是我!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為什么就是什么都不肯告訴我呢!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準備好接受一切了!”

“……”父親低著頭沉默思考著。

“父親,你要我走,也總得給我一個恰當的理由吧!”

父親依然沒有回答。

“父親!”我加重了語氣。

“孜奕,那接下來你聽到的話,我希望你能冷靜。”父親嘆了口氣,語氣軟和了些。

“好。”見父親語氣有軟化之意,我連忙答應。

“景莫是…我的人。”父親總算給我解開了這個謎團。

我捂住了嘴,不敢置信我所聽到的話。“你確定嗎?”他是密署的要員,打小便在密署接受訓練,他從什么時候開始成了父親的人了?

“景莫是我多年前拾回來的孤兒,你們小時有過一面之緣。”父親緩緩道來。“他是我送進密署的,是打小便被我放在密署的人。”

一面之緣?

父親這么說,我倒是有了兩分印象。我想起有一年的夏天在郊區的督正君別館里,父親突然帶回了一個孩子。那孩子蓬頭垢臉、衣衫襤褸,整個人看起來灰暗灰暗的。我那時年歲還小,當時似乎還童言童語地高聲責問過父親,干嘛把街邊的小乞丐帶了回家,把家里的沙發都弄臟了。那孩子看起來比我高大些,聽到我童言童語地在父親懷里表達著不快,連忙從沙發站了起來,眼神有點受傷,而后便低下了頭。在我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傷害到了他時,我便從父親身上爬了下來向他跑去。

“你是小哥哥嗎?還是小姐姐呢?”小孩披散著頭發,蓋住了大半張臉,一時也分不清男女。我只能從發梢看到他一小片眉目,低垂著的眼簾,一排濃密長翹的睫毛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像極了我的洋娃娃。但他似乎不是很適應我的主動,連著退了幾步,一直跟我保持著距離。

“他是小哥哥,小哥哥今晚在這住一晚,明天便要回去了。”父親接著我的話道。“紀言,我還有事出去,你先帶他去洗個澡,打理一下,換身衣裳。”

第二天一早,小男孩便已不見了,父親說是把他送回了他該去的地方,這件事也沒在我心里殘留下任何漣漪。卻不知那人原是景莫?!

“那小男孩便是景莫?!”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原來我們兜兜轉轉竟在兒時已經見過。

“是的。”

我消化了一下父親說的話,心下稍慰。起碼確認知道景莫并不是在我們的對立面,我跟他便是有路可走。

“那……”我想起什么忽地拍桌而起!“我中槍那件事,也是你給安排的?”父親居然不顧我的死活?

“不,不是的。”父親避開了我的眼神,帶著一臉愧疚的神色低吼了句。“是那個該死的桀路司!!但我也有罪,我沒有制止這件事的發生,順其而為……”

“順其而為?!父親,你把玩著吊在懸崖邊搖晃著的,那可是我的命!為什么?”我難過地流下了眼淚。“我以為是景莫為了任務對我狠得下心,為什么連你也可以這般不管不顧地傷害我?”

“孜奕,我沒得選,成大事必有代價!”父親皺著眉,那一臉愧疚的神色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臉鐵青。

“是什么大事,能讓你拿我的命作為代價去博弈?”我冷靜下來,抹干淚痕冷著聲道。

“報仇!”父親依舊鐵青著臉,神色陰晴不定。

我不知道父親所指的報仇是指什么,但他居然能賠上他親生女兒的命,這讓我不知從何理解他,心寒萬般、難以接受。

這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一貫縱容我、愛護我的慈父嗎?

“報仇?難道不是為了王位嗎?”除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我無法理解任何其他緣由。

“不。”父親頓了頓,又換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是桀路司當年欠我的,我要悉數討回。”

父親沒等我有反應,接著說道:“你該知道的,已經足夠了。孜奕,在家宴前,出國去一陣子,不要讓我有后顧之憂。”

“你都拿我的命去博了,又何談后顧之憂?”我冷笑了聲。

“孜奕!我再三確認過,那槍絕不會傷及你的性命!”

“你怎么確保?你拿什么保證?你當時根本就是將我的性命壓在了賭桌上!”更何況槍手還是景莫臨時換下來的!父親如今的解釋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我只知道任何一個愛兒女的父親都絕不會將兒女的命如此交付出去,只為了報仇?

“林孜奕!出去!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須走!”我的話成功地激怒了父親,他震怒地拍了拍桌子,鏗鏘而起。

“我不!我偏不!”我腦子目前也是被怒火燃起了萬層硝煙,只剩下嘴犟。

“你!”父親揚起了手臂,眼見著一巴掌就硬生生落了下來,我也沒縮,就這么怒瞪著父親。

果不其然,一聲清脆的‘啪’,落在了我左臉,熱辣滾燙得令人發麻。

“正君~”景莫應該是在房外已經站了良久,此時沖了進來一把摟住了硬生生吃下父親一巴掌的我,滿眼心疼。

“把她給我帶出去!”震怒下的父親我還是頭一次見,就算上次我喝醉了抱著之之滿大街地跑,給媒體報了個遍,父親也沒氣得此般發飆。

“孜奕,我們先回去,正君在氣頭上。”景莫邊撫著我的左臉,輕聲道。

臉上的火辣……內心的受傷,在被景莫拉出書房前,我按耐不住朝父親吼了一句:“我不會原諒你的。

自打我幼時親母過世,父親跟我便是相依為靠、父女情深,關系一直都很親密。我印象中的父親總是對我萬般遷就,除了有危險的事情以外,他都不忍拂我意。盡管后來母親嫁進了正君館,也是愛屋及烏,陪著父親一起嚴守著對我的疼愛。

“小奕,別跑那么快~小心摔倒。”

“乖乖,過來這~~”

“再多吃一口,啊~~”

“快去追小姐,一會跑丟了……”

長大后父親跟我提起過,因為不忍我缺了母愛,所以他父兼母職,盡可能抽空陪在我身邊、護我周全、陪我長大。就連繼弦也是為了我,因為他發現我已逐漸長大,比起父親,我更需要一位成熟的女性陪伴著我,在青春少艾時能引領著我。

這樣的一位父親,我實在想不通他怎么會走火入魔至此,忍心在知情的情況下讓我受槍傷之痛、還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會傷及我性命。

“景莫,你告訴我父親到底怎么了?”被景莫拉著出了書房后,我沒忍住,淚水無聲地滑落了下來。

“小奕…”景莫低下頭,輕輕地把我摟進了懷里。“很快就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像是溺水時抓住了一塊浮木般,緊繃的情緒一下就散渙下來,倒在景莫的懷里抽抽涕涕放聲痛哭了起來。

“父親說,他是為了報仇…要迦王付出代價。他到底要干嘛?景莫,我真的好害怕……”我斷斷續續地哭訴著。

“正君他……有必須要完成的事…別怕~我會護著他,正君不會出事的。”景莫輕拍著我抖動著的肩膀,邊柔聲細語地安慰著我,他知道我雖然對父親失望,但更多的是對他的擔心。

“你們到底要干嘛?”我突然驚醒了過來,想起當日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家宴!你們要在家宴上對桀君動手是嗎?!”我不敢高聲,怕被在附近打掃的女伺聽到。

我心下一驚,這可是叛變!“為什么?到底為什么!不可以!這是一條不歸路!”我回過頭想再進去書房與父親理論。

景莫緊緊拉住了我,搖了搖我的手臂,道:“小奕,你冷靜點,聽我說。”

“我不想聽,我不可以就這么看著父親干糊涂事!沒有用的!那可能是有去無回的鴻門宴!”我盡量控制情緒,壓低著聲音與景莫爭論著。“我也不可以看著你去送死!”景莫這雙重的身份萬一曝露,他便從此也走上了絕路。就算不當場喪命,也肯定是在牢獄里背負著一世的罵名殘渡余生。

“你們為什么執迷不悟?為什么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非要劍走偏鋒!權利?位份?這些就這么重要嗎?”我幻想到未來極有可能所發生的事,心下不禁顫抖。

“不是這樣的,正君不是為了權利,是為了公義!”景莫緊緊拽著我,也開始紅了雙眼。“正君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哪樣?是什么讓他可以枉顧我的性命、自身的性命?”

“你中的那槍…當年是迦王為了打入督君館內部而下達的指令,密署負責安排執行,正君是無可奈何不能白費數十年苦心的經營,才佯裝不知情未作阻撓。他當時也是日思夜想非常擔心,多番叮囑我一定要百分百護你萬全!”

“萬全?!我只是沒死而已!那算得上是萬全嗎?”我忍不住嗓音開始高亢。“流過的血、受過的痛、甚至連疤痕到現在還沒消淡!這就是你們說的萬全?”

“小奕,對不起,就是因為正君知道你明白一切后會傷心……”景莫眼中充滿愧疚、閃爍著不加掩飾的憂傷與痛惜。“所以才一直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像如今這般受傷……”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我遲早會發現的不是嗎?”我用力甩開了景莫的手,難過地抹了抹滿臉的淚痕,吼完后便徑自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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