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天,你可知你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嗎。如今,定要你將這十八層地獄之刑遍編嘗過,永生永世墮入畜生道。”
鐘馗狠狠的在生死簿上寫下判決。跪在地上的男人依舊低著頭。
“奇怪,別人都替自己申辯幾句,你怎么?”三七看著面前的男子。一身的王者之氣,背影卻略顯孤寂。
“落葵。”男子輕輕低吟著。
當年,蜀國赫赫有名的戰王,路重天。所向披靡,一路從荒蠻之地打到南國國都。世人都說他本該是帝王之相,奈何殺戮太重,遭了天譴。在登基的前一夜,死在了親兄弟的手上。
戰王到死,手上緊緊抓住的,不是權利的玉璽,而是一把,明喚落葵的劍。
路重天四歲時,隨著父親參加白府的滿月酒席。粉嘟嘟的娃娃躺著襁褓中,沖著所有來賓笑。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不防。路重天被感染般也沖著落葵笑。
“這兩孩子,怕是有緣。”長輩們調笑著歸入酒席。
從那以后,白家小姐好像跟屁蟲般日日跟在路重天身后。漸漸的,兩人紛紛習慣了對方的存在。路將軍嫡子也成了白家小姐的專職護衛。
那時候的蜀國還是個一方霸主,文有白家出謀劃策,武有路家征戰沙場。日子總是過得那么輕松愜意。
路重天八歲時,落葵四歲。如所有的路家子弟一樣,每天進入校場進行艱苦的訓練。兵法,武學。枯燥而又辛苦。忙的抽不開身。但每過七天,必定會拜訪白府。給落葵講軍中趣事。其實,多半是路重天自己編的。整日訓練能有什么趣事。可路重天依舊有可以講大半天的故事。
落葵也總是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努力的聽著,生怕錯過什么重要的細節。兩人也經常因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捧腹大笑。
路重天十六歲時,落葵十二歲。那一年南國來犯,落葵的父親作為蜀國議和大使前往南國。奈何南帝撕毀盟約,殺害了她的父親。母親在得知消息后,也隨她父親去了。
落葵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兩位至親。那天夜里,落葵盯著母親的遺體,哭了一夜。沒有人知道,漫漫長夜里,落葵叫了母親多少遍卻換不來任何回應。
落葵整日把自己關在母親的房里,看著父母生前的痕跡。好像他們一會就推門而進。對著落葵巧笑嫣然。
路重天在門外等了又等。對著房門說著以前的趣事。他想用盡一切敲開落葵的心門。
那幾天,路重天日日來白家陪著落葵,落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重天哥哥,你十七歲生辰那天,我會送你一個大禮哦。到時候祖父也會去。你要帶我去你常說的校場玩玩。”
“好的,都聽你的。十七歲一過我就要去征戰沙場,保家衛國了。落葵,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保護我們的蜀國的,殺了南王那狗賊,為白伯父和伯母報仇。讓所有蜀國百姓都有好日子過。”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少年將軍的。”
那時,他們對未來,總是充滿希望和期盼。奈何有時候的分別,就變成了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