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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調查組進入

調查組的頭兒,沈兆墨幾人都認識,之前抓內鬼時打過照面。這人名叫張耀東,跟沈兆墨在同一年入職,高學歷、高智商,聽說家境也很不錯,分配到省廳后一直致力于將同事關進大牢的工作,他自個還樂此不疲,因此得罪了一大幫人。整個調查組歸何局管,他和侯局是老鄉,也是戰友,不過關系不是太好,兩人雖然平常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大水偏要沖龍王廟,對方跟那直耍官威,侯局卻竟連說道說道的權利都沒有,只得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生悶氣。

局里給調查組另劈出塊地盤,沈兆墨走進屋時,張耀東正煞有介事的研究著自己的指甲,越看越像明代東廠的太監頭,隨時翹個蘭花指給你看。

張耀東示意沈兆墨坐下,倒了杯水擺在他面前,沖他點了點頭,“沈隊長,久仰大名,我初來駕到還請多關照啊。”

沈兆墨一愣,這家伙怎么跟日本人似的,唱的哪出啊?

“你們來調查什么?”沈兆墨冷冷地問,他可不想跟這人玩你是我的好朋友。

“太和區分局抓住個護工,你知道嗎?就在昨天。”張耀東摸著自己的指甲,“經這名護工交代,他是被人雇來專門盯著王桑的,他以前在舜醫大干過,時不時上其他醫院幫忙,警官醫院他也去過。雇他的人命令一旦看管王桑的人員減少立刻通知自己,他照做了,隨后接到雇主的回復,讓他趁著看守民警不在轉移王桑,逃跑的路線也給他策劃好了,還有迷惑警方的替身。護工因賭博欠了一大筆錢,走投無路,便聽從了雇主的命令。”

“具體什么路線他有交代嗎?出了醫院后,他們去了哪里?”沈兆墨嚴肅的看著眼前陰陽怪氣的男人。

“王桑病房的二樓有個盥洗室,出了逃生通道側門方向就是,護工推著王桑進入逃生通道后,同伙便接著推著一個打扮得一模一樣的病人進入運貨用的電梯。你明白了嗎?他們給我們玩了個偷梁換柱,其實人一直留在盥洗室里,隨后,民警們沖到外面攔截同伙,護工趁機背著王桑從后門溜出去,可還是被監控拍了下來,這才在后面被分局的同志抓住。”

“那個打扮一模一樣的病人是誰?護工的同伙抓住了嗎?”

“是一名普通的病人,那名病人平常喜歡在醫院外散步,那天突然感到頭暈目眩,被一名路過的護工發現,便將他扶到就近的住院部,在二樓找了輛輪椅,想推著他回到病房……這些都是當時護工的同伙交代的話,事實上,民警們到時那名病人已經陷入昏迷,遺憾的是,咱們看守民警的心思全放在找王桑身上,沒功夫留意他這說辭合理不合理。”

“他們把他放了?”

“失策啊。”張耀東故作可惜道。

“誰讓他盯著王桑的?”

“只說是一名陌生的男的帶著現金找到的他,時間在半個月之前。分局讓他做了畫像,你來看看。”說著,張耀東抽出一張畫像,往沈兆墨方向推了推。

沈兆墨打眼一看,頓時一個頭變兩個大,畫像中的人眉眼之間像極了一個人——賽茂輝。

“……沈隊長,是不是很眼熟?”張耀東觀察著沈兆墨的表情變化。

“說了這么多,你們調查組來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沈兆墨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神色不變,“張組長,我還有很多事要查,包括剛才你提供的那些內容,你還是有話快說,有問題快問,別耽誤彼此的時間。”

“其實也沒什么,剛才純屬友情提示,僅僅覺得應該讓沈隊長知道這些而已。”張耀東笑里藏刀的笑了一下,“局里有內鬼的消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是罪犯的證詞,后來是審訊視頻不翼而飛,再接著則是王桑莫名失蹤最后死亡,我知道你們在私下調查,但事態發展逐步惡化,省廳已經不能再放任不管了,我們調查組來就是把這個害群之馬繩之于法,請沈隊長配合。”

沈兆墨心中冷笑,之前那匹害群之馬就在你身邊,你不是也沒發現,現在充什么大尾巴狼。

“我自然配合。”沈兆墨皮笑肉不笑,語氣冷得不行,“你想知道什么?”

“很好,那就請沈隊長把怎樣察覺到局里有內鬼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講給我聽聽,啰嗦點也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

仿佛一聲雷從天空劈下,沈兆墨瞬間感到心力交瘁,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只能照做。這個“殺人犯殺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把一個判死刑無疑的罪犯特意搶出來就是為了殺死他,無非就是擔心他為了保命供出幕后主使,但賽茂輝又是怎么摻和進來的?

一個小時后,沈兆墨總算“刑滿釋放”,他足足灌下三瓶礦泉水才把冒煙的嗓子眼澆滅。

“怎么給殘害成這樣了,張組長是嚴刑逼供嗎,連水都不給你喝。”穆恒打趣道。

“沒功夫……”沈兆墨操著沙啞的嗓子擠出三個字,又緩了一會兒,補充了一句,“分局抓了個護工,你去找他們要審訊資料,順便把人帶回來。”

穆恒又給他擰開瓶水,“早知道了,老周已經去了。另外玊老讓咱們過去一趟,好像發現了什么,這老頭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說完,他伸了伸懶腰,運了一口氣,“你都被問了,想必我們也不遠了。今天剛開始就這么折騰,流年不利啊,剩下的日子怎么活!話說回來了,老墨啊,你不覺得今年不太正常嗎?從過年到現在,這才幾個月,咱們消停過幾回?成天腳不沾地的到處跑,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的,還都在某個地方相關聯……不對,其實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就是這樣,每個案子都鬧得滿城風雨。我說哥哥,你確定咱市里沒混入恐怖組織嗎?咱國家犯罪率一直很低,可這突然間的質的飛躍是啥情況?”

沈兆墨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聲,穆恒說的沒錯,太不正常了。雖說現代生活中人們的戾氣重,其中總會有一些人壓制不住心中的邪念、惡念,積少成多,最后惹出些影響不好的事端……可總不會跟傳染病似的,一傳十十傳百,一起發泄出來。

照這樣下去,日子確實沒法過了。

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頻繁的?沈兆墨細細琢磨,神色愈加凝重。

這時,侯局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摔了一下,隨后,侯局龐大的身影在走廊中閃現了幾下后,進入了調查組審訊室內。

“連侯局也敢惹,那幫人是真不想活了,勇氣可嘉。”穆恒幸災樂禍的吹了聲口哨。

沈兆墨朝調查組的方向白了一眼,隨口說:“走,找玊老去。”

法醫辦公室里,玊言覺得頭頂的涼颼颼的,有種血液幾乎要流光了的感覺,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失去了頭發的保護而導致的。他點開一個頁面,一份報道大剌剌的出現在他面前,上面的標題估計能使沈兆墨抓狂:爛尾樓驚現殺人犯尸體——一名殺人犯莫名其妙的在醫院消失,一個星期后陳尸在陽光大街的破爛樓房中。據悉,尸體腐爛嚴重,發現時身在破舊沙發底部,死狀凄慘。死者王某,因涉嫌殺害市博物館館長吳仲軒、助手舍曼、還有生物學博士靖馨然,被公安機關依法逮捕,本應在下個月開庭審理,卻在這關鍵時候失蹤,被人殺害,這究竟是尋仇,還是另有原因?兇手這樣做是為了替天行道嗎……

玊老不用再繼續讀下去就知道下文是什么,市局發表官方聲明時他本人就在現場。

玊言移動鼠標,將新聞頁面關上,眼不見心不煩。

沒多久,沈兆墨就來了,身后跟著穆恒和夏晴,玊言一言不發的從柜子里取了三個杯子,將自己的茶倒進三個杯子里,“喝點藥茶補一補,你們都臉冒死氣了沒發覺嗎?”

三個人接過杯子,沈兆墨迫不及待的問:“玊老,王桑的尸體有什么不對嗎?”

玊老以平板的語調說:“我懷疑,王桑的急性胃腸炎是人為的。”

夏晴一口水差點噴出來,“老頭,你認真的?”

“我已經把胃與腸道內的組織送去專門的機構檢驗了,過兩天出結果。”玊言說,“急性腸炎和胃炎大多是細菌、病毒或是寄生蟲導致,王桑的是病毒引起的,而且體內的炎癥超出了普通急性胃腸炎的炎癥數值,說是異樣也不為過,而且造成了出血性糜爛,情況非常嚴重,那么他是吃了什么呢?看守所的食物都是統一制作的,如有食物中毒發生,一定是大面積的,可十幾人的房間里,只有王桑得了急性腸胃炎,還是最嚴重的那種,由此可見……”

“只有人為這一個解釋。”沈兆墨喃喃說道,“除了內部人員,我想不出還有其他誰有這先決條件。”

“不是,老墨你先等等。”穆恒撓著頭,“玊老,就算是病毒引起的腸胃炎,也不能跟普通毒物一樣說下就能下吧。”

“我的意見,應該是把含有病毒的植物或肉類混入了王桑的飯里。”

“既然有人企圖拐走王桑,那么他的病是人為造成便能說得通。”沈兆墨說。

夏晴聽得心煩意亂的,“各位,內鬼一共多少啊?該不會公檢法里都有吧?”她說著打了個冷顫,發現這種事不能再想,想多了看誰都像通敵賣國的。刑警可以刪除篡改審訊記錄、轉移調查視線,政府部門隨時能夠打通各個關系,制造機會,醫院是殺人的好地方,死人成堆,還有看守所和監獄,銅墻鐵壁的更是不會令人起疑。

搞什么這是,諜戰片啊。

夏晴正煩躁著,就聽穆恒開口,“老墨啊,哥們提醒你一句,調查組想要調查的對象怕不只是我們重案組和侯局,凡是涉及到案件的人都會在他們的名單當中,所以……”

沈兆墨嘆了口氣,“我知道,梵音應該也在他們的調查行列里,況且……”他沒再說下去,況且幕后策劃的人跟她或許還有些牽扯,他摸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放棄了。

沈兆墨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打去電話,澹臺梵音也不一定能接,因為她此時正在監獄里探監,探監對象則是跟“思想者”一起行動的大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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