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和弘歷走后,福彭怕小木子腳程不快,便直接趕去太醫院了。
“好了,我們也走吧。”弘晝對洛言說道。
洛言直勾勾盯著弘晝,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弘晝疑惑地問道。
“你剛才叫我什么?”
“剛才?”弘晝想了一下,然后揚唇一笑,幾分得意幾分悠然,“叫你洛兒啊,有什么不對嗎?”
“五爺,我什么時候跟你熟到可以叫昵稱的程度了?況且,你這稱呼旁人若聽了去,只怕是要引人誤會了?!甭逖员犞?,洛兒這名字實在太過親昵。
“我們那日不是見過了嘛,我可還記得你爬樹的模樣?!?
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那日所看到的畫面,花如白雪,粉衣佳人,當真宛若花中仙子。
“那我們也就見過一面啊?!甭逖云财沧臁?
“那既然你不喜歡這個稱呼,我換一個便是?!焙霑兊馈?
“趕緊換?!甭逖渣c點頭。
“那~就叫小洛兒吧?!焙霑冃Φ妹髁?,簡直能閃瞎一幫人。只是,那眼中滿是狡黠。
洛言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小洛兒?!
這聽上去也太肉麻了吧!
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怪不得傾兒每次都都吐槽五阿哥,還真有把人堵死的本事。
“我覺得小洛兒這名字念著聽著都很順耳順口,如若你不滿意,我還可以再換一個?!焙霑兛瓷先ズ苷J真地在對待這個問題,唇邊眼里卻是笑意滿滿。
“別別別,就這個,別換了。”洛言連忙擺手。
再換下去,指不定他還能想出什么更肉麻的呢!
“既然小洛兒你都滿意了,那我也算欣慰了~”弘晝完全一副勝者姿態。
到底從哪看出來她滿意了?
哼,不就是個稱呼嘛,又沒受什么傷害,愛怎么叫管他呢。
怎么說他都是五阿哥,她現在只是個宮女,不能得罪他。
“你是五阿哥,你說了算??熳甙?,我還要回去看傾兒呢?!?
弘歷將傾兒抱回了乾西二所,徑直走到寢室將她放在床上。
“福晉這是怎么了?”見弘歷抱著傾兒,花語和雪錦也都跟了進來。
“小姐,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哪里了?”花語一臉緊張。
“沒事沒事,只是腳扭了一下?!眱A兒說道。
弘歷將傾兒放好后,對雪錦說道:“雪錦,去看看太醫來了沒有?!?
“是?!毖╁\匆匆忙忙就走,剛到門口就遇上福彭帶著太醫進來了。
“奴婢見過平郡王?!?
“不用多禮了,快讓太醫給你們福晉看看。”福彭走進屋子,“李太醫,快給四福晉瞧瞧。”
弘歷給太醫讓了位置,立在床頭。
“四福晉,麻煩把鞋襪脫下,老臣方可仔細瞧瞧?!?
花語動手輕輕將傾兒的鞋襪脫去,傾兒立馬就看到自己的腳踝處已經紅腫得厲害,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豬蹄吧……
“天啊小姐,你的腳都腫成這樣了!”花語驚呼一聲。
太醫仔細替傾兒看了看,查了查。
“太醫,我的腳傷得嚴重嗎?”傾兒問。
“四福晉雖扭傷得厲害,所幸沒傷到骨頭。待會先用冰敷,十二個時辰后換熱敷,我再拿些外傷藥和內服藥來活血化瘀,修養一陣便好。切記,這段時間不可亂動,好好修養才是?!崩钐t緩緩道。
聞言,眾人也都歇了口氣。
“李太醫有勞了?!焙霘v說。
“四爺嚴重了,還請四爺派人隨我去取個藥?!?
“雪錦,你隨李太醫去一趟?!?
“是,四爺?!?
李太醫走后,弘歷又命花語去打了一盆冷水和布過來,讓小木子去拿了一些冰塊。
花語將布弄濕擰干,弘歷接過,把冰塊包進去,在傾兒旁邊坐下。
“你要干嘛?”傾兒立馬警惕地抓住了他那只還在半空的手。
“沒聽太醫說嗎,替你冰敷。”弘歷低聲道。
“我知道,可是你讓花語弄就好了呀。”
弘歷難道是要幫她冰敷?太受寵若驚,太嚇人了吧!
“是呀四爺,這種事情就讓奴婢來吧?!被ㄕZ道。
“不用。難道你覺得我這種事情還處理不好?”弘歷沉聲,那看著傾兒的眼神仿佛在說:你覺得我很蠢笨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眱A兒連忙搖手。
“四爺你聰慧過人,心靈手巧,什么事都難不過你。”傾兒拍得一手好馬屁。
我只是擔心你尊貴的不沾陽春水的手萬一弄疼了我,萬一……
“既然這樣,你最好乖乖別動。”弘歷橫了傾兒一眼。
傾兒抿著嘴,悲哀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福彭,后者回了我一個眼神,明顯在忍著笑意。
原以為弘歷會笨手笨腳的,沒想到他還真是小心,動作輕柔,一點都沒弄疼傾兒的腳。
“你一個阿哥還會這個呀~”傾兒不由贊嘆了一句。
“這種小事怎么可能不會,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弘歷損道。
“我自己也會冰敷啊?!眱A兒不樂意了。
當年拔智齒臉腫了,她就是自己敷的啊。
弘歷卻冷笑一聲,“對,你不僅會冰敷,還會走個路就把自己腳崴了?!?
“……”
看在你幫我冰敷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而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四爺和四福晉在打情罵俏。
正說著,洛言和弘晝走了進來。
“洛洛,你回來了呀~”傾兒笑開顏。
“你腳還好吧?”洛言問。
“沒事,小傷而已。剛才太醫來過了,四爺也幫我冰敷了?!?
“那就好。”洛言也放下心來。
“說起來,這都要怪我,若不是我跟著起哄,四嫂就不會受傷了,還請四嫂怪罪?!焙霑兊哪樕想y得出現了一抹真誠的歉意。
“不怪你,說到底如果不是我拉著洛洛去練武場,我也不會變成這樣?!蹦_都已經這樣了,怪誰有用嗎?而且弘晝態度這么好,她都不好意思責怪他了。
而且嚴格說起來,這事海珍怨不了別人……
“知道就好,下次就別再亂跑了?!泵髅魇秦焸涞哪?,責備的語氣,可她為什么還是從弘歷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關心?
她最近真的太不正常了?這是幻覺?
而抬頭就看到傾兒發愣的弘歷,皺了皺眉,“想什么呢,你是腳崴了,難道腦袋也磕壞了?”
“???沒……”傾兒連忙轉賬視線。
受傷后的第二天,雍正和熹貴妃來看過傾兒。
期間雍正問她怎么就到練武場去了,當時傾兒心里那個慌張,洛言又是初見雍正,還只是個宮女,沒敢開口替她辯解。
最后還是弘歷給她解了圍,說是她去給他送弓,被門檻絆倒了。
雖然被門檻絆倒不是什么光榮事,但總比說她跳起來崴了腳要好些……
雍正囑咐傾兒下次別再去,說那是男人去的地方,然后又和熹貴妃問候了她好幾句,讓人好生伺候,便回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傾兒都乖乖待在屋子里養傷,除了洛言,福彭和弘晝也經常過來,大家一起聊聊天,日子總算還不是太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