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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沒落之物必將再度崛起

內瑟斯是一位莊嚴威武的犬首人身飛升者,在古代恕瑞瑪帝國時期,是被沙漠子民敬仰為半神的英雄人物。他的睿智中透著兇狠,作為知識的守護者和無雙的戰術家,用智慧引導著古代恕瑞瑪帝國連續數百年走向繁榮偉大。帝國隕落以后,他開始了自我放逐,成為了人們口中縹緲的傳說。現在,恕瑞瑪古城已經再一次崛起,他也隨之回歸,并決心絕不讓它再度隕落。

內瑟斯的聰穎早在很小的年紀就展現出來了,那個時候誰也不會想到他會被選中成為飛升者的一員。他是一名求知若渴的學者,曾經閱讀、背誦、評判了太陽圖書館里所有最偉大的歷史、哲學和文學作品,那個時候他甚至還沒有度過人生中第十個夏天。而他對閱讀的熱情和批判思維并沒有傳遞給他的弟弟雷克頓,雷克頓總是很容易就感到厭煩,然后出去和其他當地孩子打架。這對兄弟非常要好,內瑟斯總是會關照自己的弟弟,確保他不會惹出太大的麻煩。然而,不久以后,內瑟斯受邀進入了精英齊聚的太陽學院,離開家鄉,來到這所著名學府,追求自己的價值。

雖然內瑟斯一直都對獲取知識充滿熱情,但他對于軍事策略和戰爭后勤方面的出眾領悟能力,讓他成為恕瑞瑪歷史上最年輕的將軍。雖然他自己也曾是一位能力卓越的士兵,但他的戰斗才能并不在于沖鋒陷陣,而是在于運籌帷幄。

他的戰術前瞻性逐漸成為戰場上的傳奇。每次戰爭中,他都能比敵人領先十幾個回合,提前預測他們的行動和反應,計算出進攻或撤退的最佳時機。他非常體恤士兵,也對自己肩負的責任非常嚴肅,總是會確保自己的士兵能夠得到充分補給、及時領到軍餉、賞罰分明。每一例陣亡都會讓他深感痛苦,他也經常因為反復琢磨戰術而廢寢忘食,直到每一次指揮調度和每一場上陣部署都完美無缺。他受到自己麾下所有將士的尊敬和愛戴,在他的帶領下,恕瑞瑪軍隊贏得了無數場勝利。他的弟弟雷克頓經常在他的軍團中奮戰在最前線,因此兄弟二人的組合很快就產生一種所向無敵的光環。

戰功累累的內瑟斯從未在戰爭中獲得過喜悅。他只是非常理解戰爭的重要性–至少在短時間內,戰爭能夠確保帝國繼續發展繁榮下去,他堅信自己對恕瑞瑪的最偉大貢獻在于他給子孫后代積攢的知識。

在內瑟斯的迫切要求下,所有戰敗文明的書籍、卷軸、學說、歷史都被保存在帝國各地的大圖書館和資料庫中,其中最大的一座圖書館還被冠以他的名字。他對于知識的渴求并非出于自私的目的,而是為了向恕瑞瑪分享智慧,提高對世界的理解認知,并為帝國帶來啟迪。

經過數十年的恪盡職守,內瑟斯遭遇了一場無情的病痛折磨。有人說他是遇到了阿木木,遭遇了這位亡命已久的幼王的詛咒,還有人說他是被艾卡西亞邪教頭子施了邪惡魔咒。無論真相如何,皇帝的御用太醫明確表示,非常遺憾,內瑟斯罹患的是不治之癥,一周以后就會殞命。

恕瑞瑪全國上下都陷入了悲哀,因為內瑟斯是所有人都愛戴的明星。皇帝親自祈求太陽教廷進行占卜。經過一天一夜的求神通靈,祭司們宣布太陽神意欲賜福內瑟斯,讓他接受飛升儀式。

當時的雷克頓已經是一位杰出的戰爭領袖,他在得知哥哥患病以后火速趕回都城。可怕的病癥進展兇猛,內瑟斯已經瘦骨嶙峋,肌肉萎縮、骨質脆弱。他虛弱得甚至無法自己行動,在太陽圓盤瀉下金光照耀著飛升神壇的最終時刻,內瑟斯居然無法爬完最后的臺階,無法走入圣光中。

雷克頓對于自己兄長的愛超過了任何自我保護的意識,他無私地載起內瑟斯走上神壇。雷克頓不顧哥哥的反對,甘愿遁入湮沒之中,以此換取內瑟斯的存活。然而,雷克頓并沒有像大家預想的那樣被吞噬消滅。當圣光漸漸褪去,兩位飛升者同時降臨恕瑞瑪。兄弟二人全都被判為具備資格,即使是皇帝,也都親自下跪,感謝神明的恩典。

飛升后的內瑟斯身材魁梧、犬首人身、力大無窮,眼中燃燒著睿智的兇光,而雷克頓則變成了體魄健碩的龐然巨獸,外形帶有鱷魚的特征。他們加入了恕瑞瑪鳳毛麟角的飛升者行列,成為了恕瑞瑪的保護者。

雷克頓曾經就是一位出色的戰士,飛升后的他則成為了真正無法阻擋的力量。內瑟斯同樣也被賜予了超乎凡人理解的力量。飛升還賦予他天長地久的壽命,可以讓他在鉆研學習和哲思冥想上花費無盡的時間,然而這種賜福卻在恕瑞瑪隕落以后成為了他的詛咒。

內瑟斯對飛升儀式所產生的一些副反應感到不安,其中一項就是他在自己弟弟身上看到的與日俱增的野性。那一天,納舍拉邁攻城戰進行到最激烈的階段,這座古城終于被納入恕瑞瑪的統治,內瑟斯看到了得勝的恕瑞瑪士兵肆意屠殺,蓄意縱火。雷克頓帶頭進行這場暴行,也正是他放火燒了納舍拉邁的大圖書館,毀掉了無數卷世間獨存的書目,內瑟斯最后勉強控制住局勢。那是兄弟二人距離流血沖突最接近的一次,他們站在古城的中央,劍拔弩張。最后,在兄長嚴厲、失望的眼神中,雷克頓的嗜血狂性終于褪散了,最終慚愧地離去。

在接下來的幾百年中,內瑟斯使出渾身解數研究學習所有知識,在沙漠中搜尋數年,尋求遺物和智慧,最后終于在恕瑞瑪都城地下找到了傳說中的帝王之墓。

在皇帝阿茲爾的飛升儀式當天,內瑟斯和雷克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儀式變成了災難,年輕的皇帝被他最親密的顧問,巫師澤拉斯背叛。兄弟二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但已經為時已晚,阿茲爾死了,一同殉葬的還有都城的大多數市民。內瑟斯和雷克頓充滿了怒火和悲傷,他們與已經變成了純粹能量靈體的澤拉斯殊死搏斗。

他們無法殺死澤拉斯,只能想辦法把他囚禁在一具魔法石棺中,但這還不足以禁錮他。可能是為了彌補當年納舍拉邁的過錯,雷克頓抓起澤拉斯,將他拖入了帝王之墓,然后告訴內瑟斯將他們封在里面。內瑟斯拒絕了,他絕望地想尋找期其他的解決方法,但他已別無選擇。帶著沉痛的心情,它將澤拉斯和自己的弟弟封人了深不可測的黑暗之中,永遠與世隔絕。

恕瑞瑪帝國崩塌了。它宏偉的都城淪為廢墟,曾經的神圣太陽圓盤從天空中倒下,澤拉斯的魔法吸干了它的力量。沒有太陽圓盤,城中流出的圣水變得干涸,恕瑞瑪陷入死亡和饑荒之中。

將自己的弟弟打入無盡的黑暗讓內瑟斯背負了沉重的負罪感。他選擇在無盡的沙漠中游蕩,以古代的亡魂和自己的悲傷為伴。他那黯淡無光的身影時常出現在恕瑞瑪死寂的城市廢墟之中,看著沙漠漸漸掩埋剩余的廢墟,哀悼著故國和那些逝去的人們。孑然一身,形單影只的他偶爾會在過往旅者的視線中驚鴻一瞥,隨即消失在沙暴或晨霧之中。很少有人會相信這些旅者的故事,因為內瑟斯本身已經成為了縹緲的傳說。

幾百年過去了,內瑟斯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曾經的生活和意義,直到那一刻,埋藏在地下的帝王之墓被再度發現,它的封印被打開。而那一刻,他知道,澤拉斯自由了。

遠古的活力在他胸膛中攪動,恕瑞瑪從黃沙之中崛起,內瑟斯穿越茫茫沙漠,走向這座新生王城。雖然他知道自己必須再次對抗澤拉斯,但數千年來,他的心中首次出現了希望的搏動。不僅因為這可能是新一代恕瑞瑪帝國的黎明,而且他終于燃起希望,或許,自己終于能和闊別已久的兄弟再度團聚。

內瑟斯只在黑夜中趕路,他不愿面對陽光。那個男孩跟在他身后。

他已經跟了多久了?

形同怪獸的外觀讓那些瞥見他的人全都敬而遠之,除了這個男孩。他們一起走過了恕瑞瑪不復存在的繁華,內瑟斯的自我放逐正在一點點削減他的意識。沙漠的風在衰敗的土地上呼嘯著。

“內瑟斯,快看,在沙海上面,”男孩說。

貧瘠曠野之上的明星在為這兩個旅者指引著方向。這位古老的犬首人已經脫下了飛升者的盔甲。那些金色的遺跡已經與歷史一同被埋藏。現在的內瑟斯只是衣衫襤褸的隱士。他撓了撓灰暗的皮毛,然后緩慢地抬起頭望向夜空。

“吹笛者,”內瑟斯說,他的聲音低沉粗啞。“很快就要換季了。”

內瑟斯一只手放在小男孩的肩膀上,看著他飽受陽光灼炙的臉龐。他看到了優雅的線條,那是來自古代恕瑞瑪的血統,因為長途旅行而變得粗糙。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擔心了?很快我們就會給你找到一個家。在一個早已消逝的文明留下的廢墟之間漫游,這不是一個孩子應有的生活。

這是宇宙的本質。短暫的瞬間延展開來變成永恒存在的循環。這個揮之不去的公理讓他不堪重負,但這并不只是他無數種自責名目下的普通一例。事實是,如果這個男孩繼續跟隨,就會不可避免地被改變。內瑟斯眉頭緊鎖,懊悔讓他愁容滿面。他們的結伴同行在這位遠古英雄的心靈深處喚起了一種滿足感。

“破曉之前我們能到達占星塔。不過我們必須先爬上去。”男孩說。

占星塔已經很近了。內瑟斯雙手交替著爬上懸崖,這次攀爬與記憶中的完美契合,每一次用手抓牢的感覺都讓他如釋重負,如此誘人的死亡。在他身邊,男孩也爬了上來,敏捷的身手可以利用到每巖壁上的每一處凹陷。

如果我放手接受死亡,這個無辜的孩子會怎樣?這個想法讓內瑟斯無法釋懷。

懸崖上半籠罩在薄霧之中,每一縷都像小小的山路一樣在狹窄的巖縫中蜿蜒曲折。男孩首先躍上山頂,內瑟斯緊隨其后。

遠處傳來金屬碰撞巖石的聲音,霧氣中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們的口音很熟悉。內瑟斯被從幻想中搖醒。

占星塔的水井偶爾會引來游民,但從沒有游民在如此靠近春分的節令出現在這里。男孩一動也不敢動,他的恐懼顯而易見。

“為什么沒有生火?”男孩問道。

馬匹的嘶鳴劃破了靜夜。

“誰在那?”男孩問道。他的聲音蕩進了黑暗之中。

突然一盞燈籠點亮了,照出了一群起碼的人。他們是傭兵,是劫匪。

犬首人的眼睛突然睜大。

他看到對方有七個人。彎刀沒有出鞘,但他們的眼神透露出習武的老練和詭計之多端。

“監護人在哪?”內瑟斯問。

“他和他老婆睡著了。涼爽的傍晚讓他們提前入睡了,”一個人在馬背上回答道。

“老狗,我名叫馬婁夫,”另一個馬背上的人說。“我們是皇帝派來的。”

內瑟斯向前邁進一步,暴露了他無法扼制的憤怒。

“他是在尋求認同感嗎?讓我告訴他吧。這個墮落的年代沒有任何皇帝。”內瑟斯說道。

男孩也挑戰地向前邁了一步。黑衣人們遠離燈籠后退了一步,長長的影子掩蓋了他們的防御姿態。

“送完信你就回去吧,”男孩說。

馬婁夫下馬向前走來。他將一只布滿老繭的手伸進了襯衫兜里,掏出了一枚黑色項鏈拴著的黑暗護符。護符的幾何形狀在內瑟斯腦海中喚起了魔法和毀滅的印象。

“澤拉斯皇帝送來邀請。我們將作為你的仆從。歡迎你前往他的新都城奈瑞瑪桀”

這名傭兵的話就像鐵錘雜碎玻璃一樣擊中了內瑟斯。

男孩立刻半跪下去抄起一塊大石頭。

“死吧!”男孩大叫道。

“拿下!”馬婁夫說。

男孩用力將石頭拋向空中,畫出的弧線咄咄逼人,即將砸碎傭兵的骨頭。

“雷克頓,別!”內瑟斯大喊道。

劫匪們拋棄了假惺惺的偽裝。這時候內瑟斯明白監護人和他的妻子已經死了。澤拉斯的致意只會通過冰冷的鋼鐵轉達。真相開始侵蝕幻象。

內瑟斯伸手去抓男孩。可是男孩已經鉆進了回憶的陰影中,消融在星光下的平地中。

“再見,兄弟,”內瑟斯輕語到。

澤拉斯的信使們四散開來,他們的馬匹緊張地抽響鼻子。飛升者受到三面夾擊。馬婁夫并未遲疑,他抽刀刺向內瑟斯的側身。遠古館長的身體被劇痛撕裂了。馬背上的人想要抽回他的武器,但卻文絲未動。一只手鉗住了刀刃,讓它深深埋在飛升者的皮肉之中,繼續制造劇痛。

“你應該讓我繼續和鬼魂們獨處,”內瑟斯說。

內瑟斯將馬婁夫的劍從他手中撕扯下來,連同折斷了數根手指,撕裂了數條韌帶。

半神撲向襲擊他的人。馬婁夫的身體在犬首人的重壓之下支離破碎。

內瑟斯撲向下一個騎手,將他從馬鞍上拽了下來;兩記揮擊掏出了內臟,斷了呼吸。殘破的身軀帶著劇痛被丟進黃沙之中。他的馬匹驚慌地逃進了沙漠中。

“他瘋了!馬背上的人們說。”

“已經不瘋了,”內瑟斯說著,靠近了傭兵的領袖。

空氣中突然飄出一陣奇怪的香氣。死亡之花在他身后沿著薰衣草色的軌跡打轉。馬婁夫在地上扭曲變形,右手斷掉的手指凋零枯萎,皮膚像被打濕的羊皮紙一樣皺縮。他的胸腔向內塌陷,像腐爛的水果一樣,最后只剩下一條脊柱依稀可見。

無法抗拒的驚恐占據了其余的傭兵。他們費力地安撫胯下的坐騎,倉皇而逃。馬婁夫的尸體被遺棄在黃沙中。

內瑟斯轉向東方,面向奈瑞瑪桀。

“告訴你們的‘皇帝’,他的輪回已經快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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