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宋雨回頭，看著失魂落魄的女孩，余光瞥向布告欄上的告示，眸光沉了沉。這時，蘇梵蹭蹭跑到她面前，將衣服塞進她懷里。

“小雨姐，你先回客棧，我有事要辦，晚上回來。”說完，蘇梵也不等她回應，轉身溜進人海中，一鉆一跑人就不見了蹤影。

師宋雨：“……”

蘇梵按照記憶里的那條路找到了楚家。門可雀羅的楚家竟顯得如此凄涼，門前只有兩名低等弟子看守。

偶爾會有幾人停下觀望，可沒一會兒就扭頭走了。

曾經輝煌魁首的楚家在短短四十年間就落魄成這樣。她僵硬著身體，怔怔望著這樣的楚家，心情莫名悲哀。

如果楚煙看到該是如何的難過，她幾乎都可以想象到。

她深吸口氣，雙手捏成拳，眼神堅定起來，大步走向大門。

守門弟子一兩個都精神不濟，像是疲乏了許久，見到有人靠近，他們站直了身體，看向來者，一愣，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女孩。

她開口，嗓音清透，“兩位仙師，我想拜入楚家門下。”

兩名弟子在她體內并未察覺到一絲靈力。

“你可曾啟蒙了？”

蘇梵搖頭，“并無。”

弟子這才點了點頭，“好，你隨我進來。”

他領著蘇梵走進外院，穿過回廊，一路上她只看到寥寥無幾的弟子，穿著楚家的仙袍，天資也是參差不齊，甚至可以說弱的可憐。

“仙師，他們都是外門弟子？”

弟子看了眼，點頭，“嗯，都是新進門的弟子。”

蘇梵頓了下，又問：“現在內門子弟還有多少？”

他臉色有些難看，張了下嘴，想說什么，最后沉沉地呼出口氣。

“現下內門弟子只有一百六十五人。”

一百六十五人？她瞪圓的眼睛，怎么會這樣？就算是武夷門那種小仙門弟子都有七八百個，楚家再破落根基不也在，怎么會才有這點弟子。

最近一段時間上門求學的弟子越來越少，尤其是當他們知道外門只有寥寥十幾名弟子時，當場便離開了。

楚家現在是舉步維艱，處處受到打壓，從十年前……不，該說從四十年前，楚家主死之后，楚家就開始走下坡路。

十年前楚萬丞又被廢了靈根，即便最后修復了也大不如從前，這十年來，不少弟子都脫離楚家，留下來的一百多人，楚家本族占了大半外，另一些則是奔著楚家的各種功法靈術來的。

“這么說現在楚家連兩百名弟子都沒有？”她語氣有點艱澀地問道。

弟子停了下來，看著她點頭，似乎在等什么，見她自顧自的沉浸，他有些緊張地問：“你可還要拜入楚家？”

蘇梵回過神來，重重點頭，“當然。”

弟子松了口氣，“好，我帶你先去見我們的外門長老，測試一下你的靈根。”

蘇梵皺下眉，摸了摸自己的臉，頗有些擔心這張臉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畢竟，她現在頂著一張和楚煙完全一致的臉，還用了她的姓名。

他們來到練功堂，正有幾名新進門的弟子在測試靈根，站在一旁拿筆記錄的是一名嚴肅不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蘇梵并不認識，這讓她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