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兒點了點頭,對布秋道:“沒錯,我主人在女主人死后,將她埋葬與極南之地的雪山之上,之后,便獨自在深山為王,取其山名‘月孤山’,其寓意:在孤獨的月夜總會想起你。取字號‘地獄孤火’,自稱自己是地獄來的孤魂野鬼。方圓數百里內,任何人獸不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當然,除了我以外。”
黃欣兒覷了眼水生,嘿嘿一笑,說道:“想不到你小子上輩子居然這么浪漫,但這一世怎么根個木頭一樣,一點都不懂風情,不懂女孩子心思。”
水生道:“怎么?”
布秋暗自搖頭,心道:“弟弟為什么不主動一點,欣兒姑娘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你反應卻這么遲鈍?”
麟兒笑道:“欣兒姐姐,你覺得我主人浪漫,是我主人太過思念公主之故。而水生則沒這么痛苦經歷,自然不會如此。”
水生笑道:“欣兒,你哪天要是嗝屁了,我也會像我前世一樣,對你這么浪漫的。”
布秋聽他快口叫欣兒的名字,還以為這個傻弟弟終于開竅了,沒想到卻說出這么晦氣的話來,這不是咒她死嗎。她當即臉色一黑,手掌啪的一下,打在自己臉上,當真是沒臉見人了,這要不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弟弟,聽他說出這話來,當場便給他個大耳剮子。
黃欣兒怒道:“死小子,你去死吧!”說罷,扭過頭去,頭也不回的走了,走時眼角泛起淚光。
布秋突然啪的一聲,重重的打了水生一巴掌,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又道:“麟兒,你陪著水生,我去把欣兒追回來。”說罷,頭也不回的去追欣兒了。
水生滿是吃驚,看著姐姐的背影,從小到大,姐姐從未動手打過自己,他撫摸自己的臉,心道:“姐姐,這是怎么了,她怎么生這么大氣?難道因為我惹欣兒不高興了?”
麟兒看著水生一臉茫然的樣子,說道:“水生,你當真一點都不懂女孩子心思,你難道看不出來欣兒姑娘是當真喜歡你的嗎?她為你做了這么多,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嗎?”
水生默然不語,半晌,才說道:“我還以為她和姐姐開玩笑,我對她從來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怎知她……”欲言又止,再也說不下去。
麟兒搖了搖頭,說道:“水生,你和她的緣分,慢慢熬吧。其實我實話告訴你吧,她其實是冰凌公主轉世,傳說緣生劍是有記憶和神識存在的,它會讓主人最親密的人,把劍轉交給它的主人,而她便是你前世最親密的人,冰凌公主無疑。我之所以編造她說是你上天注定的戀人,只是怕她聽到自己父親是如此卑鄙下流之人,而你卻害死她父親,會讓她接受不了。但我的意思是一樣的。”
麟兒發現水生翻著白眼,瞪視著自己,轉而問道:“我說的有什么不妥嗎?”她雖聽水生的話,不讓自己叫他主人,但卻是十分尊敬和服從于他。
水生瞟著眼道:“麟兒,你說這么多,不會是和我姐商量好,你們幾個合起伙來編故事想把我和她撮合在一起?”
麟兒連忙道:“麟兒不敢,麟兒絕不敢欺騙水生。”
水生見她這幅唯唯諾諾,滿是謙卑的樣子,倒也不好責罰她。他卻又一臉無辜,好像受害者一樣,說道:“可我一直把她當成朋友看待啊。”
麟兒見他滿是無奈的樣子,倒好像自己逼他喜歡別人一樣,說道:“好啦好啦,麟兒不說了。”便兩只食指放在唇上,乖乖的閉上嘴。
水生不想糾結于這件事上,問道:“麟兒,你定當清楚我前世是怎能死的了?”
麟兒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十多年前的一天,突然出現了一名道士,正是現在的黃掌門,他不知從哪里得知主人危害蒼生,誓要進山來收服主人,我主人知道后,設了三道險關,可都被他一一破解,主人無奈,便和他糾纏一起,但主人因為給族人報仇,殺了太多人,時常感到懊悔慚愧,常常處于自責中,和他打斗時總不肯下殺手。”
“而黃掌門認定主人是邪門歪道,誓要收服主人為止,所使的都是殺招,最終,因主人一時大意,被他打成重傷,就連修羅劍也被他奪去,主人眼見不敵,便騎著我倉皇逃走,幾經反折,我為了保護主人,被他用‘捆妖繩’捆住,黃掌門見我流下淚來,嘆息一聲,道:‘萬物皆有情,何況是妖?我不殺你,就將你困在巖漿絕獄中,讓你翻然悔悟。’便饒了我一命。讓主人幸免于難,逃過一劫,之后的事,麟兒就不知了。”
水生不由得眼淚奪眶,淡淡道:“謝謝,麟兒,你讓我知道自己前世是什么樣的人,好在自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樣說自己好像有點不要臉。至少這樣的話,不會讓我厭惡自己前世是魔的這件事,我也不用再這么自卑。”
麟兒嘻嘻一笑,道:“水生,你跟我這么客氣干嘛,你現在抓緊時間練劍吧,不然到時候被別人打敗,跪著下山,不僅丟臉,欣兒姑娘也會看不起你。”
水生點了點頭,便照著那林木衍生術練了起來。
麟兒又拾起地上的修羅劍,遞給水生道:“這雖是一柄邪劍,但它已擁有自己的意識,盡可保住你一命。你只要別讓他沾染血液,它便不會蘇醒。所以,水生,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隨意解封修羅劍,這邪劍是用鮮血來喂養,血越多就越強大。所以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千萬不能讓他占據你的意識。”
水生又點了點頭,接過了劍,心中一凜,他現在是退無可退,只能賭一把了。
水生淡淡道:“只不知我到時候能不能活著,黃掌門會不會引爆玄冰勁,這一切都是未知數了。”